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07号馆文选__将军生平事迹

原文刊于政协北京市委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编》 　　第41辑，北京出版社，1991 　　 　　辗转南北 　　投奔冯先生后，伯父初任差遣，在学兵连见习，不久升任排长。1917年，伯父的次子廉静出生。廉静大排行第三，我叫他三哥。次年7月，冯先生就任湘西镇守使，伯父随军进驻常德。这个时期，临清家乡的三伯父准备分家，父亲为此专程前往常德与伯父商议，伯父对父亲说：“不要为了一点财产就伤了兄弟的和气，三哥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16混成旅在常德驻防时间较长，前后将近3年。1918年9月，冯先生成立教导团，伯父被送进教导团深造。担任团长的是鹿钟麟。在鹿先生主持的教导团里，伯父刻苦学习、训练，学、术两科兼优，被鹿先生誉为“标准学员”。受训期满，升任连长。 　　1921年5月，冯先生率部随新任陕西督军阎相文入陕，驻咸阳。不久，第16混成旅扩编为第11师，冯先生为师长，伯父升任骑兵营营副兼学兵大队长。3月，阎相文服毒自尽，冯先生继任陕西督军，增设卫队团，伯父任该团第3营营长，相随来到陕西省会西安。在西安期间，父亲曾前去看望伯父，恰逢他正带队施工，十分紧张，只有晚上才能见个面。 　　1922年3月，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冯先生率部赴河南参战，因打败赵倜有功，5月调任河南督军，部队移驻开封一带。不久，设立学兵团，冯自兼团长，伯父任团副兼步兵营营长，驻开封。按冯先生的规定，营以上军官是可以带家眷的。伯父到开封后见局面比较安定，便写信要父亲把伯母送去，父亲接信时恰逢有事脱不开身，就派骆广泰(曾与伯父一起从军，后回临清)把伯母和二哥廉珍、三哥廉静护送到开封。这是伯母第一次随军，此后，她除1926年南口大战时返乡暂住，和随伯父两次返乡探亲外，一直跟随伯父辗转各地。 　　冯先生因与直军首领吴佩孚不睦，1922年被免去河南督军职，调任陆军检阅使，所部调北京南苑，这是伯父第一次驻防北京。伯母也随之迁京，家就安在南苑。冯先生在治军上有独到之处。一方面，他很严厉，谁违犯军纪定予严惩，另一方面，他又很注意开展娱乐活动，让官兵有一个松弛的机会。比如，遇到节日要开联欢会，把军官和家眷都请去，做游戏，谁犯规谁受罚，单腿绕场蹦一圈。伯父曾多次带着伯母参加游戏。这类事现在看来很平常，但在当时的旧军队里却是难得。 　　抵京后不久，伯母于1923年阴历七月在南苑生下云妹。祖母在老家听说有了孙女，非常高兴，特地偕父亲和四姑、五姑来京看喜。这时，伯父移防，伯母也由南苑移住城内旃檀寺。祖母到京就住这里。冯先生一向敬重老人，部属中谁家的老人来了，他都要送点礼物，以表心意。听说祖母来京，冯先生照例派人送来一份礼物。 　　大哥廉卿(三伯父之子)也于这个时期来京跟随伯父。冯先生在团河为军官子弟开办了一所学校，命名为“育德中学”。伯父就送大哥上育德，是住读，一星期回家一趟。廉卿大哥聪明精干，伯父很喜欢他的才气。后来他跟伯父辗转各地。伯父殉国时，他是在前线的唯一亲属，亲自护送灵榇到重庆。 　　伯父侍母至孝。祖母来京后，他用积攒下的钱给老人家买了狐皮袄、裘罗被和寿衣等等，都很贵重。每次从外边回来，一进门就喊“娘”，若看到祖母话不多，有些不高兴，便回到屋里问伯母，是不是让祖母生气了。伯母很委屈，后来曾当着伯父对祖母谈：“您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就说出来，要不他就认为我惹您生气了。”伯父不准任何人惹祖母不愉快。 　　祖母在北京住了一段，觉得不习惯，加上思乡心切，便嚷着要回去，伯父不同意，但祖母执意要走，伯父只好答应。临行前，他让全家与祖母合影留念。祖母的遗像就是这时拍下的。祖母走时是在北京东站上的火车，坐二等厢。伯父亲自把老人家送上车厢，陪她说话。临开车时，他托辞出去买点东西下了车。祖母信以为真，当火车鸣笛启动，仍不见伯父回来，老人家忙不迭喊着他的乳名：“俺宝勤呢？俺宝勤呢？”她哪里知道，伯父并没有去买什么东西，而是一直躲在站台的一根大柱子后面，默默地望着祖母远去。他之所以这样，为的是免得祖母为分别而伤心垂泪。伯父为别人想得很周到，有什么痛苦或难处全都自己担着。祖母返乡后的第四年就去世了。当时伯父因未接到音信而没能回家奔丧。在北京站的送别竟成了他们母子俩的永诀！ 　　1924年9月，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冯先生联合胡景翼、孙岳，发动了震惊中外的“首都革命”，倒戈反直，通电迎孙中山先生北上，逼迫清帝出宫；同时将所部分别改称国民军第1、第2、第3军，冯先生任总司令。这时，伯父已升任学兵团团长，仍驻北京。 　　1925年元月，冯先生由陆军检阅使改任西北边防督办，所部通称“西北军”。督办公署设于张家口，伯父的学兵团改编为卫队旅第一团，随冯先生移驻张家口。 　　同年9月，伯父升任第15混成旅旅长，团长职务由原学兵团营长鲁崇义继任。第15混成旅下辖3个团：第43团，团长薛家斌，第44团，团长田某，第45团，团长张骏(后改名知行)。隶第6师，该师师长石友三。其人性情残暴，反复无常，人称“石阎王”。 　　1926年，伯父随石友三在晋北与晋军交战，石友三兵败城陷。为推卸罪责，他反诬伯父拥兵不救，请张之江、韩复榘将伯父军法惩办。当时冯先生已通电下野，赴苏联考察；老长官石敬亭远在后方，没人替伯父主持公道。为免遭冤杀，伯父被迫投奔晋军总司令商震，暂住在太原。石友三抓不到伯父，便到处搜寻伯母。那时伯母住在丰镇，已与伯父失去联系，幸好身边有军需官李桐文、副官朱增源等人相伴，他们帮助伯母四处隐匿，以躲避石友三，二哥、三哥由大哥廉卿带着藏在一个教堂里。不久，伯父得到消息，派人把伯母和全家接到了太原。李桐文和朱增源也一同到了太原。冯先生从苏联回国后得知伯父被迫出走的真相，便派人将他召回，任命为总司令部副官长。石友三做了亏心事，怕伯父报复，特地委托萧振瀛给伯父送来兰谱，要求结拜兄弟。至此，这场风波总算过去了。但后来一些不明真相或别有用心的人，对此事仍有微词，说伯父二三其德，对冯先生不忠，甚至在冯先生面前进谗言，伯父对此十分痛心，但从不为自己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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