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万佛华侨陵园网上纪念园爱心快车(4．学生谈加宁-1)
李景英
|
人们说，学“手外”的不知道韦加宁，就如同学音乐的不知道贝多芬。的确，他是优
秀的：在他四十余年的从医生涯里，他不断地创造着难以为人逾越的完美境界。更 可贵的是，为了救治更多的病人，他把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地教给学生；不仅授技， 还重育人。 在这里，你看到的是学生眼中的加宁。 爱心快车(4．学生谈加宁-1) 4．学生谈加宁 学 生 篇 1． 献给我们的恩师，韦加宁教授 能够成为韦主任的学生是我一生的幸运，能够作为他的学生宣讲他的先进事迹，对我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卫生局和院党委决定对韦加宁教授的先进事迹进行大力的表彰和宣传，令人非常鼓舞，也非常必要。从个人角度讲，韦加宁教授是医务界的楷模，对他进行宣传和表彰，是对他从医40余年来辛勤工作，并取得突出成绩的肯定；从集体角度讲，通过宣传他的先进事迹，对重塑医务人员的形象也非常有益。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宣传韦加宁教授这一先进典型，可以很好地教育年轻医生，更加关爱病人，勤奋工作， 勇于创新， 全面提高我们地医疗服务水平。 韦主任是我国知名的医学专家，在手外科和骨科领域都享有盛誉，仰慕他的名望也是我选择手外科专业的原因之一。早在大学实习的时候，我就经常听说他的名字，就知道积水潭医院有一位了不起的手外科专家。我们的带教老师和韦主任住同一栋楼，一提起韦主任的高超医术，他就津津乐道，滔滔不绝；一谈起韦主任每天都要看书、画图到凌晨一、两点钟，他都充满了敬佩的神情。那时的韦加宁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传奇，我曾无数次的猜想这位名医应该是如何的高大，潇洒，令人敬畏。见了面发现他实际上非常和蔼，平易近人，但比我想象的要矮了许多。 93年，我如愿分到了积水潭医院手外科，终于有机会结识并了解韦加宁教授。作为一名青年医生,在我成长的过程中，韦加宁主任对我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正是他的言传身教，使我对这个专业由不知到了解，并逐步深入；也正是他的谆谆教诲，使我懂得了怎样去关爱病人。 和韦加宁相识十年，尤其是其中有4年时间在他的指导下工作，在他身上学到的不仅是手外科的技术，还包括做人的道理，对韦主任的钦佩敬仰之情，是言语难以表达的。 作为一名医生，韦主任完美无缺。他学识渊博，图书馆里每一本相关领域的外文书籍、期刊都有他借阅过的记录。每次查房、文献报告他都旁征博引，令所有医生和患者心悦诚服。我记得有一次他为我修改论文，当我看到他的批语和修改意见后，我被他丰富的学识和敏锐的思维震撼了。他补充的一段话，虽然非常简短，但却使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说清楚的道理变得浅显易懂。后来，我偶然的一个机会去图书馆翻阅一本1945年版的手外科著作，令我非常惊奇的是书中某一页上的一段斜体文字，翻译过来后竟和韦主任的批语几乎一模一样。当时我才意识到韦主任早已通读了这本书，并牢记于心。我也想起了韦主任称赞一位年轻医生的话，他说：“一个人取得成绩的背后，一定是付出了超人的努力”。其实这一段话又何尝不是说他自己呢？ 韦主任医术精湛，在手外科和显微外科领域都登峰造极。这一方面源于他心灵手巧，天斌过人，更为重要的是他多年辛勤工作，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经他治疗的病人，何止数万。他在先天畸形、神经损伤、手和手指再造、尤其是复杂损伤的晚期功能重建方面的造诣，无人能及。每次和他上手术，我们都能学到很多的东西。记得我刚参加工作不到三年，就有幸和韦主任做了一台2、3足趾联合移植再造手指的病例，当时这种手术在我院只做过两例。作为一名年轻医生，能够参加这种手术，非常幸运，尤其是韦主任非常信任的让我完成血管吻合，更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做完手术后，心情非常兴奋。但术后两个小时后，病人再造的手指出现血管危像，当韦主任告诉我这一情况时，当时那种懊丧、内疚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不过韦主任没有一点责备我的意思，反而一直安慰我，跟我说：“没有关系，我跟你一起去探查”。不幸的事情都有幸运的一面，我又有了一次跟主任学习处理复杂情况的机会。在手术台上，看到主任处理血管的娴熟技术，看到他吻合血管的天衣无缝，看到他面对困难那种从容不迫，参观的医生无不为之折服。这次难得的学习机会使我的显微外科技术有一个质的飞跃，到现在为止，每次处理类似情况时，当时的情景都历历在目。 尽管他医术高超，经验丰富，但他每次手术前都要深思熟虑，精心设计，从不草率行事。正是这个原因，才使他在手术台上思路清晰，游刃有余。更让我们佩服的是在手术过程中还经常有一些灵感闪现，使得一些看来束手无策的情况，变得迎刃而解。不少在术中的即兴发挥，在我们看来好像是神来之笔而妙手偶得，但仔细想来，实在是他深厚的理论功底和丰富的临床经验成就了他异乎寻常的创造性思维。他习惯于一边做手术，一边讲解，为的是让年轻医生和进修医生能更好的领会和学习他的治疗思路。所以参观他手术的医生特别多，尤其是一些经典手术，更是场场爆满。不过，这也是令手术室护士长最头疼的一件事，因为参观的人太多，会影响手术，但把他们轰走，又于心不忍。 医生的杰出，最直接受益的当然是病人。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病情严重的病人经他治疗后恢复了功能，得以重新面对工作和生活。我还记得几年前重庆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因无轨电车漏电造成一名乘客被高压电击伤。当时这名乘客年仅5岁的儿子，为了挽救他的父亲，也被高压电击伤。孩子伤情非常严重，一 侧肢体截肢，另一侧肢体也基本丧失功能。一起交通事故，毁了一个家庭所有的希望。孩子的母亲非常坚强，为了给父子俩人治病，跑遍了全国许多大型医院。最后几乎所有的专家都告诉他，去北京积水潭医院，找韦加宁主任。他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积水潭医院。韦加宁主任经过细致的检查后，为孩子制定了多次手术的治疗方案，每一次治疗都有手术图谱示意。家属感动、佩服的五体投地。最后经过长达几年的精心治疗，孩子的功能恢复和术前设计的一模一样。孩子的母亲曾经对我说过，正是韦主任的关怀和鼓励，尤其是对韦主任的充分信任，支持他们一家度过了这段一生种最艰难的时光。从韦主任身上，他们看到了人性中最美好的一面。这对整个家庭，尤其是对孩子的心身发展都将受益无穷。 在技术方面，韦主任无与伦比，在医德方面，更是有口皆碑。在这方面已经有很多的宣传。从我自身的体会来讲，能够像韦主任这样全心全意为患者服务，想病人所想，急病人所急，对病人比亲人还亲的医生，实属罕见。从某种意义上讲，学习他高尚的医德比学习他精湛的医术可能更为困难。 韦主任忘我的工作作风是众所周知的，他的工作强度之大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他每天凌晨2点睡觉，早上5点起床。一周有四天时间手术，每次都要安排4-5台手术，最多一次居然作了10台手术。中间没有一点空隙，更没有时间吃饭和午休。好容易下了手术，其他医生可以吃饭休息，韦主任还要应付许多病人的咨询。我们看了，即很生气，也很担心。生气的是，病人为什么不能理解，韦主任也是常人，为什么不给他哪怕一点点时间休息呢？担心的是怕长此以往，主任会累坏了身体。后来，前辈医生告诉我说，几十年来，韦大夫就是这么过来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他手下的医生们换了一拨又一拨，只有韦主任这么一直在高强度、高节奏的工作。后来，科里考虑到韦主任年事已高，不能在让他这么工作了，于是开会决定给他少安排手术，最好每天做一到两台手术，但韦主任执意不肯。他总是说：“我知道你们为我好，想让我多休息，但有多少病人等着我给他们做手术呢。早一天治疗，患者就早一天康复，也能给他们节省一些费用，手术量绝对不能减少。”当时我们也拗不过他，现在回想起来，要是我们在坚持一下就好了。 白天是这么的忙碌，晚上他也很少有时间休息。因为他还要翻阅文献书籍，批改各种稿件，尤其是他还要把当天的手术用精美的图谱展示出来。韦主任手术图谱画的好是出了名的，但又有多少人知道，为了给科里和年轻人留下这笔宝贵的财富，他牺牲了多少休息时间哪。 一周中仅有一天韦主任不用手术，那就是周三门诊的时候。早就听说韦主任门诊病人很多，没有休息的时间，但第一次跟他出门诊，我还是始料未及。从早上8点开始一刻不停，对每个病人他都讲解的非常仔细，一边说，一边还在病历上画出每一步治疗的示意图。刚开始， 我还觉得这么做多少有点浪费时间，可经他一解释，我们才明白他这么做实在是用心良苦。因为手外科的病人大多数都是穷人，很多是借了钱到北京看病的，北京的物价水平很高，他们可能支付不起北京的手术治疗费用。如果病人能够拿着他画的手术示意图和制定的手术方案，就可以找当地的大夫做手术了。真希望所有的病人能否体会到医生的这种心意。午饭时间到了，诊室门口还排着长对，韦主任一点没有休息的意思。又过了两个小时，我们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可韦主任还是那么精神抖擞，那么耐心细致。终于最后一个病人看完了，他才迈着轻快得步伐去吃“午饭”。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主任一天居然没喝一口水。问他为什么不带一个杯子喝点水呢，他的回答让我瞠目结舌，“因为怕喝了水后上厕所，耽误给病人看病”。我不禁问他：“您这么做，是不是对自己太苛刻了”。他笑着回答：“一辈子都这样，早就习惯了”。几年前，他在出门诊时终因劳累过度，虚脱昏倒，后来，科里就强制规定他必须中午吃饭，休息半小时后才能出诊。 长期在高强度的环境下工作，我们都特别企盼在假期能够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但对韦主任来讲，假期似乎是一种折磨。他放心不下他的病人，所以仍和往常一样到病房查房，巡视病人。3年前，他因病住院。我们都以为这下他得好好休息了，可他仍然经常回病房查房。我们一劝他，他总是轻松的说：“没事，只要让我上班，马上就好”。 作为我们的前辈医生，他在医德上教育着我们，在业务上感染着我们。所有手外科的医生都以与他共同工作、同作一台手术为幸。他更是把他自己毕生的经验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年青的医生。正是得益于他的思路和指导，我的一篇论文在全国骨科会议上获得了一等奖。 韦主任桃李满天下，他带出的进修医生，研究生遍布全国各地。他们当中的多数人都已成为单位的骨干，手外科界的精英。他为手外科事业的普及和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韦主任对进修医生特别好，不仅在业务上指导他们，还在生活上关心他们。进修医生结业时，他还要特意绘制一幅手术图谱，作为纪念。所以他带过的进修医生都成为了他的朋友。这次生病，全国各地的许多医生都给他寄来了慰问信，写的都非常感人。我选择一封念给大家。—— 韦加宁主任醉心于临床工作，把自己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奉献在手术台上。这十几年来，他一直想把自己毕生的经验编纂成一本著作，但一直没有时间。不过，他的手术图谱已经被进修医生复印后传播至全国各地，大家早已把他的图谱当作珍贵的收藏，并经常翻阅，以便指导临床工作。 韦加宁主任是多么出色的医生，很难用文字概括，但他无疑是患者最需要的医生。对于后辈医生来讲，他是一座丰碑，无论专业方面，还是在医德方面，几乎都不可逾越。这样的医生，手外科离不开他，积水潭医院离不开他，病人更离不开他。但让我们永远感到遗憾，感到不能原谅自己的是，这些年来，我们对他的关心太少了。虽然天天与他在一起工作，我们却没有注意到他面容一天天憔悴，身形一天天消瘦，没有注意到最近他为什么每顿只能吃几口饭。我们一直把他当作铁人了。我还清楚的记得2002年5月的一天，当我完成一天的工作正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听说了韦主任患胃癌的消息。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谁都难免生老病死，但发生在韦主任身上，我们还是不能接受。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脑子中浮现的还是几天前与他在一起时，他还那么乐观得讲想简单查体后，继续为他的病人治病的神情。这十年来，他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回想起这些年来与他相处的日日夜夜，不禁潸然泪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面对病魔，韦主任却显得很平静，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战胜癌症，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在韦主任被安排住院的那一天，他还是来到他的办公室。此时，许多患者已经知道他们爱戴的韦加宁教授患病的消息，他们内心的感受十分复杂。一方面为韦主任患病而惋惜，另一方面又希望主任给他们做手术。韦主任了解他们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自己得了重病而不理睬他们，反而安慰他们，告诉他们他已经做出了安排，会把他们得手术做好。临住院之前，他还把手术要点交待给几位手术医生，尤其是交待一定要把手术做好。一个医生关心一个或一些患者容易，但像他这样，一辈子时时刻刻关爱他的病人，全心全意为患者着想，特别是在自己病重时还把病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实在是难能可贵。这体现了他一生做人的准则和一名医务工作者优秀的品质。值得全体医务工作者，尤其是年轻医生学习。 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容易，做一辈子好事很难；一个人赢得一些人的尊重容易，赢得所有人的尊重很难。 千般祝福，万种祝愿，希望韦主任能早日康复，回到他熟悉的医院，熟悉的病房，熟悉的手术台前。 ！ 北京积水潭医院手外科 陈山林 2003．2．17 2．本溪，孙轶群： 我最尊敬的韦老师：您好！ 惊悉不幸事，我心茫茫然。每看一次电视，每听一次报导，都不觉涕泪。也深深地为你伟大的人格所打动。你真是我辈的榜样，我只能做到以您为鉴，不断修正自己。 我1995年在烧伤科进修，只要不上台，每天千方百计进到手术室看您做手术。我最喜欢听您说：“给你们表演一下。”常规的手术在您手中变成了艺术，看您做手术真成了享受。我们骨外科是辽宁省重点科室，有人不免忘形。我总是说：“天外有天，看过韦加宁手术，您可以谦虚一辈子。” 95年进修时，您帮助烧伤科做过一个手术，那是我第一次接触您的画图，我小心地描了一个，每每拿出来观看，都觉得享受。在您的影响下，我术后也画一些简单的图，但进步不大。 我知道您为完成手术图谱，正在和命运竞争，赛跑。本不应该误您宝贵的时间，但我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觉得还是要写信给您，否则我会终生遗憾。我所描记的图及相应的病案资料，不知您收集到没有。现给您寄去，不知是否有帮助？ 我有一个祝愿，一个愿望，一个请求。 我愿好人好报，完成您所有心愿。 我盼望手术图谱早日出版。那怕先出上册。 我请求在出版的图谱上得到韦老师的亲笔签字。 （另：我所寄的手术图，望能寄回，作为纪念，韦老师最好也能给签个字）。 本钢总医院烧伤整形外科 孙轶群，2003-4-10 <117000> 本溪钢铁有限责任公司总医院，烧伤科电话 2215209 杨某某男，19岁，病历号269534入院日期：1995-2-10 诊断：一，左前臂骨折后霍克曼缺血挛缩畸形 二，正中神经损伤（不全） 三，尺神经损伤（不全） 四，左前臂肌肉萎缩（废用性） 五，左前臂缩短畸形 六，旋前畸形 七，腕尺偏畸形 八，伸腕功能障碍 九，拇内收畸形 十，近指间关节屈曲畸形（2，3，4，5指） 欲纠正尺偏畸形及旋后功能障碍。 手术记录 诊断：Volkmann’s 缺血性挛缩（左前臂） 手术适应症：1，切除尺骨下端，改进前臂旋转功能。 2，切除部分腕骨及桡骨，矫正手部畸形。 手术名称：尺骨下端，近排腕骨切除，桡骨下截骨短缩螺丝内固定术。 手术经过：常规皮肤消毒，铺无菌单，气囊止血带下： 1， 切口如图一示。 2， 沿尺侧腕伸肌腱桡侧分离，显露尺骨下端，将尺骨下端节除4cm，尺骨切除后，前臂被动旋前，旋后活动均达到90° （图二） 3， 将腕背侧所有伸肌腱分离牵开，横形切开腕关节背侧关节囊。显露桡骨下端及近排腕骨，发现近排腕骨靠背侧的软骨面已破坏消失，用骨凿及咬骨钳切除近排腕骨（豌豆骨除外）及桡骨茎突，纠正腕过度尺偏（图三） 4， 于前臂中下1/3背桡侧作纵切口。于桡侧腕伸肌腱与 ？桡肌腱间分离并显露桡骨骨干。骨膜下剥离后将桡骨中下1/3处作5cm长一段呈“Z”字截断，并使两断端错开。根据手指屈肌放松后的张力，发现使拇、示、中、环、小指在腕关节中立0° 位。手指处于休息位时需将桡骨两断端各截除2cm（绝对短缩长度为2cm），将桡骨两断端用螺丝内固定，截骨间隙用腕骨的松质骨填塞以促进愈合。腕关节用一枚克氏针经第二掌骨、头状骨钭穿入桡骨远端，以维持腕关节于中立位（图四）。 5， 伤口经冲洗，止血后缝合骨膜，关节囊，皮下，皮肤。切口放引流条六枚，包扎后前臂掌侧石膏托固定制动。 3．进修医生：刘建纯（湖南省盖陽市中心医院） 献给你飞越时空的祝愿 韦主任： 您好！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我对您的感谢，对您的敬仰，对您的思念。多少次拿起电话想千里之外向您问候，聆听您的教诲，想和您攀谈知心的话题，然而，不忍心，真不忍心打扰您。 一位您的病友，拿着一份健康报兴奋而又沉重地告诉我您的事迹。我撮着冰冷的报纸热泪盈眶，久久地凝望着报纸上的四幅照片。啊，太亲切了，左上角您和夫人的结婚照——您显得那样英俊年少；右上角的全家福——是多么的温馨幸福；左下角您给病友看病的慈祥面容——仿佛历历在目，把思念带回到98－99年我在积水潭医院进修学习和您相处的美好时光；右下角您在病榻上的巨照——您瘦弱了，但依旧眉宇飞扬，铁骨铮铮。 记得98年9月刚到积水潭医院，由于求知心切，而违反了手术室规章，被护士长罚出手术室，是您给素不相识的我讲好话，替我求情，那情景至今还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 病房里，您每次查房时的讲解，对每一位病人治疗的清晰思路，我每日都把它写成日记，而今只要一翻开，那一幕一幕就在我眼帘闪现。您送我的以及我从杨博贵老师那儿复印来的，您亲笔的手术记录与图谱，只要一拿出来看，多少人赞叹不已，爱不释手。 还有一次您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叫我终生难忘。那是跟您一起做完手术后回到病房，大约是下午1点钟左右了，在护士办公室我正准备给手术病人开术后医嘱，您和田主任正坐在桌旁。您感慨地说了一句：“刘大夫够可以了，什么委屈都受得了”。当时田主任在旁亲切地问我：“老刘，您又受什么委屈了？”我回答说受点委屈算什么，只要能学到本领，但我感动得差点流出眼泪，您这句充满温暖的话，如同春风绿了我的心灵，给了我莫大的关怀和鼓励。 啊！回忆也许真叫人忘掉一切！我不知道我对人情的冷暖为什么有如此敏感的本能。有时喜——使我感情骏马放纵奔腾；有时衰——叫我西楼独上；而有时乐——让我充满希望热血沸腾。我真想变成一只飞燕，翱翔在希望的春天，能帮您驱走病魔，为您捎去美好的祝愿！然而理想与现实相距得太远太远……。 假如有那么一天，我能插上天使的翅膀，飞越时空的界限，我愿守候在您的身边。假如有那山花烂漫的一天，我一定会回到培育我成长的摇篮——积水潭医院，把鲜花献到您的胸前，追随您到永远……。 致此敬礼！ 4．孙迎放： 漫画说明 韦加宁的学生、进修医生孙迎放给韦加宁大夫画了一本漫画集，以表达对恩师的敬意。我们从中挑出6张供大家观摩。 韦主任也是活雷锋 今天又是星期三，忙了！匆匆落座手门诊，爆了！ 亲亲热热拉着手，又写又画侃不断，晚了！ 有心请他吃顿饭，看得少了他不干。 他还说…… “从今以后努力多锻炼，三期四期咱们接着干。 摆好心态今后还养家，别让人说里外不是人。 ——十楼，开房！” 手功能重建原则 羊年礼物——非常年代的高级木匠—— 因材施术：吃的是草， 小韦同志 有钢有水泥盖洋房济出的是奶。 有砖有瓦盖瓦房 无砖无瓦盖草房 高厨的看家菜—翠花蛋 最惬意的时刻—— 大家眼中的韦大夫 剪子嚓嚓响，故事流不断 勤勉的修理工 5．进修医生：钟亚林 惠泽患者积劳成疾 得知韦加宁老师身患重病，心情无法表达的沉重。病魔无情，但实在不该在这样一个好人身上肆孽。老师终日劳累，常常忘记自己的的休息，这病就是累出来的。 自己曾有幸在积水潭医院进修学习，直接师从于韦加宁主任，较长时间的接触，对韦主任的精湛医术，积极的工作态度以及平易近人的大家风范感触颇深。 韦主任是手外科领域内的知名专家学者，享誉国内外，一生救人无数。不但在医学界，更在普通患者中，口碑极好。除了赞叹他的医术外，更愿意当他是个朋友。医院内的医生、护士、勤杂工人有事总愿意找他商量，普通患者更是愿意让他出出主意。韦主任是难得的好脾气，极富同情心，有求必应，一视同仁，从无专家的架子。对生活困难的患者，更是热心。从病情到家庭，从婚姻到子女，他总是不遗余力的帮忙解决困难。他常说：手外科病人大多是普通劳动者，经济上不宽裕，生活上较困难，特别是外地人，能到北京来看病很不容易，人生地不熟，没钱、没关系，吃住困难花销大，更应该照顾。他总是优先安排他们住院，挤出时间早日安排手术，尽量减少他们的开支，有时甚至自己掏钱安排他们吃住。所做的一切是那么自然，毫无做作，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同情。经他治疗的病人，许多都成了朋友，常来看望他。韦主任也非常高兴，常向我们说起这些人的家庭情况。甚至能够说出其爱人、孩子的名字、工作单位等等。有些人的婚姻还是韦主任帮忙做的工作。上至安排工作，下至子女上学，他常热心帮忙。这真是让我们感到惊讶——这可是知名的专家呀，如此平易近人。 积水潭医院是全国知名的骨科中心，手外科是重点科室。病人多，医疗任务重。韦主任辛勤工作几十年，不知疲倦，每天工作安排的满满的，很少见他休息，一起工作的大夫，谁也比不上他的精力充沛，常常上午几台手术下来，已过中午，简单冲一包方便面，下午又骑上自行车到外院会诊、做手术，一路上旧车子骑的飞快，我们都很难跟上。晚上还要回院查房，检查术后病人，事无巨细他都去过问。每天早上一上班，他都会拿出一份昨天的手术记录，里面一定夹着一份精美的手术示意图——清晰、明了、逼真，就像书上印的图片，大家争相观赏、赞叹，甚至偷偷拿去珍藏，韦主任只好再画一张。 韦主任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医院，惠泽广大患者积劳成疾。即便是在重病住院期间，还有许多患者打听到他的病房，请他诊治。韦主任来者不拒。他的无私品质，一贯如此，使人终生难忘。我非常珍惜在韦主任身边工作学习的一段时间。他那高尚的人格魅力，对我以后的工作生活有着巨大的影响，衷心的希望韦主任早日康复，这是大家共同的心声。 6．进修医生：陈贵月 面对谩骂毫不计较 我于1998年在积水潭医院手外进修，耳闻目染，确实感到韦主任不计名利，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经验、技术传授给周围的每一个人。对我们进修生更是倍加关爱，常说我们回去开展工作不容易，每时每刻都在把自己的经验不厌其烦地传授给我们。他对病人更象是对亲人，无论病人什么职业，无论穷富他都一视同仁，尤其对边远地区和农村来的人，更是富有同情心，尽己所能帮助病人。 一次随韦主任出门诊，韦主任边看病边向病人与我们进修医生讲解。上午11时许，门外候诊的一位北京老太太冲进诊室，指责、谩骂韦主任，她嫌等候时间太长，刚刚看见一个拍片回来的病人进去就以为是走后门就生气发火。韦主任无端受骂，笑脸相迎，向病人作了耐心解释。她是掌骨骨折10天，短缩明显，若不尽快手术，预后不良。韦主任诊察后亲自打电话联系加床，并决定加班给病人做手术。手外科的床位是非常紧张，韦主任的工作早已安排得满满的。下班后，韦主任毫不计较病人刚才的谩骂，亲自安排好了这件事情，多么难能可贵！我们几个进修生开始为韦主任无端受责而抱不平，同时我们又都深深赞叹韦主任的人品。 7．进修医生：毛守奎（门头沟医院） 韦老，请您再答应我们一次请求 初闻韦加宁主任身染重病，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是一惊，顿时心情变得沉重、悲痛起来。因为韦主任是一个是令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会为他祈祷，愿他长寿的好人。还因为韦主任在我心目中是一个永远不知疲倦的人。不该啊！患此重病的人不该是他，不能是他。因为还有那么多的病人在等着他手术，还有那么多的学生在等着聆听他的教悔！ 我和韦老相识是在1997年，那时代如愿以偿地到积水潭医院手外科进修，师从韦主任。从此之后，我们就既是师徒，又是朋友。他那种处处为病人着想的高尚医德，对业务精益求精的态度，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激励着我，可以说韦老是对我行医生涯影响最大的一个人，是我一直在学习、效仿的楷模。 在韦主任的眼里，病人没有贵贱贫富之分，无论什么样的病人，他都会一视同仁，竭心尽力地为其治好病。他总是站在病人的角度上，设身处地地为病人着想，对经济不宽裕的病人，他总会尽可能设计出既能省钱又能最大限度满足手术的方案来。这常让病人感动不已，至今也在影响着我，尽可能多为病人想想。 在韦主任的时间表里，没有休息，在他自己的人生词典里，唯独没有他自己。韦老整天都在为病人忙碌着，他常常一天要连续做5—6台手术，午饭拖到下午2—3点钟也就是常事了。周三是韦老的门诊日，有几次他身体不适，但仍还要坚持出门诊。他说：“病人不容易啊，大老远来找我看病，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因为韦老门诊这一天常有许多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患者，他们都把韦主任当作他们心目中的救星和神医。尽管门诊病人很多，但他从不马虎，总是认真地检查并不厌其烦地解释，必要时，他会在病历尾页为病人图解说明并写上特别需要注意的事项，一目了然。门诊常持续到下午2点多种，就连我们年轻人都感到吃不消，而韦老却只是胡乱吃些东西，就又要查房或是做加班手术去了。我们这些学生常感到心痛，是发自内心地担心韦老。他就是这样，为了不使信任他的病人失望，而一次次在透支着自己的健康。每周六、周日，韦老总要到病房巡查一次，看看术后的病人，或是亲自为病人换药，以了解恢复情况。常在病房里听见病人这样的对话：“你是韦主任的病人吧，那太好啦，你就放心吧，韦主任不光手术好，人也好，这是咱们的福气！” 韦主任不仅对病人好，对我们进修的学生也是关怀有加，每一个在韦老身边学习过的人，无论是在业务上还是在医德医风上，都会受到他很大的影响。我为自己是韦老的学生而自豪。 韦老病了，他是被工作累倒的，是被病人累倒的，是被我们这些学生累倒的，我们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愧疚不安。 就在韦老手术的前两天，我在病房里探望了自己最最敬受的老师。看着韦老消瘦的面庞，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喉头在哽咽，也语无伦次起来，本来在去医院的路上已经反复想了多遍要对老师说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不知从何说起，反倒是老师安慰起我来，询问起我的工作情况、生活情况……这天我陪老师呆了几个小时，要不是怕影响老师休息，怕老师太累了，我真不愿离开。 现在我经常通过我的好朋友、韦主任的研究生潘勇卫了解韦老的近况，因为我不忍去打扰他，可心里都一直在牵挂着，一刻也不曾放下。 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更愿苍天有眼，我会在心里百遍、千遍地祈祷：愿老天保佑我的老师——我心中最崇敬的韦主任，早日康复！ 韦老，病人们需要您——需要您为他们设计能够谱写人生的手；我们需要您——需要您的教悔、指导和扶植；中国的手外科需要您——需要您把她引领到世界的巅峰。您总是把别人的需要放在第一位，对我们的要求总是有求必应。韦老，那就请您再答应我们一次请求、再满足我们一个要求吧，那就是快康复起来吧，我们不能没有您！ 8．烧伤科：张国安 我们细心点我们多累点…… 1986年到手外科轮转，跟随韦主任。当时我的手术操作水平较低，在缝合时，进针出针和缝合张力都掌握不好，韦主任就手把手教我，一次、二次、三次的缝合，直到合格。事后，韦主任对我说：“我们细点心，对患者来说就保证了功能，使他一辈子都受益。”这件事让我每次面对患者时都牢记：我们细点心，对患者来说就保证了功能，使他一辈子都受益。 我曾多次随韦主任外出手术，韦主任的患者特别多，常常有十几个手术排在一起，有时手术做到很晚，我觉得很累，可是韦主任仍然精力集中的操作。有一次手术快完成时，我已经筋疲力尽、饥肠辘辘，盼望快点结束手术。这时外面护士告诉韦主任又有一个患者需要手术。韦主任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又增加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出手术室。韦主任的拼命精神真令所有人佩服。 9．进修医生：冯秀强： 我心中的“刀神” 尊敬的党办领导及老师： 作为积医第38期全国骨科进修班的一名进修医生我有幸与韦主任共同生活、工作了半年。能与韦主任天天相随并聆听教诲是我一生的运气，是我一生工作态度的转折。当我转到创伤，听到韦主任患有贲门癌的消息后，犹如惊天霹雳，思绪万千…… 韦主任对病人特别热情、耐心，总是不厌其烦地解答各种问题，不管他（她）是工人、农民还是干部。一次我跟随韦主任出专家门诊，有位从整形医院转来的患儿，韦主任已是多次给他治疗了，在向我们介绍病情后，还详细地再次给患儿家属记录病历手册：介绍以后计划做什么手术、分几次做。同时给我们讲了一个令我终身难忘的事：患儿由于长期治疗，家中已经很拮据。在夏天为了吃一块雪糕，自己偷偷将到期的缝线揪脱，用省下的拆线钱买雪糕。听了，我心情很沉重，也被患儿的毅力所打动，同时对韦主任对病人了解的无微不至和医德感到钦佩和敬仰。 假如您翻开任何一本韦主任看过病的病历手册，那么您在最后一页，一定能看到韦主任为患者讲解病情时，所画的各种图谱及手术计划。跟随韦主任，我也自然地养成了画图的习惯。每当我画完一幅图时，脑海里就浮现出韦主任的言谈举止，自己对病人的不耐烦就烟消云散。韦主任使我们年青医师看到了什么是白求恩精神，什么是天使。每当我按照韦主任那样交待病情，耐心讲解完后，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和自豪感，同时也看到病人及家属投过来感激和信任的目光。 记得我们刚到手外科十楼时，由于手外科是独立学科，对我们来说内容比较生疏，总要向韦主任提出一些粗浅的问题。而韦主任，从来没有嘲笑我们，总是笑着边摇头边耐心地讲解，并且用他专门为我们制作的模具做演示，使我们一看便知。 我在进修期间写了一篇论文，怀着忐忑的心情，请韦主任帮助审阅一下（当时韦主任正忙于帮助顾玉东编写手外科手术图谱，常听说他每日要工作到深夜一点多。）没想到韦主任很爽快地答应了，当时就告知我4天后找他拿论文。四天后拿到论文时，字里行间及背面都有主任用铅笔及红笔批注的内容，我心里感动极了。当时，韦主任深情地对我说：“小冯，我明天就要住院呀，血色素6克多。”听了这话，我怔住了，没想到韦主任明天住院，今天还抢着把稿子最后审完。文章写到这里我眼睛已湿润了，噙着泪水真不知在此处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我当时的心情。现在耳边还回荡起，每次跟韦主任从专家门诊回病房在电梯口常对我说的话：“小冯，回去忙忙碌碌的工作，不觉得很有意义吗？” 我们在手外科时，薛云皓任总住院医，他常将韦主任称为“刀神”，任何疑难病例，在韦主任那里都迎刃而解。记得有的病人称“韦主任为亚洲第一刀”。韦主任为了让病人看到自己的治疗效果常领病人到病房内参观同样病情病人的术后情况，使病人增添手术信心。韦主任常对病人说：“要相信医生，好吗？让我们给他争取一次机会。”使每一个病人听后倍受感动。 韦主任对病人极端的无私、极端的投入，好象永不觉累，每周三天手术日从早9点到下午4点，有时到5、6点，我们这些年青人都觉得力不从心了，而韦主任还是那么精神饱满。 韦主任对我们进修生在生活上也是极其体谅，记得韦主任对身边的本院医生说每人拿些钱出来，给进修生们也买一份饭（手术中间），他们管病人，上手术也很辛苦（我们并不在乎每日的5、6元钱），但我从内心由衷地感激韦主任体谅、关心我们，使我们这些出门在外的人感到温暖。 记得韦主任在干部病房住院的时候，我让妻子从家中带了一些特产，看望韦主任。当我在走廊碰见含着泪的尹芳护士长时，我的眼睛湿润了。在病房门口看着躺在病床上，正向我微笑的主任那更加消瘦、苍白的脸时，我差点哭出声来。接着韦主任拉着我的手说：“小冯，没什么事，领导和大家非要让我休息一下。”我说：“主任，您好好休息，将来我还要专门来跟您学习。”韦主任笑了笑，没再说话。当我离开病房在走廊里哭了，我从没有这样痛哭过。古人云：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毕竟是未到伤心处。韦主任对我像父亲一样，使我铭记在心，时时处处鞭笞自己努力、上进。 10．手外科：薛云皓： 我再也没给他倒过水 在我的心中，韦大夫是一个严谨、和蔼、医术精湛的好大夫，在跟随着他一起工作的日子里，他那高尚的医德、高超的手术技巧，毫无私心的言传身教，使我终生受益。 我住在医院宿舍，每天到院比较早。但我到科里的时候总能看到韦大夫的身影，因为总有一些患者在病房门口守候。对于韦大夫的随和是有口皆碑的。作为一位全国知名的教授，他毫无专家的架子。总是热情地和人们寒暄，并随即认真的给患者们检查，嘱托，把很多本应在门诊做的工作就在这里完成，一直到早交班的时间。护士长告诉我，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很多年了。因为很多患者都知道韦大夫很忙，但早晨七点准能在病房堵到他。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到了这里韦大夫都会给看病的。患者们一传十、十传百，于是一批批患者交替而来，成了科里一个奇特的景象。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这种不是工作时间里的工作。当韦大夫看病时，我就做他的助手，一个个患者满怀感激的心情离开病房，换来的是韦大夫欣慰的笑容。 第一次跟韦大夫出门诊，患者很多。他对每个患者讲解都很仔细，一边说，一边在病历本上画出每一步治疗的示意图。有一个病情比较复杂，需要十余次手术，经过讲解和生动明了的示意图，患者明白了治疗的效果，他对韦大夫鞠个躬说：“韦大夫，我已经全国各地跑遍了，都快绝望了，有人告诉我来找您准没错，现在您让我燃起了治疗的勇气和对生活的希望，谢谢您。”（这样的情景在以后随韦大夫出诊的时候常常可看到。）一上午过去了，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患者依然很多，韦大夫也没有休息的意思。于是我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手边，他却根本没有一点喝的意思，我不禁提醒他；“主任，喝口水。”他冲我摇摇手，继续给患者看病。下午一点午休后的人们开始了下午的工作，这时，韦大夫已经连续出诊五个小时了。中间没有喝过一口水，没有歇过一分钟，此时的他已是六十高龄的人了。直到三点半，终于送走最后一位患者，这时韦大夫才有机会放松一下，他对我说，：“小薛，以后你不必给我倒水了，因为喝水就会有去卫生间的时候，让患者等着不好。”这时候，食堂已经过了饭点，到那里吃饭呢？韦大夫说：“走吧，我带你去。”我们到了医院营养食堂，我心想这时哪还有饭呢？我们进了食堂，只见师傅们很熟悉地与韦大夫寒暄：“韦大夫，又到这点啦！”韦大夫说：“是呀，给我们做两份饭。”在与师傅们交谈中我才知道，几十年来，每次韦大夫出诊都得到这个时候。也是这些师傅给准备快到晚饭的午饭，多年来已经成习惯了。以后跟随韦大夫出诊的日子里，我再也没有给他倒过水，因为他是不会喝的。工作时的韦大夫眼里、心里钻的都是患者，渐渐，我也习惯了跟他吃那迟到的午餐。 全国慕名而来的患者很多，所以韦大夫的病床总是很满。周转也很快，这就意味着每天的手术量很大。每逢手术日，我们总是上午九点进手术室，直到下午四、五点才出来。中间一台接一台，没有一点空隙，更没有吃饭和午休了。前辈们告诉我，几十年来，韦大夫就是这么过来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他手下的大夫们换了一拨又一拨，每个到这里的大夫都习惯了这种高强度、快节奏的工作。我们在底下谈论时说过、科里也讨论过，不能让韦大夫总是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当我们向他提起这个问题时，他总是笑笑，不置可否。于是我们就私底下决定每天少安排一些手术，这个决议就交由当时任住院总医师的我来完成。但第二天韦大夫就觉察到了，他找我谈话：“小薛，昨天的手术怎么少了？”我急忙打马虎眼：“主任，是有患者临时有情况停了。”但是韦大夫已经识透了我善意的谎言，因为这一招已经被前辈们用过了，韦大夫说：“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我好，想让我多休息，但是全国各地的患者冲着积水潭医院的名气来了，他们把健康和生命的希望交付给了我们，我们能辜负这沉甸甸的期望吗？早一天治愈，就早一天给了患者和家人心灵的慰籍，也给他们节省一些费用。以后手术量不能减少。”听了这些话，我鼻子酸酸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敬爱的韦大夫呀，您的心里永远装满了对患者的真情。 韦大夫的手术技巧精湛已是公认的，他还有一绝就是他所写的手术记录，里面除了文字外，还有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手术示意图，一目了然，科里有很多进修医师，这些生动的图谱就成了收藏的宝贝，于是经常发生手术记录失踪的现象，为此我们不得不告诫大家不要再“窃”记录了，因为少了它，病历就缺乏完整性，韦大夫还得重复书写。于是后来每当韦大夫把手术记录交给我时，马上就有人借去复印，收藏品改为复印件了，而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收藏了几大本精致的图谱。韦大夫经常对我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编辑自己的手外科手术图谱，多少年过去了，繁忙的临床工作使得这个心愿成了一个奢望。 写这篇文章时韦大夫已经身患癌症，正在接受化疗，但他仍以乐观的态度与病魔斗争，在病床上为图谱加工校正，愿上天能多给他一些时间，来完成这部可成为经典的《手外科手术图谱》。 11．进修医生：蔡林芳 辛畅泰 李崇杰 田立杰 刘伟 王彦生 有口皆碑——从沈阳到北京 沈阳至北京的火车我们坐过无数次，可心情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沉重过，我们的思绪始终被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惜与敬畏之情深深浸染着，因为我们的师长、挚友韦加宁教授正躺在北京某医院的病塌上，与晚期癌症进行着生死抗争。 提起韦加宁教授，我们医院、我们手外科的医生是尽人皆知，因为他是我们手外科成长的见证人。不论是我科的成立、成长、还是发展、壮大无不凝聚着他辛勤的汗水和无私奉献。 记得1986年，在我科成立之初的数年间，他不辞辛劳，每年都从北京来到沈阳指导我科的工作和学习，常常是一住就是数日。他以他高超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赢得了每个人的心。 从那时起我科共有8位医生在北京积水潭医院参加全国骨科培训班，师从于韦加宁教授。他上大课讲，开小灶讲，查房讲，手术台上讲，凡是在北京积水潭医院手外科进修过的医生都能成为他的挚友。 开始时，他最吸引我们的是在手术台上。他的思路象泉水一样清晰，他的手术刀象庖丁解牛一样游刃有余，他的手象诗人一样妙笔生花，看他的手术那是一种莫大的艺术享受。他对手的功能解剖、晚期功能重建的理解和独特的疗法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然而，随着时间的延长和了解的深入，使我们了解这背后的许多故事，他的人格魅力和高尚的心灵是更吸引我们的地方。 有这样一件事让我至今难忘：韦加宁教授每周出一次专家门诊，一般专家每次出诊只挂10个号，而他每次都要加20到30几个号。韦老这样做是为了让那些外地患者在北京少等一周甚至更长时间。韦教授在门诊一坐就是五、六个小时，可他却从不喝一口水，一次我们悄悄地问他为什么，他说一喝水就会上厕所，这样就会耽误时间影响看病。他这种全心全意为患者服务的崇高思想境界时刻影响着我们做人和做事，净化着我们的心灵。他常说：“作为一名医生的最高境界是高超医术和良好医德的完美结合，二者犹如人的两只手，缺一不可。我不仅把工作当责任，更把工作当成一种乐趣。不管我连续熬了几天几夜，多么疲惫，不管家里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一旦上岗，一切烟消云散。我面前只有病人，每一个病人都有一段故事，让我同情，让我尊敬。” 在我们进修医生的眼中，韦主任是师长，是楷模。而在他的眼中我们是同事，是朋友。有一件事令我们感动不已，有一位臂丛损伤需做肩外展功能重建的患者，这种术式很复杂，难得一见。当手术准备就绪后他发现同组的两名进修医生还没到，就说请略等一会，5分钟后见两位急忙赶到后，手术开始。这件事也同时教育了我们，以后再没有人迟到过。 在我们眼里，他从来没有过病事假，是个不生病的人。无论是正在吃饭、睡觉甚至在菜市场买菜，他都会被忽然叫走去解燃眉之急，但他却难得麻烦别人。就是发着高烧也总是说“患者排了很长时间，进修医生也要观摩学习，手术不能停”。 当他患胃底贲门癌的消息传出时，那些已成了院长、科主任、学科带头人、业务骨干的全国各地的进修医生、他治过的病人不约而同地来了，大家都来为这个好人、师长、挚友送去忠心的祝福。 沈阳医学院附属市中心医院手外科 2003/2/19沈阳 12．手外科：张云涛 “有一段时间，特怕跟他值班” 还在上学的时候，有一次在手术室参观手术，韦大夫和另外两位医生在做腹部皮管移位手术。看着那个小个子医生熟练的操作，捏好的皮管不多不少正好可以填入打开的虎口，我当时觉得非常奇妙。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我喜欢上了手外科。 毕业以后，我千方百计进入了手外科。当时手外科的大夫比现在少很多，我这组没有主治医师，韦大夫是我的直接上级医师。他很能干，精力旺盛，每天带着我们从早忙到晚，高高兴兴地做每一件事情。有时和他值班，干了一整夜，下台后经常聊天不睡。聊到我精神头上来怎么也睡不着了，他老先生却不声不响地倚在沙发里进入了梦乡……。他休息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醒过来又精神抖擞地开始做事。我刚一毕业哪里有这个本事，所以有一段时间特怕跟他值班。 跟了韦主任七年，从他那里得到的最宝贵收获是他很善于从别人和自己的失误中吸取教训。那时最高兴的事情之一就是手术中间休息时听他大摆龙门阵。他能记住每一个他经手或别人处理过失误的病历，说起来历历在目，从最开始的错误，说到最后得到的经验教训，使人受益匪浅。 第二个收获就是：手术的设计和与病人的充分交流。手外科病人的手术有一个特点，尤其是晚期功能重建的患者，要经过几期手术才能达到预期的功能恢复的效果。他对每一个病人的检查十分仔细，测量周到，每一个手术步骤都想得很清楚，得出结论以后会把每一手术的方法和可能发生的结果给病人画下来。这样交流以后病人非常信任他，以后的一期一期手术都找他做，终于能得到一个比较圆满的结果。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患者数以万计，以至于找他的病人在每周三的专家门诊很早就挂不上号了，甚至每天早上在病房门口也拥挤不堪，他又没有架子，每问必答，每求必应，所以每天上手术台常常都会晚一小会儿。 这么多年了，他自己是那么做了，也把这些方法和习惯一点一滴地传给了我们。真的希望他能病愈归来，再次和我们一起奋战，再次聆听他的教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