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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除夕夜,是我过得最凄惨的一个除夕夜,就是自那个除夕夜后,我从此听到救护车的呼叫声,都会悲从中来。
----那晚,妈妈很艰难地吃完她的流质晚饭后,回到皮躺椅上休息。已经有一段时间,她不能平躺着睡觉了,因为鼻咽部放疗后变狭窄,加上溃疡,呼吸很困难。房间里开着专门为她买的暖气机,她单薄地卷缩在躺椅上。没多久,我就发现她坐卧不安,面色通红,不断阵咳,呼吸很辛苦。我劝妈妈,这么痛苦不如到医院去,医院有办法缓解你的难受,妈妈想了好一会终于点头,我于是赶紧跑出客厅跟父亲报告情况,然后打“120”呼急救车。打完电话,我一边让爸爸准备钱,一边赶紧帮母亲穿好衣服,然后把她以往的病历和一些紧急用品收拾好,就急忙跑出家门到街口等救护车---要带路。 ----未出家门时,我还吩咐父亲一定要冷静,但当我自己跑到街上等车时,已忍不住泪流满脸。路上穿梭着满脸笑意的人,或举着鲜花,或抱着礼物,远处的白天鹅的上空,奔腾着五彩的火焰,但这些通通与我无关,我站在路灯下颤抖着,我的妈妈正艰难地挣扎在生命的边缘…… ----那次,妈妈虽然度过了难关,但因我当时的经济能力不强,无力给妈妈更好的医疗条件,妈妈在当年的4月18日中午,还是悄然离世了。如果我稍微有点钱,比如象现在,我一定会反对母亲只住了11天院、情况稍为好转就坚持出院的要求。坚持住院治疗,对延长她的生命和提高最后的生命质量肯定有好处。事实上,只要我有经济能力,妈妈多活一年半载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至今仍在叹息着我苦命的妈妈。 |
原文20060208 发表于广州科学城 浏览:4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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