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红军人物志追念刘少奇同志
王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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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首道 刘少奇同志是久经考验的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杰出的无产 阶级革命家。他为党为人民艰苦奋斗一生，对我国革命事业作出 了重大贡献，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 我在长期的工作经历中，得到过他许多亲切指导和教诲。最 近，党中央作出了为少奇同志彻底平反的正确决定，我抑制不住 内心的激动。 林彪、“四人帮”诬陷、迫害少奇同志，最凶险的莫过于伪 造“叛徒、内奸、工贼”三重大罪，莫过于诬蔑他是历史上一贯 反对毛主席的“老反革命”。当初看到一本本有关少奇同志的所 谓“罪证材料”时，我既震惊，又愤慨。我的耳际不禁回响起周 总理在一次会上对少奇同志的称赞：“在党的历史关键性问题上 ，他都是正确的”。现在，我的脑海里不禁又浮现起少奇同志的 身影，浮现起他那坚毅、诚挚的面容。他的战斗业绩，他的优秀 品德，在我心中闪耀光辉，永不磨灭。 （一） 一九二五年，我在长沙参加共产主义青年团，已经知道少奇 同志早就献身革命，是我国工人运动的著名领导人。在毛泽东同 志领导下，他和李立三同志创建了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邓中夏 同志称赞它是“组织最好的工会”称赞少奇同志是工人阶级的“ 最勇敢的一位战士”。第一次大革命失败后，在党的五大上，他 和毛泽东同志一起，坚决批判了陈独秀的右倾投降主义路线。当 时我见报载，他赴国际太平洋劳动大会代表中国工人阶级讲演， 愤怒痛斥蒋介石的无耻背叛国民革命和血腥屠杀革命人民，表示 要不屈不挠“向前奋斗”。毛泽东同志带领我们上井冈山后，我 听说少奇同志留在白区，不畏艰险、出生入死地坚持斗争。这个 时期，我和他虽然还一直没有见过面，对他却早已是很仰慕的。 一九三二年，我在中央苏区任湘赣省委书记，在瑞金首次见 到了少奇同志。当时我很年轻，去他所在的苏区职工会汇报工作 ，他任全国总工会执行局委员长，我请他对湘赣区的职工会工作 给以指导。他十分和蔼、亲切地对我说：一句话，要从实际情况 出发。苏区不能套白区的办法，应当以动员工人支援革命战争为 中心工作。当我问到白区工作的情况时，他说：搞革命都要从实 际情况出发，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不讲斗争策略，不做秘密工 作，不积蓄力量、隐蔽精干，把我们多少好同志送到敌人屠刀下 ，怎么会不吃大亏，怎么会不叫人痛心！我从一九二八年起，在 党内，在共产国际，都反对过这种搞法，至今不变。他又赞佩地 说：毛泽东同志领导红军，执行“保存有生力量”、打仗“赚钱 就干，折本不来”的方针是对的，红军力量越斗越强；白区没有 这样搞，所以越斗革命力量越弱。当时，我也感受到了王明路线 的压力，觉得少奇同志的卓见，是符合毛泽东同志的思想的。在 “左”倾机会主义的高压下，少奇同志坚持正确主张，支持毛泽 东同志的主张，这多么难能可贵！ 此后，少奇同志总是紧紧地和毛泽东同志的正确路线站在一 起，坚决同机会主义路线作斗争。 在长征途中，党中央召开了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遵义会议， 在这挽救党、挽救革命的关键时刻，少奇同志坚决支持确立毛泽 东同志在中央的正确领导。在张国焘阴谋分裂党和红军的危急关 头，少奇同志坚决追随毛泽东同志，维护党和红军的统一。 长征到达陕北以后，我有较长时间在中央办公厅工作，少奇 同志常往返于延安和外地，我和他接触比较多。他常是不畏艰险 ，到最困难的地方去，为贯彻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路线和方针而 战斗。一九三五年冬，党中央派他任北方局书记。当时华北地区 经过多年严重的白色恐怖，党组织绝大部分已被破坏，仅有几十 名党员干部，而且党内“左”倾机会主义思想还很严重，局面是 很困难的。记得有的同志对少奇同志说：你这次去白区，是重返 虎穴，任务艰巨。少奇同志很有信心，坚定地回答：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现在和过去不同了，有了毛泽东同志关于抗日民族统 一战线的正确方针，一定能改变白区工作的局面。他到北方局后 ，很快重整旗鼓，开辟工作，克服了党内的“左”倾关门主义、 冒险主义，大力恢复、发展了党组织，开展了抗日救亡运动。“ 一·二九”运动的胜利发展，标志着华北白区工作获得空前未有 的成绩。当时他总结历史经验，写了《关于白区工作给中央的一 封信》，阐述白区工作的正确策略思想，提出了应当系统地批判 、清算立三路线和王明路线。抗日战争一爆发，少奇同志坚决执 行毛泽东同志在写给他的信中所作的“关于整个华北工作中应以 游击战争为唯一方向”的重要指示。在日寇大进攻、国民党军队 大溃退的动乱里，他和其他同志一起，在短短几个月内完成了工 作的大转变，迅速地组织革命力量转向农村，深入敌后，放手发 动群众进行抗日游击战争，建立广大的华北敌后根据地。八路军 和抗日民主政权，成为华北民心之所向，成为华北抗击日寇的中 流砥柱。 王明在抗日战争开始后，从“左”倾一下跳到右倾，鼓吹“ 一切经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反对毛泽东同志 提出的“统一战线中必须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以及深入敌后 建立抗日游击根据地的战略方针。当时我们在延安，知道王明一 度把持长江局，同党中央、毛主席“闹磨擦”很厉害。在这场斗 争中，我记得少奇同志说过：我们北方局，不仅成为抗日的根据 地，也是支持毛泽东同志同王明右倾机会主义斗争的根据地。在 击败王明右倾投降主义的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少奇同志尖锐指 出：“如果所谓‘一切经过’，就是经过蒋介石和阎锡山，那只 是片面的服从。”对此，毛泽东同志肯定地指出：“少奇同志说 得对。”我们当时看到毛泽东同志和少奇同志互相支持，共同斗 争，是很感人的。六中全会以后，少奇同志立即由党中央、毛主 席派赴华中，又和陈毅同志一起，对项英、袁国平在新四军奉行 王明的右倾机会主义路线进行斗争。他们领导的部分新四军不断 发展、日益扩大，和项、袁领导的皖南部分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 对照。皖南事变后，少奇、陈毅同志受命执掌全军，立即召开军 内干部会议。少奇同志在会上亲自作报告和总结，对项、袁的右 倾机会主义，从政治、军事、组织等方面系统深入地作了批判和 清算。少奇同志和陈毅同志等为贯彻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路线和 方针，做了大量工作，使新四军成为战斗在敌人心腹部位的一支 劲旅。 一九四三年，少奇同志回到延安，任中央书记处书记。在整 风运动中，他和毛泽东同志等中央领导同志一起，领导全党对我 党历史上的“左”右倾机会主义进行总批判、总清算。他那犀利 、深刻的批判，帮助人们提高了对王明路线实质的认识。当时王 明仍然吹嘘他那本作为“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纲领的小册子《为 中共更加布尔什维克化而斗争》，标榜自己是执行所谓“国际路 线”。我曾看到少奇同志当时对这本小册子写下的一则“阅后感 ”，一针见血地揭破这是一本“罪恶的小册子”，是“穿上国际 路线与布尔什维克党的外衣来进行欺骗”，“从此开始了党的危 机，以至使党使革命受到空前的损失。”当时我们一些同志对王 明所谓的“国际路线”并不清楚，少奇同志又在一次关于党的历 史问题的讲话中，列举大量事实，戳穿了它的内幕。少奇同志还 多次谆谆教诲我们：一定要跟随我们的领袖毛泽东，他是我国英 勇无产阶级的代表，代表着中国革命唯一正确的方向。在我党诞 生二十二周年之际，少奇同志写了《清算党内的孟什维主义思想 》一文，要求我们从理论上分清真假马克思主义，并指出：总结 党的历史，集中到一点，“就是要用毛泽东同志的思想来武装自 己”，“要把毛泽东同志的指导贯彻到一切工作的环节和部门中 去”。为了使毛泽东思想成为全党团结统一的思想基础，少奇同 志竭尽忠诚，做了大量工作。 一九四五年五月，我正在三五九旅，处在转战大江南北的斗 争中，听到了关于党的七大会议的传达。在这个团结的大会、胜 利的大会上，少奇同志在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中，热情讴歌我们 党产生了自己的领袖毛泽东，科学地阐明了毛泽东思想“是我们 党的唯一正确的指导思想，唯一正确的总路线”。回顾历史，少 奇同志和周恩来、朱德等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作为这条 正确路线的共同制定者，作为毛泽东同志的主要助手而载入党的 光荣史册，是当之无愧的，也是林彪、“四人帮”歪曲、抹煞不 了的。 少奇同志紧紧跟随毛主席，毛主席对少奇同志也有高度的评 价。例如党的六届七中全会通过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 ，是毛主席亲笔修改定稿的。它肯定了少奇同志关于白区工作的 正确策略思想，称他是“白区工作的模范”。林彪、“四人帮” 和那个“顾问”，却攻击说这个评价是错误的，擅自推翻了党在 历史上正确地作出的重要决议。那个“顾问”，还重新捡起王明 打击少奇同志所用过的“右倾机会主义”等帽子，诬蔑少奇同志 关于白区工作的正确策略思想。他们把少奇同志符合毛泽东思想 的正确路线，说成是“右”的，恰恰说明他们搞的是极“左”。 （二） 毛泽东同志历来重视党的建设，把它称为取得我国革命胜利 的“三大法宝”之一。少奇同志长期领导党的工作，是毛泽东同 志抓党的建设的好助手。为了把我党建设成为一个马克思列宁主 义的党，为了培育好的党员，他遵照党中央的建党路线，做了大 量实际工作，并且在理论上有所建树。在党的建设方面，他是有 很大贡献的。记得他在抗日战争期间，就作讲演、写文章，发表 了一系列阐述毛主席建党思想的著作。《论共产党员的修养》、 《论党内斗争》、《论党》、《作一个好的党员，建设一个好的 党》、《反对党内各种不良倾向》、《论党员在组织上和纪律上 的修养》等等，都是较有影响的名篇。其中，《论共产党员的修 养》给我的印象最深。 一九三九年七月，少奇同志从华中回延安期间，我在马列学 院聆听他讲演了《修养》。听众都反映讲得内容丰富，有针对性 ，深入浅出，很受教益。八月份延安《解放》半月刊就开始连载 这个讲演，各根据地陆续翻印，广为传播。一九四二年整风运动 开始，由党中央、毛主席直接领导的中央直属系统学委会制订的 学习计划中，就把《修养》列为二十二个文件之一。中央宣传部 很快在正式文件中将我们的计划转发给各个根据地。《修养》， 是批判“左”倾机会主义思想的一个结晶，是学习毛主席关于整 顿“三风”报告的重要辅助文件。 《修养》开宗明义要求大家做马克思、列宁的好学生。少奇 同志有一次还热诚地对我们说：要做到这一点，就要学毛泽东， 不学王明。毛主席把马列主义理论和中国革命实践结合起来，就 有了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就有了解决中国革命的各种问题的金钥 匙；王明只是披了马列主义外衣招摇撞骗，象江湖上卖狗皮膏药 的，唱来好听，用了不灵。少奇同志是学习毛泽东的模范，他总 是理论和实际相结合地学习马列主义，经常在一些重要问题上有 独到之见。例如他在华中党校讲演了《论党内斗争》，党中央让 新华社以电文转发给各个根据地，按语指出，它“理论地、实际 地解决了关于党内斗争一个重大问题”，要求全党同志在整风学 习中注意研读。 《修养》论述了要正确对待党内斗争，批判了“左”倾机会 主义的粗暴过火的斗争。对这一点，我的感受特别深。在湘赣苏 区工作时，我曾被王明路线的执行者打成“严重右倾机会主义者 ”，受到残酷迫害。一九三八年六届六中全会以后，毛主席代表 中央为我们平了反，我感到无比亲切温暖。时隔几年以后，少奇 同志又找我谈心，了解当时一些冤案的具体情况，细问是否还有 遗留的问题。他亲切地对我说：大家把党比做“伟大的母亲”， 我们一定要把“母亲”的温暖送到每一个受过打击迫害的同志的 心坎上。当我向他谈到湘赣区苏维埃主席袁德生、省委常委刘其 凡等一批负责同志，被王明路线执行者无辜杀害的情况时，他说 ：这是王明路线的又一罪恶，为了正确对待党内斗争，我们党付 出了血的代价。今后再不许目无法纪，乱抓乱杀，再不许动辄乱 开斗争会了。他又真挚地对我说：首道同志，你我都是受过打击 、吃过苦头的，应当把它看做是一种锻炼。这样，我们对犯错误 的干部，就绝不搞王明他们那一套，一定要按毛主席指示的，真 正做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少奇同志这种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宽 阔胸襟，使我难以忘怀。 多年来，广大党员和党外积极分子，热爱《修养》这本书， 甚至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我看到有的烈士在衣兜里还珍藏着《 修养》，为血迹所染红。毛泽东同志也很重视少奇同志的这些革 命论著，一九六一年就指示要整理编选少奇同志的文章；一九六 二年修订再版的《修养》一书，正是这项工作的一部分。那个“ 顾问”当时主持了这项工作，但他在文化大革命中脸色突变，颠 倒黑白，带头对《修养》大加挞伐。这也说明，他是一个翻手为 云、覆手为雨的投机专家。 （三） 在建立新中国以后十七年中，少奇同志作为毛泽东同志的主 要助手之一，自始至终参加了党中央的领导工作，对于我国社会 主义革命和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他和周恩来、邓小平等同志密 切配合，负责处理党和国家的日常事务，使毛主席能腾出时间和 精力去考虑更重要的问题。解放以后，我较长时期在交通部和国 务院六办工作，在和少奇同志较多的接触中，我印象最深、最受 教育的是：少奇同志堪称实事求是的模范。 少奇同志及时认真研究我国社会发展不同时期的实际情况， 协助毛主席正确制定党和国家的大政方针。一九五六年我国社会 主义改造基本完成，在这历史转折关头，我党召开具有历史意义 的八大，少奇同志负责起草政治报告。在起草报告的过程中，他 和毛主席一起，反复研究，字斟句酌，又根据毛主席提的意见作 了认真的修改。毛主席说他修改得很好，并亲笔在样稿的扉页上 写了题目“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向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政治 报告’，又在下边题写了“刘少奇”三个大字。我们在八大听了 少奇同志的报告，觉得很切合实际，很有说服力，思想豁然开朗 ：我国几千年来的剥削制度的历史已经基本上结束，今后的主要 任务是大力发展社会生产力。我们的工作千头万绪，一定要紧紧 抓住经济建设这个中心任务。毛泽东同志在八届一中全会上称赞 这个报告“是个很好的提纲”。现在，当我们经历了林彪、“四 人帮”打着批“唯生产力论”的幌子所造成的国民经济濒于崩溃 边缘的灾难，再看看八大的政治报告，会感到它至今仍有着重要 的指导意义，更觉得少奇同志那种科学精神可贵。 少奇同志对经济建设抓得很紧、很细。一九五六年，毛泽东 同志总结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经验，写了《论十大关系》 ，少奇同志要求我们认真学习，吃透精神，用来指导工作，把交 通运输事业办得又多又快又好又剩当时正值第一个五年计划建设 时期，各项事业都在发展，出现了运输能力与运输量不相适应的 矛盾，运输战线出现了紧张局面。就在我们的工作遇到困难的时 候，毛泽东同志和少奇同志亲自听取我们汇报，给予指导；少奇 同志还分别听取了铁道、交通、民航部门的汇报，根据毛泽东同 志的指示精神，具体帮助我们解决矛盾。毛泽东同志指示，在发 展重工业的同时，一定要注意发展交通业和轻工业。少奇同志也 深入浅出地对我说：首道同志啊，你过去抓过枪杆子，现在让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