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在外旅游没两天,四岁的女儿就喊着要回家,问她回哪个家,宾馆还是自己的家,小孩说:当然是我广厦小区的家。在这个小区住了两年,这就成了她的家。 随后,带她们母女回到我魂牵梦绕的故园,冀南的一个平原小村,生我养我的地方。和大哥嫂子说几句话,我就到院里仔细端详起来,一草一木,设施的变化,这是我的家。其实也不尽然,每次回来,都会到老院去看看,那是父亲和我们兄弟三人出生的地方。老院里有三颗槐树,一棵枣树。习总书记说,我们要留的住乡情,对于平原的村庄来说,房屋留不了多少年,桐树、杨树成材了就会卖掉,槐树榆树会稍久一些,最后留下的一般是枣树。我打开锈迹斑斑的锁,推开吱吱呀呀的门,西厢房和过道棚、厨房的屋顶都坍塌了下来,心里没来由有点难受,我们兄弟三人中,至少有我是在西屋这儿出生的,还有侄儿侄女。现在能看到的主要是墙壁,那时候厨房的壁橱放着全家吃饭用的碗筷和蒜臼子,印象最深的是父亲的粗瓷海碗。小时候一放学就跑着进家,容易在厨房拐弯处跌倒,摔到眉头,两个哥哥和侄子侄女也经常这样。西屋的壁橱里常放些些贵重物品,后来是大哥的私藏多一些,曾是我十分渴望翻个底朝天的地方。壁橱还在,人只有我自己,我是穿过满园的杂草来到堂屋的台阶上的。南边大爷家的墙后头长出了一棵榆树和椿树,原理和枣树并列长出了一棵拳头粗的桃树,累累硕果压弯了枝头。猪圈里的槐树倒在了东邻居的墙壁上,依然郁郁葱葱。两外两棵还是老样子。枣树已有碗口粗,杂草间钻出头来的多是小枣树和小槐树,都是老树的子孙辈吧。叹了一口气,锁上门,去了家族的墓地。 祖父母的墓前是一棵榆树,桑榆是平原上常见的表示地界,人家乃至墓地的标志物,这一点上阴阳并无太多分别。又有了很多新坟,很多族人陆续离开了这个世界。母亲的墓周围也多了几位同辈,下一代多了起来。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十五年,虽每每想起忍不住凄然泪下,内心已接受这个事实。后来听大哥说,位于临村的外祖父母的墓前的槐树更粗了,由碗口粗已到勉强抱得住,当年埋下的一个柳枝现在已成一棵大树。岁月的流逝不知不觉,常沉浸在儿时兄弟共处的欢畅,现在都已进入中年,只有大哥在家,我和二哥在外地已生活了二十多年,但在内心深处,只有这里才是我们的家。回到这里,有熟悉的乡亲,心灵宁静,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代,这是我的家。 国昌二〇一四年七月二十八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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