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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文纪念母亲诞辰一0二周年:
和毓伟2010年2月13日在加拿大埃德蒙顿拜年诗 毓伟诗原文 兄在东方我在西,你过初一我除夕。 彼晒日头此赏月,万里拜年忙作揖。 毓伟弟的拜年诗,使我想起在小时候的一段往事。那是在1953年左右,我们俩大约是八、九岁的样子。别人家过年吃好的、穿新衣、放鞭炮,欢欢喜喜、高高兴兴。我们家孩子多,人口多,靠爸爸在天桥摆烟摊、妈捡破烂为生。我们过年没有好吃的,也没有新衣,更没有钱买鞭炮。但是我们也盼着过年,我们好看别人放鞭炮,我们也可以捡些没有响的鞭炮,然后把炮掘开,当刺花放。 当时人们三十晚上熬夜,我们俩不知道熬夜是怎么回事。觉得熬夜很新鲜、很神秘。那一年的三十,我俩商量好了,过一回熬夜的瘾。过了上半夜,家人都陆续睡了。我们俩在昏暗的灯光下坐在床边不睡觉也不吱声,竟等家人睡着后再行动。夜里很静,我们看到耗子悄悄地爬出来,到尿盔子里喝尿。我们看妈睡熟了。我们俩轻轻地打开屋门,捏手捏脚地来到街上。街上开始还有一、两个人放炮仗,我俩在边上看着,他们把二踢脚横放在马路上,点燃后第一响很响,第二响在很远的地方才响;起花也横着放,有时起花把木大门都钻烧成一个小黑窝。后来没有人了,街上静下来。我俩在昏暗的路灯下,刨着鞭炮的纸屑,认真地找着没有响的鞭炮,我们俩很小心,怕没有响的鞭炮还会自燃,我们先用脚趟一下,然后再用手扒拉。这一晚上收获还真不小,捡了不少炮仗,把我们俩乐坏了。 此时我们有些冷、有些睏、又有些饿,但是我们俩不能回家,因为我们说了要熬夜,说到就要做到,不能让人看笑话。我们在淑阳客栈的台阶上跳上跳下,两个瘦小的影子像幽灵一样晃来晃去。此时,我们听到大门“吱呦”一声响,看见一个大人的身影走出来,我们已来不及躲闪了。妈来找我们来了,妈小声地喊着我俩的小名,我们也只能借坡下驴了。妈笑着说:(老家的口音)“你们俩像狄龙狄虎似地,一窜一跳地晃悠啥乜!还不赶快回家!”我们跟着妈回家了,到家倒下就睡着了。原来妈睡了一觉醒来不见我俩,就急忙起来找我俩。第二天一早妈把我们叫起来吃饺子,因为熬了一宿,睏得很,初一的饺子吃着也不香了。特别说一下,因为二哥当兵,我家是军属,政府节前敲锣打鼓送来肉和面,我们才能吃上饺子。从此以后,我俩三十再也不熬夜了。 往事如云,事情已过去五十多年了。我们今天想起来很幸福、很快乐。同时,我在工厂上夜班时,也有三十熬夜的同感,又睏又饿,睏饿难耐。在我眼前又浮现母亲坐在高桌上熬夜为我们缝补衣服的情景。她带着花镜,坐在高桌上,把灯落下来,眼睛凑在五度的灯泡下面,一针一线的缝补衣服,劳累一天的母亲有时针扎在手上,手上立刻冒出血珠,母亲用嘴把血吸允掉,然后她又认真的缝补衣服,一直到天明。母亲不是在三十熬夜,她在春夏秋冬、在她一生中不知为我们熬过多少夜晚啊!难道母亲就不知道睏、冷、饿和累吗?母亲已去世近十五个春秋了,回忆儿时的趣事,我们更加怀念母亲。 ** * 和毓伟诗一首 东西难分兄弟情,同胞骨肉心相通。 回忆儿时除夕夜,狄龙狄虎到天明。 毓伦 2010年除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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