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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里传来刘晓光逝去的噩耗,已是深夜十点,慈铭体检第15个年会刚刚结束。我最初不相信是真的,一个透着钻石般光芒和硬度的人,这世上应该没有他跨不过去的坎儿,何况他还有那么多行程、那么多梦想、那么多如我一样出于爱戴和崇敬的祈祷。 他真的走了,决绝而从容,像他平日里展现给人的样子,更教人剜心般痛惜。 晓光是我可敬的前辈。2003年,他聚拢很多企业家撑起碧水蓝天梦想的时候,我还奔波在为稚嫩的慈铭体检寻找客源的路上。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一座高不可攀的碑,耸立在面前。后来和他结识在正和岛,因为都当过兵,偏巧都属羊,也因为他独特的气质,就格外多了一份关注。 一次活动中,晓光快步走来,身边带着一个英俊少年。他指着远处一个女孩说:“我看你和那个女孩子很熟,你得帮我个忙。”原来那个少年是晓光的秘书,他是想托我一起作个月老。当得知那个女孩是我女儿的时候,晓光大笑着说:“那就好办了!”接下来便是滔滔不绝力赞秘书如何的好。看着他憨态可掬的眉飞色舞,突然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个千万级资产的三军统帅,竟能为属下的儿女情长躬身陈情,实在有些意外。之后与晓光的接触就多了起来。 人如其名,晓光属于自带光环的那种人。话不多,精准而有份量。军人的棱角、商人的圆融、庙堂的威严、草莽的义气、长者的豁达、大哥的担当、诗人的浪漫,在他身上共处地天衣无缝。这些矛盾而统一的特质,可以清晰投射出他身后气吞山河的波澜壮阔、韬光养晦的隐忍周折和心怀苍生的家国情怀。而出于职业和女性的敏感,在他尽力体面的仪式感中,我也捕捉到他一直极力掩饰的身体虚弱和内心焦灼。 在医生的眼里,晓光是个病人。多年的帕金森综合症,超量服用药品的副作用,肝脏负荷可想而知。晓光偏偏又是一个非常在乎仪表的热心人。有一次,终于忍不住劝他要好好休息,减少应酬。他说,大家都是有情怀想做点事情的朋友,只能多帮助不能讲拒绝。我又劝他来慈铭奥亚做健康管理或有帮助,他思忖了一会儿说,抽时间一定去。我知道这等于推辞。每每这个时候,我宁可相信自己是职业过敏,宁愿相信晓光的坚硬可以掌控一切,甚至是生死。也许,他内心已经预感到什么,曾在拥有更多生的权利与尽快实现梦想之间纠结,而他最终选择了追逐太阳,与太阳一起燃烧。 2016年6月,我与晓光一行考察都柏林,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也有幸结识了同行的晓光夫人。晓光夫人是一个非常有涵养的知性大姐,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独到的见解,唯有在晓光要做的事儿上,大姐只有一个态度,就是支持。她说,晓光就是这样一个人,就让他心无旁骛地去做吧。由此,在晓光耀眼的光环里,我看到了一个伟大无私女性清晰的身影。一路上,晓光状态不算好,多数时间偎依在座椅里。但自己的事情还是亲历亲为,大姐在旁也不搭手,我猜想这是与一个坚硬如钢男人长期生活的一种默契。从她不时注视晓光的目光里,可以读见相濡以沫的深情。这份深情,让我再次鼓足勇气劝晓光来慈铭奥亚,这次他没有推辞,说年底去。为他准备的专案还躺在我的案头,而晓光却再也不会来了。 我是在奈何桥上走过一遭的人。11年前被确诊为胃癌的时候,面对家人的痛楚、朋友的戚然、未竟的事业,我的内心从未有过地充满对生的眷恋和对死的不甘。晓光高贵的灵魂,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应该会有更多更多的不甘,不仅仅是他未尽的山河,还有大姐深情注视的目光,还有女儿想和他一起去的每个城市制高点,还有为等他回家而点亮的轩窗。 佛晓的光已经点亮东窗,那是晓光的光芒,指引着前行方向;也是晓光的嘱托,让每个走在他走过路上的前行者,爱这山河,爱着家人,也爱着自己。 天堂没有病魔,只有梦想和诗情。晓光,一路走好! 2017年1月21日凌晨泣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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