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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7日
这么近,那么远——寄往天国的第八封信 决定了加一个标题,是因为我今天到了成都。 很早就等着来成都这场比赛,可以抽空回趟家,可如今,回家已经没有意义了。 坐在飞机上,被安排在最后一排,在国航班机上居然看了完整的《十面埋伏》,看其实并不喜欢的章子怡死掉的时候,飞机也要开始降落了,突然就哭了起来,一个人背过脸,面对窗外。 我想起你曾经很认真地告诉我,成都和重庆打过友谊赛,重庆的高球选手要好过成都,所以我应该去争取说服领导把下半年成都的比赛改在重庆。 那个时候一边敷衍着,一边在心里偷笑,可爱的爸爸真是认真,领导怎么会因为你想我而开恩把活动改地儿举行呢。 好像那个场景还不远,好像那个时候你还可以拉着周末跑回来的我去江边吃饭。 好像不远的事情,就像我现在和你的距离一样,这么近,那么远。 告诉同事,千万不要说我是重庆人,因为自古成都和重庆人就暗地里掐架。可是吃着好像很近很近的家乡菜,听着很近很近的家乡话,我只觉得,我被重庆这座山城,狠狠地一脚踢得那么远! 刚刚姐姐在网上告诉我,明天是你的七七。姐姐说,人死后会有七个七天的劫数,都过完了,就真的走了。明天,我还在成都办比赛,我是全家人离你最近的,这也许是我的幸运吧。 可是你这一走,还有多少年我才能真的再看到你?! 这些日子,你总是在冷不丁的时候从背后窜上来,进入我的回忆中。就像任性的孩子一样——我记得你临走前的日子是最任性的——唯恐我们把你给忘了,所以总要让我毫无防备地想起你,然后难过。可是你真的要走了,还会不会再来个突然袭击呢? 不知道这一次你走,会不会孤单,也没有人送了,也没有人开车绕过家门口了,也没有热热闹闹但又冷冷清清的追悼会了。你会不会走的太孤单,会不会? 忘了告诉你,妈妈给奶奶打过电话了,奶奶一切都好,还盼着春节你能出院接她下山呢,无论如何,我们也只有隐瞒下去了。舅公说要和奶奶一起住,姐弟两个在一起总有照应。妈妈也恢复了交际明星的热闹劲。你不用太挂记了。 但是你不可以不挂记我!记得要回来看我,要不然我一定要让自己过得不那么好好的,好让你放心不下。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我想坐在你的膝盖上,搂着你的脖子,说一声“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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