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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领导,各位同志:
韦加宁已经去世五个月了,今天在医院里组织这样一个追思会纪念他,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很受震撼,谢谢大家。 加宁去世的那段日子也正是“非典”猖撅的日子,大家都在为抗“非典”而奋力,非常辛苦。只有我无所事事,帮不上忙。在那段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都不顺的日子里,我坐下来细细地阅读了上百封病人来信,整理成一本集子。过去我没有看过他出门诊、上手术,倒是这些信,常常把我引回那段随风飘去的岁月。这整理信件的过程就成了怀念的过程,学习的过程,思想净化的过程。 有一位患儿母亲这样写:为了给女儿看病,我们四处求医,正当我们失望准备回家乡时,北京的一位三轮车夫向我们推荐了积水潭医院的韦加宁医师。那天早上四点半我排到了您当天最后的一号。轮到女儿看病时,已经下午一点钟,我们怕你走了,但你却耐心检查,说可以治愈,并安排加床入院。 韦主任:人生祸福难以预料,危难时的一点温暖,足以能帮助困厄中的人度过生死大关。在那段求医的路上,使我们在经济上、精神上都精疲力竭。就在这时我们遇到了您,并得到您无私地帮助,真是我们不幸中之万幸。 在我陪女儿住院期间,我看到——您一走进病房就有无数个需要您帮助的病人,一走进手术室就有一台台手术需要您去做。你不知疲倦,夜以继日的工作——正是我们这些自私的病人和家属把您的身体给累病了,您怪我们吧! 在我们有困难的时候,您毫不迟疑地给予了帮助,可我们现在却无能为力。难道今生今世您真的不给我们报答您的机会吗?让我们心里永远背负着沉重负债的包袱吗?…… 还有一封信中写道:1973年,那是我一生中最灰暗的时期。每天生活在铺天盖地的打倒我父亲的大字报和标语中,我也因此不能继续读高中,到一个小工厂当工人。我的右手三个手指被鼓风机打成粉碎性骨折。当地医院把三个手指全都接歪了,成了一个废手。我慕名来到北京积水潭医院,而我没有省卫生厅的转诊证明,连号都挂不上。十八岁的我孤身一人,急得直哭。您有一颗热情善良的心,破例给我看了病。并安慰我说,愿意在门诊为我做手术,让我在附近找个旅馆住下。现在你病了,假如需要,我愿意捐器官、捐骨髓,因为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正像加宁生前所说:“每个病人都有一段故事,让我同情、让我感动。”我体会到,作为一名医生,同情心是多么重要。有了同情心,你才会忘我地去帮助别人。现在,也正是这一封封的信,叫我感动,也给我力量。我没有时间迟疑,我给离家最近的第五福利院的院长写信,说我要去做义工,院长接受了我。他们将要办一个电脑班,让我教老人学电脑。加宁的奉献精神应当在我身上得到延续,这也是我希望做的。 加宁和我在积水潭医院工作了几十年,我们都尽力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最后还是给各级领导添了不少麻烦,非常抱歉。再次谢谢大家今天来这里。 妻子 李景英 2003-9-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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