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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万佛华侨陵园网上纪念园__秦寄萍.郑素文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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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日见闻琐忆

秦寄萍口述,郑素文整理

  
  我是在芦沟桥事变前一年到日本上学的,那是1936年,中日关系已经非常紧张。我去日本留学,当时的想法主要是到那里镀镀银,将来回国找个好的工作。
  去之前,我已打听明白,那时中国钱七、八角可兑日本老头票一元,和在国内上学花钱差不多,当个穷学生,一年也就是三、四百元上下,省吃俭用,不用打工,也马马虎虎地够了。那年我22岁,是个从未出过门的青年人,就置办了西装、皮箱,硬着头皮跟着同乡王崇五东渡扶桑了。
  到了东京,我们住在淀桥区户塚町的一个公寓里,我和同乡曹韶明合住一间。不过四叠半的榻榻米,这是为了省钱才这样办的,在室内放置了两张桌子和椅子。我们不习惯睡在日本的草席上,便在壁橱里铺了被褥。这和日本人不一样,他们睡觉是把被褥铺在地上,第二天早上再把被褥放在壁橱里。我们干脆就睡在壁橱里,这样睡了好久,未被发觉。但是有一天终于被公寓里的老太婆发现了,她向我们提出了警告,说壁橱不是睡觉的地方。我们唯唯诺诺,事情过去了,事后也再未提起过,我们两人一上一下,照睡不误。这时我进了东亚学校补习日语。
  日本这个国家,火山多,地震也多,有名的东京大地震,几乎把整个城市全毁了。因此,高层建筑较少,老百姓大都是住木板盖的房子,当然也怕火灾,但是即便有地震也无关宏旨。我们初到日本,感到地震特多,不过稍小一点的地震,我们不知道,日本人提醒我们才知道。有时正上课,地震了,我们毫无察觉,这时老师就指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说,你们看,地震了。我们看见吊灯有些摆动,才知道真的是地震了。夜间睡觉,有时震级大些,我们在地上滚动,书从书架上掉下来,便知道震级不小。有经验的日本人都跑到院子里,我们才知道地震时在室内是有危险性的,也跟着跑出去躲避。据说怕房门受了震动,锁舌错了位,人跑不出去,万一有了火灾,人就会烧死在室内。于是有较大的地震时,我们都往外跑,以防危险。不过在东京一年多,却没见过因地震而烧死的。当然,日本地震频仍,是不可不防的。
  在公寓里,中国人聚在一起,就易喧哗,非常地不安静,因此惹得同寓的日本人歧视和蔑视。尤其是在星期日的时候,中国留学生彼此免不了相互探望,如果对某些问题的看法不一致,不免发生一些争论,声音就会越来越大,影响别人的学习和生活。因此,引起同寓的一些日本人的不满,他们常骂中国人为“支那人”、“五月蝇”,即讨厌之意。中国在1936年,正是受日本人欺凌之时,自己的国家不强盛,居外人员受欺凌也无人管,只好忍气吞声。另一方面,有些中国人到处不讲公德,受人辱骂恐怕也是难辞其咎的。
  中国人对日本人的飞扬跋扈、趾高气扬的样子,也是早就领教过了,所以,“日本鬼,喝凉水,翻了船,沉了底”的诅咒语谣,也不是无因的。但是东京的凉水管子,大约是消了毒的,常看到挂着“饭凉水”的牌子,喝了是无碍的。
  日本人虽然自号文明,但也有丑陋的一面,如美国驻日大使新到东京上任,就在东京站上被流氓用利刃割破了手腕,为的是窃取大使手腕上戴的手表。无奈技术不高,仅仅刺破了一层皮,这也把欢迎的人群吓坏了。当然干坏事者免不了受到应有的惩罚,最后还是被捕了。这一事件,当时在报纸上被当作丑闻登载了。
  无独有偶,日本人又出了洋相,这次不是盗窃外国人的,而是日本人偷窃日本人的。日本人笃信佛教,很多日本人,不管是穿和服还是穿西装的,只要走过日本庙宇或神舍门前时,总是面朝着庙门,低下头,用手掌拍三下,这样就完成了仪式,然后离去。在庙里边神像供台前摆着一个大柜子,上边开着口,凭朝拜者往里边掷钱,施主们慷慨布施,而柜内的钱也越积越多。有一次,一个偷儿溜进庙内,把这些本来属于和尚的钱,竟偷了出来享用。这件事闹大了,报上大字刊出,连续报导,竟成了头条新闻。恐怕这也是不光彩的,最后也破案了。
  还有一种乞儿,他们衣冠楚楚,用斗笠半遮着脸,吹着一种叫“尺八”的乐器,挨门挨户地吹,户主一听见,就赶紧出来布施。他们得到布施后,也不说话,立刻再到别的家去。据说这是效法伍子胥的故事,伍子胥,名伍员,当年为了报父仇,曾吹箫乞吴市。从中国传到日本去的东西太多了,伍子胥的故事便是其中的一种吧!他们学了伍的样子,不认为乞讨是不光彩的事。
  说日本女人最无地位,这也是真的,她们在男人出门进门时,总是马上到玄关门口跪接跪送,这些现象,我们经常见到。见人打招呼,总是弯腰鞠躬,口里问好,很有礼貌。可男人就不这样,他们的态度倨傲,语言粗鲁,令人可憎,不似女人那么温柔有礼。我们偶尔送点小礼物,她们也是连连道谢,如果再见到你,也提起这件事道谢不止。
  我们房东太太就是这样,我们都称呼她为大婶,她有几个孩子,其中老二是个女的,大约十八、九岁,很美,由于我们经常出入家门,因此也混熟了。她对中国留学生很有好感,有时和我们聊天,也提到日本男人非常粗鲁,对女人根本不知道体贴,男人或长子总是一家之主,霸道极了,女人只有顺从,绝不会起来反抗。西洋人对女人表面上好像很尊重,其实玩弄女性的多,例如《蝴蝶夫人》这个电影就说明了一切。
  我在业余时间学拉小提琴,一来是初学,拉起来难听,二来环境是幽静的,更显得琴声刺耳,即使放上弱音器也不行,声音还是很大。为了不影响大家,只有当客人全部外出时,才可以拉琴。这时二妹便通知我说他们都走了,可以练琴了。我真心感谢她的好意,便问起她的名字,她在我的一本拜耳钢琴集上写上了“青地菊代”四个字,字迹娟秀。我说日本女子都是叫什么子,为什么你不起个叫什么子的名呢?你看有水之江泷子、小夜福子不都是有子字吗?菊代说那倒不一定都带子字,其实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
  菊代会拉手风琴,拉得很好听。问她喜欢什么曲子,她说喜欢托赛里的小夜曲和福斯特的歌曲,对日本夜静心寒曲子也很喜欢,她有时也给我们拉手风琴听。
  东京的交通十分发达和便利,那时有高架电车、平地的汽车、电车,另外还有地下铁道。有公营的,也有私营的。如王子电车就是私人经营的。
  高架电车、地铁,还有火车站前都设有投币式旅途指导,你只要看准你往哪里去,投上车票钱,马上就出来一张车票,即省时又省事。拿新宿车站来说,一天上下乘客五、六十万人次,多采用投币式的售票方法,就解决了许多问题。乘坐出租车也不贵,它可以送你到家门口。司机在挡风玻璃上,挂着一个“空车”字样的牌子,在马路上飞奔。如果有人招手用车,他马上把车开到你跟前请你上车,并随手把“空车”牌取下来,非常方便。
  银座是东京最繁华的地区,入夜以后,总是车如流水马如龙,灯火辉煌,亮如白昼,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当然,不止是银座,还有新宿、浅草等地,也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带。资本主义畸形发展的舞场、酒吧夜总会也非常兴旺,人间丑事也难与君子道。
  街上流行众多的吃茶店,也是一个好去处,它与酒吧不同,专门播放一些世界名曲,你可以花上一角钱,坐在那里听听音乐,吃点水果,喝点咖啡,休息休息。还有一种娱乐性的地方,就是到处开设的一种“麻雀屋”(打麻将的地方)。里边摆着若干桌子,上边铺着绿毯白布,放着麻将牌,四人一桌,如果三缺一,这时店主还可以凑一个人,陪你打四圈。四圈完了,谁输了,谁就交三角钱的使用费,输家多了,就数人分担。因为没有钱的输赢,不是赌博,往往就故意造大牌,常见的有清一色。十三老么、大三元、四风全出现,店东就把这些胜者的姓名写在纸上,再贴在四周墙上,煞是好看。因为这里只是娱乐性质的场所,所以常常有人来光顾。
  街上,特别是神田一带,书店很多,差不多的书这里都有的卖。除了中国的《水浒传》、《西游记》翻译书外,还有唯物史观、辩证唯物论等,当局也并不禁止。其他如《茶花女》《少年维特之烦恼》、《悲惨世界》等书各有好几种翻译版本。他们都是开架式的经营方式,到书店看书是不要钱的。除书店林立之外,经常还有书法比赛和珠算比赛,参加者多为中小学生,无怪乎师中国之日本人,在吸收中国文化方面,青出于蓝,堪称翘楚。
  洗澡处离居处很近,每次五分钱,便宜的得很,还可以刮脸。那些地方只有镜子和冷热水,每人给一个箩筐,放自己的衣服。这里的服务员都是女的,我第一次去洗澡,脱衣服时还很不习惯,当然以后慢慢也就好了。
  他们到处设有盖纪念印章的地方,你只要买一个本子,到处可盖印戳,以资纪念,这些都是免费的,
  那时在日本的自费留学生,经济上并不都是有保障的。拿我自己来说,一时接济不上就发生经济困难,如果房租晚交,就要听房东老太婆的叨唠。对她的叨唠我们只好听着,反正我们是到这里来学习的,就应该好好抓紧学习机会,不能受到外界的干扰,但是也时常有留学生被房东驱赶的事情。为了避免以上情况的发生,我们只好在每月的开支中,先把房租留出来,保证安心学习。
  在日本留学期间,我经常遇到断炊的困难,只好去牟友民处吃饭。牟友民是我的表兄,又是同学,先我去的日本。他和一位郭姓同学搭伙,自己做饭,这样即省,吃得也好,我常去打抽丰吃白食。他住小池袋,我住早稻田,路远,车费也多,不划算。于是我又找了个叫凌丛义的同学,借钱吃饭,才克服了困难。因常与饥饿打交道,深知一粥一饭来之不易,在学习上也孜孜以求,勤奋刻苦。我记得那时晚上学习到10点钟左右瞌睡不止,怕影响学习,于是就喝一杯咖啡,这样就又清醒了,而且特别兴奋,再继续苦读下去,直到次日凌晨3时才睡,每天只睡3个小时。就这样一连3个月,终于考上了铁道专科学院。看来人生不吃苦,是难以享受到成功乐趣的。
  1937年春天,我接到我弟弟秦亢青的来信。信中述及他们为中华民族的解放,如何参加“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为了挽救民族的危亡,曾数次参加游行示威,并遭到国民党当局的大刀水龙的镇压和迫害,他也挨了水浇和棒打。当时他是北平大学农学院的学生,他的来信,给了我很大的鼓励,使我受到了一些启发和教育。因此,我常接触我班的罗姓同学,他常借给我书看,如蒋光赤的《少年漂泊者》和《短裤党》等书,我也从中吸收了一些进步思想。
  有时和日本同学在一起谈起排日抗日的事来,他们的认识和论调也不完全一致。有的认为日本是侵略者,欺负人,特别对中国更甚;有的则认为自明治维新以后,日本是强国,而中国则是弱者,弱肉强食,这就是公理;还有的认为日本文化,大抵来自中国,可是日本数典忘祖,对中国的态度,只是少数军阀所为,而日本人民大多数还是希望和平,与中国人民友好相处的;有的愿意和平,认为与中国做生意是好事;也有的认为中国是冒险者的乐园,可以走私赚大钱,靠的就是日本有飞机大炮,物质条件优越。等等论调,不一而足。
  我们都知道甲午之战和八国联军进北京都少不了日本人的份儿,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日本人代替了德国占领青岛,要求中国签订不平等的21条,这些都是日本人干的。往近里说有“九.一八”事件和成立伪满,在华北各地勾结汉奸,到处闹独立等等。
  在日本国内,一些人认为中国留学生到日本来只是花钱的,人越多,他们的市面就越繁荣,所以他们欢迎中国留学生到日本来,他们对我们一般还是有礼貌的。但是他们对进步学生都不欢迎,特别是对有反日思想的学生。日本有一种便衣警察,其实就是特务,他们的名字叫“刑事”。这些人不时到中国留学生住处,讯问、侦察,如果是公派的留学生,他们认为这些学生不反日,和他们是一流的。如果是自费的,他就常来住处骚扰,打听你的行踪,询问是谁供给你的等等,经常不请自来。因为我们都了解这一点,所以敬鬼神而远之,和他们虚与委蛇。“不问政治”便成了我们的挡箭牌。
  1935年底,上海沈均儒、史良、沙千里等7人,因救中国,反对国民党政府卖国求荣,以致被捕,酿成“七君子事件”;还有蒙古上层反动分子德王公开投降日本,配合殷汝耕大汉奸向中国进攻,中国危亡就在旦夕之中。这些消息都传到日本。直到1936年11-12月,傅作义部在绥远一带奋起抗战,屡屡打退敌人进攻,进而收复了百灵庙,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这时中国人才稍微舒展了一口气,全国上下无不欢欣鼓舞,都自发地行动起来。有的捐款,有的投笔从戎。在日本的留学生也不例外,为了支援傅作义的绥远抗战,也进行了募捐献金活动。
  我曾向一位“满洲国”留学生许壮国募捐过款。我俩感情极好,彼此不分谁是什么“国籍”,反正都是中国人。许对我说“我是东北人,可是现在都成了满洲国人了。我们到日本上学的人除个别的甘心当亡国奴的外,都怕日本人知道援助绥远抗战的事。你这次募捐危险性很大,如果被刑事知道了,对我们和你们都会添麻烦的,向东北满洲国人募捐不如由我来办,我知道谁好谁坏,然后将款交给你,别写名字就行了。”我觉得这样办很好,于是就告诉了罗君。以后就这样进行下去了。
  罗君思想进步,常和我们几个人谈谈,发表一些言论,当时我们接触不到进步书刊,只有以《大公报》为准,那时常以《六十年来中国与日本》一书,来教育和提高自己。
  1936年,西安事变(亦称双十二事变)发生,在日本也不能不有所反应。留学生中,有的得意洋洋,有的就痛哭流涕。蒋被释放后,那些拿官费留学的人破涕为笑,竟开起庆祝会来。日本人也故意在报纸上把张学良兵谏写成张学狼兵谏,或简称学良二字而无姓,来对张少帅进行侮辱。
  日本政府对抗日言行,深恶痛绝,向中国国民党政府提出抗议,国民党政府当然更加变本加厉地对革命群众进行镇压,所以国民党大使馆就对公费留学生施加压力和怀柔,使学生就范。但自费留学生却不听你大使许世英的那一套,到处请愿、示威、集会,揭露国民党反动派的媚日卖国的真相,使国民党反动派卖国求荣的丑恶面目在老百姓面前暴露无遗。
  1937年7月7日,驻北平附近宛平县境的日寇,以寻找失踪的一名日军为借口,悍然在芦沟桥发动了大规模的军事挑衅,向宛平城开炮。中国的吉星文将军部下首开抗日战争的第一炮,揭开了伟大的民族抗战序幕。从此全国遍地燃起了抗日烽火,中国人民开始了可歌可泣的抗日武装斗争。
  这时我们在日本留学的学生,也受到影响,常被日本刑事“来访”和干扰,今天调查这个,明天又调查那个。而房东老太婆却又以中国人在这里很安全,不需要回国等论调,进行欺骗。这是谁都明白的,不回国就是当亡国奴,当汉奸,背叛祖国。我们一方面和这些刑事、房东周旋,另一方面也在为安全回国做准备。
  这时我们已秘密听到居住在千叶县的郭沫若已经化装回国了。我们本是坐卧不安、惶惶不可终日的,但后来受到郭事的启发,我们几个亲朋好友终于布置了迷阵,掩护我们自己,逃脱了魔掌。我们把平时的摆设照旧放置,衣服也排列整齐,和平常一样。那时菊代往甲府去了,我们就打着去甲府观光的幌子,坐火车到大阪,再由大阪乘船平安地到了青岛。接着又回到济南家中。
  我们全家团聚了,当时由于战时的关系,全家又赶着回到了故乡山东日照。这时已经是1937年年底了。
  翌年,1938年4月,亢青以民先的关系找到了赵书扬同志,他介绍我们参加了东北军五十七军667团第一期新兵队。这个团的团长是万毅,中国共产党的地下党的领导是刘曼生(谷牧),赵志刚等都在667团。在这个团里还有张翼、陈先、吕志先、陈冰、文菲、王冰等。从此我们生活、学习、战斗在一起,开始了革命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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