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07号馆文选__将军生平事迹 |
原文刊于政协北京市委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编》
第41辑,北京出版社,1991 青少年时代 五伯父自忠,字荩臣(后改为荩忱),乳名宝勤,1891年农历七月初七出生在我们家正院的东楼。 祖父去江苏做官时,把伯父和我父亲带在身边,并请了个先生教他们。但伯父生性好动,不太安心学习,常借故眼老先生捣乱。老先生没办法,就到祖父那里告状,祖父怕他惹事,就让四伯父自严把他带回了临清。不久,祖父去世,伯父时年16岁。 伯父自小就不太爱讲话,但好打抱不平,爱结交朋友。回家后,他开始读私塾。他平时话虽不多,却很调皮。塾里有一个远房本家兄弟叫张自遂,憨头憨脑的,伯父喜欢与他玩闹。一次老先生叫背书,同学们都背过了,唯独自遂不行,傻乎乎地站着。伯父趁老先生不注意,用笔筒把烟灰吹到自遂的鼻孔里,呛得他猛打喷嚏,老先生气得过来打他板子,伯父则在一旁偷偷地笑。 伯父待人慷慨,同情穷人,视钱财为身外之物。那时在乡下,馒头是上等食物,只有富裕家庭才能吃得上。看到穷乡亲吃糠窝头,他不忍心,便跑回家拿馒头跟人家换。为顾全对方的自尊,他还一再说自己爱吃窝头,从不摆出一副施舍的样子。有时与伙伴们赌钱玩,他常赢,但赢来的钱他却不要。自遂家开了个点心铺,逢年过节伯父常与自遂等几个伙伴在铺子里赌点心玩,他赢了就把点心端出来,让大家共享,嘴里高喊着:“张自遂请客啦!”遇到街上卖桃的,他常常把整筐都包下来,让大伙吃光分净,然后从家里拿几吊铜钱付上。每年到了麦收季节,佃户们都要为我们家割麦子。一次,祖母让伯父下地查看查看麦收的情况,哪知他一到田里就漫不经心地坐在麦捆上,什么也不管。佃户们知道伯父待人好,就让孩子们给自家捡麦穗,有的顽皮孩子竟明目张胆地从他坐着的麦捆里抽麦穗。伯父深知穷人日子不好过,也就听任孩子们胡来,直到被抽得坐不住了,这才站起来,再坐到另一捆上。有人回来告了他的状,祖母就不再叫他下田了。在济南读法政专科时,他用许多钱来帮助贫困同学,连衣服都借给人家穿。后来在军队里当了排、连长,人家都是往家里寄钱,他反倒跟家里要,钱都用来帮助部属解决困难了。 祖父去世的次年,伯父由祖母做主,与伯母李敏慧结了婚。伯母娘家在教场村,与临清城隔着一条河,过去曾是个练兵的地方。伯母的父亲是临清县议员,算个小地主。伯母比伯父大一岁,虽没念过书,却受到良好的家庭教养。她从小丧母,由继母带大,平常不太爱讲话,但很要强。 1908年,伯父入临清高等小学堂就读(相当于初中),19l0年毕业。在他毕业的同一年,长子廉珍出生。在这之前,三伯父的长子廉卿已出生,所以按大排行廉珍是老二,我叫他二哥。在临清家乡,长辈称小男孩为“小”,称小女孩为“妮”,二哥的小名叫“二小”。二哥憨厚老实,很受祖母疼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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