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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母亲去世十三周年
春去秋来转眼母亲去世十三周年的日子就要到了。我在前几日有机会去了一趟前门打么厂83号旧居(原132号)。因前门地区改造,打磨厂已分段拆迁了。83号人已搬走,但房子还没有拆。大门一扇已掉,小门墩也已破损。我走进杂乱无章、杂草丛生的院子。我拨开头上散落的电线,踏着破砖碎瓦,走进我们住过的小西跨院。虽然院子被后来的住户改造的面目皆非,但我还能从屋檐、屋椽找回儿时的记忆。我凝神、呆滞、眼含热泪、长久的伫立在我们曾生活十六年的“刀把”小屋门前,寻找着、回想着,我们的少年、青年时代的美好回忆。同时我眼前也浮现出父母抚育我们的艰辛。 1950年我们搬到这不足二十平米的“刀把”小屋。奶奶、父母及我们弟兄六人,约九人住在这里。奶奶住到1965年去世,三哥、四哥住到分配到外地工作,姐住到结婚成家,我和老六住到考上大学,父母住到文化大革命回乡,老七住到知识青年下乡。毕瑾由60年住到66年回兰州。我们生活非常艰苦,那时是“窝头咸菜高粮米”的生活。父亲在天桥摆烟摊,母亲捡破烂、洗衣服、补袜子维持九口人的生活。冬天大雪弥漫,母亲从隔壁的铁道部办公室的小院中搬着沉甸甸的一筐垃圾,向南穿过一个小巷,然后沿马路向东到132号门口,再上五个台阶,迈过大门坎,向北穿过第一个过道屋,再下三个台阶,再向北过“水井”后,向西走进我们的小院。母亲搬着四、五十斤的垃圾,穿小巷走大街,上下台阶,大约走400来米,到家已汗流浃背了。她不休息马上分捡垃圾。我们四季烧的煤都是母亲捡的。靠房的东窗下是母亲自己砌的小煤池子,里面装满母亲捡的煤。我们在小屋中摘烟叶、订书、糊药口袋。冬夜,母亲坐在高桌上,就着昏暗的灯光,给我们缝补衣服。孩子们终年吃不到油水,看到街坊吃饺子,馋的直哭,母亲在小屋中不止一次的流下辛酸的眼泪。生活虽苦,但母亲非常乐观,她给我们讲故事、猜谜语,给我们唱“苏武牧羊”、“高山流水”。在小屋中三哥晚上烤窝头片,第二天我们上学的早点。在小屋中四哥背诵“喇叭唢呐嘴小腔大”的课文。在小屋中母亲教我们读书、写字。“只要你们好好念书,我什么活也不用你们干。”母亲为了孩子,自己不吃不喝不穿。她瘦的皮包骨,她从来就没有穿过象样的新衣服。父母在小屋中抚养我们成人,给奶奶养老送终。我们房西边的一棵大槐树,见证了父母的辛劳疾苦,记录了我们一家的悲欢离合。 我在小院寻找我们儿时的快乐。在院的南墙上老六用铁丝做了一个篮球筐,我们练习三步上蓝,在小院练自行车,东南角有四哥用竹竿立的矿石收音机的天线,夏天我们用大缸洗澡,我们逮回蛐蛐放在大缸里,看蛐蛐掐架,手舞足蹈,其乐无穷。 父母的血汗换来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今天我们想念前门打磨厂的故居,我们想念故去的父母。人到暮年想念亲人、想年弟兄,我们盼望“六把叉子”早日团聚,享受晚年的清福! 以此文章纪念母亲去世十三周年! * *** 琐寒窗 --故居前忆母 纪念母亲去世十三周年 刀把陋室,凝呆伫立,含泪回忆。槐高掩院,见证悲欢风雨。艰辛苦难言不尽,冬夜高桌缝补急。铁道部小巷,风雪弥漫,拾捡垃圾。 目触,嬉戏处,大缸斗蟋蟀,足蹈手舞。血汗换就,平安生活儿女。想前门故居小屋,父母已故弟兄散去,盼终有“六叉”欢聚,享晚年清福。 毓伦2008年 9月1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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