中国古代文献_中国古代文献~集部_115808号馆文选__晁氏客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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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氏客语(六)
《资治通鉴》刊成,赐执政、从官及曾预编校者。张芸叟以诗谢纯夫云:我投湘水五千里,公滞周南二十春。纯夫和云:六世承平有史臣,紬书东洛布成均。网罗遗逸三千载,笔削兴亡十九春。天作冠篇坟典大,上思稽古宪章新。乌台御史词谁校,头白今为汗简人。 郑闳中祭酒,闽中先生也,年老得请宫祠,太学生上书乞留,纯夫奏疏引退之留孔戣故事,不报。公有诗送闳中云:顾我言非韩吏部,多公节似孔尚书。公称闳中长者,常论边事,闳中先生只是饶人。 雅州蒙山常阴雨,谓之漏天,产茶极佳,味如建品,纯夫有诗云:漏天常泄雨,蒙顶半藏云。为此也。 温公在洛,应用文字皆出公手,一日谓公休曰:“此子弟职,岂可不习?”公休辞不能。纯夫曰:“请试为之,当为改窜。”一再撰呈,已可用。公喜曰:“未有如此子好学也。” 温公事无大小必与公议,至于家事,公休亦不自专,问于公而后行。公休之卒,公哭之恸,挽诗云:鲍叔深知我,颜渊实丧予。 富郑公在延,潞公请范纯夫作致语云:“衮衣绣裳,迎周公之归老;安车驷马,奉汉相之罢朝。”富公大喜。 范纯夫每次日当进讲,是夜讲于家,郡从弟子毕集听焉,讲终点汤而退。 元佑初,范公以著作佐郎兼侍讲,每造迩英过押班御药阁子,都知以下列行致恭即退。顾子敦尝与都知梁惟简一言,公大以为失体。陈衍初管当御药院,来谢,宅门数步外下马,留榜子与阍者,云:“烦呈覆,欲知曾到门下。”其后公为谏议大夫,僦居城西白家巷,东邻陈衍园也,衍每至园中,不敢高声,谓同列曰:“范谏议一言到上前,吾辈不知死所矣。”其畏惮如此。 元佑末,纯夫数上疏论时事,其言尤激切,无所顾避。文潜、少游恳劝以谓不可,公意竟不回。其子冲亦因间言之,公曰:“吾出剑门关,称范秀才,今复为一布衣,何为不可?”其后远谪,多缘此数章也。 绍圣初,籍定元佑党止数十人,世号精选,其后乃泛滥,人以得预为荣,而议者不以为当也。刘莘老、梁况之终于贬所,因尚洙之言,朝廷以二公既没,不及再贬,故诸子尽废。范纯夫以是移化,事实不类,其子冲亦停官,竟不知当时如何行遣也。 纯夫谏疏多自毁去,平生为文,深不欲人知。京师刊行《唐鉴》,公欲为文,移开封毁板,后其子冲陈不可,乃已。纯夫荐士,后多贵显,人无知之者。纯夫子冲问:“欧公知圣俞为深,相与至厚。然不闻荐引,卒使沈于下僚,何也?”公曰:“前辈不以朝廷官爵私于朋友故旧。”(别作一条)公言:“旧日子弟赴官有乞书于蜀公者,蜀公不许。曰:仕宦不可广求人知,受恩多则难立朝矣。” 纯夫著作郎兼侍讲,谒告省蜀公于许。上以手诏抚问蜀公,并赐茶药,又遣中使赐纯夫银百两为路费,自太母垂帘,未尝有此赐也。 元佑初,讲《论语》彻章,锡宴东宫,上赐御书,讲读官各上书并表记。纯夫表云:“愿陛下笃志学问,亦如好书;益进道德,皆若游艺。则圣神可至,事业可成。如天之积高,地之积厚,广大深远,不可得而量也。”公遇事必规,皆类此。 纯夫自宾移化,朝旨严峻,郡官不敢相闻。既至城外,父老居民皆出送,或持金币来献。纯夫谢遣之,一无所受,皆感泣而去。化州城外寺僧,一夕见大星殒门外,中夜闻传呼开门,果然是夜公薨,后三日,殡于寺中。宾州人李宝善地理,谓纯夫子冲曰:“寺当风水之冲。”指寺北山一亢曰:“此可殡,不难安稳,岁余必得归。”遂卜之改殡。是年飓风作,屋瓦皆飞,大木尽拔,独北山殡所不动,次年归葬如李言。后有自岭外来者云:土人至今庙祀公于北山。 纯夫云:元丰八年三月五日,神庙登遐,追百官班。徐王、荆王皆在殿门外,已闻禁中哭声,二王徘徊忧惨,殿门尚闭,不得进,少顷,开门,同百官入。范公时为奉议郎秘书省正字。神宗服药已久,徐王、荆王数入问疾,太母谕之曰:“自此不须来。”其后更不敢至禁中。太母严礼法,其意止为宫人难回避也。出《温公记事》。 司马植云:“神宗疾大渐,太母谕梁惟简曰:令你新妇作一领黄背子,十来岁孩儿着得者,不得令人知。次日惟简袖进。哲宗即位柩前,衣此背子也。” 邵成章云:“元佑中,太母下诏,苏轼视草云:苟有利于社稷,予何爱于发肤?纯夫云:此太后圣语也,子瞻直书之。” 世传铜雀台瓦验之有三:锡花、雷布、藓疵三者是也。然皆风雨雕镌,不可得而伪。 范文正公一日内殿讲《论语》云:“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乃云若《无逸》所谓‘小人,怨汝詈汝,则皇自敬德。” 李若谷教一初官云:“勤谨和缓。”其人云:“勤谨和已闻命矣,缓字未谕。”李云:“甚事不因忙后错了?” 刘器之云:“富郑公年八十,书座屏云:守口如瓶,防意如城。” 张文孝公观座右铭云:“怒者变常而逆德,戕贼和气,和气为性命之本,可不宝之?和顺积中,大盈若冲,保其宗,施于公,吾与之终。” 温公以杨子论性为近,不取孟荀。又谓:“性如地,善如五谷恶如莨莠,地岂容只生谷而不生莠耶?学者当除莠养谷耳。” 或专说学问求放心,余曰:“曾于何处放,今何处求。如人失物下榜寻求,须画个样子于榜上,方始可以寻求。却烦孟子画个心样子,使后世学者求放。这回若寻得,深藏牢闭,将诚紧紧守定,应是不教失了。十年二十年一世二世,开放门,依旧不见。操之则存,向甚处着?舍之则亡,向甚么处去也?心是何物?操是何人?立则见其参于前,在舆则见其倚于衡背后底。朝闻道,夕死可矣。将作一件大大事,斩却生根,自无死蔓。如何是生根?无明是。如何下手?斩得把将来。” 仁义根于心,不知根那个心。识得心之体,便知得身之体,知得身之体,不妨说个“然见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 附录: 晁氏客语一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宋晁说之撰说之有儒言已著录是书乃其札记杂论兼及朝野见闻葢亦语录之流条下间有夹注如云右五段张某又云第四段刘快活又有李及寿朋述志诸名氏葢用苏鹗杜阳杂编之例毎条必记其所语之人所谓客语也其中议论多有关于立身行已之大端所载熙丰闻名流遗事大都得自目击于史传亦可互相叅证其说或叅杂儒禅则自晁迥以来家学相传其习尚如是所与游之苏轼黄庭坚等友朋所讲其议论亦如是此蜀党之学所以迥异于洛党亦毋庸执一格相绳惟解经好为异说如以孟子所称巨擘为卽蚓之大者以旣入其苙之苙为香白芷云豚之所甘皆有意穿凿与王氏新经义何异未免为通人之一蔽尔(四库全书总目.子部.十杂家类) 儒言一卷(永乐大典本) 宋晁说之撰说之字以道巨野人少慕司马光之为人光晩号迂叟说之因自号日景迂元丰五年进士苏轼以著述科荐之元符中以上书入邪等靖康初召为著作郞试中书舍人兼太子詹事建炎初擢徽猷阁待制高宗恶其作书非孟子勒令致仕是书已编入景迂生集然晁公武读书志已别著录葢当时亦集外别行也公武以是书为辨王安石学术违僻而作今观所论大抵新经义及字说居多而托始于安石之废春秋公武所言良信然序称作于元黓执徐实徽宗政和二年壬辰在崇宁二年安石配享孔子后故其中孔孟一条名圣一条祀圣一条皆直斥其事则实与绍述之徒辨非但与安石辨也又不夺一条心迹一条及流品以下凡数条并兼斥安石之居心行事亦非但为学术辨也当绍述之说盛行而侃侃不挠诚不愧儒者之言至于因安石附会周礼而诋周礼因安石尊崇孟子而抑孟子则有激之谈务与相反惟以恩怨为是非殊不足为训葢元佑诸人实有负气求胜攻讦太甚以酿党锢之祸者贤智之过亦不必曲为讳也取其大旨之正可矣(四库全书总目.子部.儒家类) 景迂生集二十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宋晁说之撰说之有儒言巳著录说之博极羣籍尤长经术著书数十种靖康中兵燹不存其孙子健访辑遗文编为一十二卷又续广为二十卷前三卷为奏议四卷至九卷为诗十卷为易元星纪谱十一卷为易规十一篇又尧典中气中星洪范小传各一篇诗序论四篇十二卷为中庸传及读史数篇十三卷卽儒言十四卷为杂着十五卷为书十六卷为记十七卷为序十八卷为后记十九二十卷为传墓表志铭祭文其中辨证经史多极精当星纪谱乃取司马光元厯邵雍元图而合谱之以七十二候六十四卦相配而成葢潜虚之流也陈振孙书录解题曰刘跂斯立墓志景迂所撰见学易集后此集无之计其佚者多矣此本当卽陈氏所见而讹误颇甚洪范小传及十七卷序文内兼有脱简又有别本题曰嵩山集所录诗文均与此本相合讹缺之处亦同葢一书而两名今附着于此不复别存其目云(四库全书总目.集部.别集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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