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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罗巧平,生于1946年6月5日,张家口市东山区晋察冀军区解放军部队医院,随父母转战华北,九个月时被寄养在河北省完县杨各庄(父母的战友华江姥姥家所在地)一家农民家里, 两岁多回到父母身边。1950年随父母到北京。
1953年入北京十一小学住读,1955年转入离家较近的北京翠微路小学,六年级时任大队长。弟弟妹妹和低年级小朋友很羡慕,喜欢我,一个三年级女孩叫我“巧巧大队长”。 初中就读北京四十四中,任中队长,三年品学兼优,被保送到北京女三中读高中。一直是班里的学习尖子。理工科优佳,偏爱几何,代数,高一时获数学竞赛第一名。且喜爱作文,初中和高中,作文常被当做范文在各班朗读。被七弟戏称为:“文科理科都好,就是眼科不好”。(双眼均为700度的深度近视) 从中学起,不喜欢当干部,且常有小小违反纪律行为:上课悄悄学唱歌,初中时迷上“刘三姐”,“五朵金花”和许多其它电影歌曲;高中时不睡午觉,和好友淼淼说笑,为此很久没有入团。中学起爱上唱歌跳舞,高中时是文艺委员,班上文娱活动活跃,比赛常得第一名;每逢五一,十一,组织排练舞蹈,参加游园晚会。班集体荣誉感很强,中学是我最快乐的时期。 从小学起,爱上读书,常常在翠微路小学附近的书店站着几个小时看书,当年喜爱的书有“林海雪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富尔摩斯探集”,还有一本科幻小说,叫“XX教授的头颅”。高中时受小说“军队的女儿”影响,向往当一名搞科技的女兵。报考高校时,不听老师劝告,放弃进清华的机会,只报军队院校,第一志愿十个选择只填了七个,因弟弟罗岩在石油附中,随意添了“石油学院”,勘探系,受电影“年轻一代”影响,跑野外,点篝火,住帐篷,很浪漫。 不幸军校没上成,因身材瘦小,不足90斤,且眼睛深度近视,体检没过,而被石油学院录取。收到录取通知书,大哭一场。当女兵的理想破灭了,就这样进了石油行业的大门。 1965年9月, 入石油学院勘探系测井专业学习。一年多后,石油学院在毛泽东“石油学院要办在油田的”指示下,分兵两路,赴大庆和东营建“干打垒”学校。勘探系去了大庆。 在大庆期间,住干打垒,吃高粱米饭,垒土坯,砸夯;后因喜爱文艺,选入学院宣传队,在大庆各个工地演出宣传。 1966,文革开始,随同学到齐齐哈尔,参加了批判走资派的群众大会,目睹体斗,人身攻击和污辱,心里颇为反感,但不敢直言。 1966年底,大庆建校同学“造反”回北京,此时各种红卫兵组织纷纷成立,我们一些干部子弟也成立了一个" 红内卫",随即南下大串联,焰林在北京车站被男友潘一黎拉走,我,大鹏,康宁,月华,姚振兴等十余人,坐火车到上海,住上海音乐学院,之后又到南昌,大茅山调查“教改”,和当地同学上山劳动,砍毛竹;后南下到四川重庆,参观了红岩旧址;此时我们已精疲力尽,从重庆坐两天两夜火车,直回北京。火车超级拥挤,过道,厕所,全站满人,没水和食品,火车不敢在大城市停,只停小镇,我们可以在那里买些食物。 回北京后,我们没什么活动,大家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学校停课,学院领导被停职审查,我们几个好友就在一起看书,下棋,游泳,郊游。不久,江青把中学红卫兵组织“联合行动委员会” (简称“联动”)打成反革命组织,我们“红内卫”有人和“联动”有私人关系,也被校内各组织视为靶子,我们的宿舍被抄家,我的日记被抄走,大喇叭整日播发批判文章,同班同学和我疏远,以示划清界线。 我在齐齐哈尔已目睹人身攻击,武斗批判,对此很反感,现在自己也被牵入,心身受辱,更是不满。造反派们没有在我们身上找到任何值得批判的材料,也就不了了之。当时北京的大学分两大派:天派 , 地派,我从此哪派也不参加,当起“逍遥派”,与班上同学也很疏远,只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在一起,大鹏,月华,焰林,康宁,我们的友谊一直保持到如今。 我盼望复课,学习是我的特长,但一直没如愿,我只好看书,读书馆仅有马恩列斯著作,我读这些书,想搞明白这场革命到底为什么,我也读所有私下能找到的书,“安娜·卡列尼娜”,“红与黑”,“基督山伯爵”,还有莫泊桑的短篇小说集,其中“项链”是我最爱的一篇。一位爱虚荣的小职员的太太,向富有的女友借了串项链,在一个晚会上出尽风头,但回家路上将其丢失,只好高利贷借巨款买了串一样的还给女友;以后的十几年,省吃简用,做各种苦工,终于将债还清,心身轻松,但已衰老的她,在公园偶遇昔日女友,依然年轻美貌,她告知真相,女友叫到:“可怜的A,我那串可是假的,一共只值......" (记不清数字和单位,反正是很少的钱) 。多么深刻! …… |
原文 发表于美国,休斯敦 浏览:11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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