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意伯劉先生文集春秋明經卷之二十 春秋明經二(三)
刘基
誠意伯劉先生文集春秋明經卷之二十 春秋明經二(三)
○曹公孫會自鄸出奔宋
賢者之後能不失其去國之禮春秋所以著其羙也夫聖人不以常事迥褒於人臣其有所褒者必其有以取之矣是故大夫去國待放而後出奔常禮也曹公孫會能行之于春秋之世則既賢於當時之人矣而况又為子臧之後乎春秋特因其出奔而書曰曹公孫會自鄸出奔宋鄸者其食邑也自鄸而出奔者待放也曹大夫鮮有以名氏書其曰公孫賢也而又賢者之後也一人而二羙具焉可不書乎古者大夫有罪待放於其境三年君賜之環則復賜之玦則去是臣子之常禮也時入春秋君臣道喪久矣故臣子能專其邑者無不叛其國能使其眾者無不要其君以臧武仲之智而據防以求後况其他乎今有人焉語其世則賢人之子孫也觀其所公遂行吉禘之祭無乃太早乎何謂緩僖公即世十有五月而文公始作練祭之主則又大慢矣先王制禮以節人情亟與緩同為不敬魯為秉禮之國而若是焉可芡也夫古者三年之喪畢致新死之主于廟廟之遠主當遷入祧於是大祭于太廟以審定昭穆之序其禮有常期也諸侯既葬則反虞虞主用□期年而練祭練主用栗故特祀之於寢而不同於宗廟以昭其孝思之誠其日有定數也今閔公既失之於亟而文公又失之於緩一緩一亟皆以巳意行之先王之制紊矣聖人愛禮甚矣寧不為周公之魯惜哉自今觀之吉禘于莊公在閔公二年之五月莊公之薨至是二十三月則三年之喪未畢矣喪未畢也而可以行吉禘之禮乎禘非魯所當用姑置未論今先君方祀于寢而非宮廟遂用盛樂而行吉禮三年之愛忘矣為子而忘三年之愛是不有其父也是事也一舉而三失禮也故春秋禘祭不書因其亟而書曰吉禘見其用吉之早也曰于莊公明其于寢也而閔公之失不可掩矣作僖公主在文公二年之二月則僖公之薨十有五月巳過乎期三月矣過朞而猶未作主可乎生事死祭禮之太節以先君練祭之主而作不及時以為微而忽之慎終之意蔑矣事父而蔑慎終之意不可以為子也是事也積惡之原也春秋於他公作主不書以其緩而書之且謹志其日焉而行又有異乎當時之人則君子又烏得而不錄之哉若曹之公孫會是巳夫公孫會者公子喜時之後也喜時者何所謂子臧是也子臧者曹宣公之庶子宣公伐秦而卒于師曹人使公子負芻守而使喜時逆曹伯之喪負芻乃殺太子而自立子臧將亡負芻懼而告罪乃反致其邑焉及晉侯之執負芻也將見子臧於王而立之子臧辭弗立而奔宋曹人所謂社稷之鎮公子也今會之出亡也雖不可知其故然當衰亂之世獨能行古人之禮故其去也不即走于他邦而居于鄸則非有大罪也明矣居鄸而君不賜之環矣然後徐徐焉自鄸出奔宋其進退之間雍容不亂隱然有子臧之遺風焉可謂不墜其世德矣觀于子臧巳如彼而子臧之後又如此子臧其不泯乎春秋之義善善也長而惡惡也短惡惡止其身而善善及其子孫安得不特書以著其羙也哉故奔未有書自者而書自鄸則知其為待放也曹無大夫唯公子首以鞌之戰特書以示貶此則特書公孫則知其與之也不書其入于鄸則非叛也自鄸出奔而不以鄸繫之曹則與宋華亥向寧華定自宋南里出奔楚者不同也由此觀之聖人之情見矣抑嘗論之國之衰也未嘗不由親小人而遠賢臣也是故維鵜在梁刺于詩人乘軒三百數于伯主其來久矣故子臧賢公子也致邑與卿而不出公孫會好禮者也去國而入于宋然後白鴈來而公孫疆出矣且不得以亡國之善詞書于經嗚呼悲夫觀魯論記太師以下踰河蹈海而知魯觀春秋書子哀來奔而知宋吾於公孫會之去也而又有以知曹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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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时间:2014/7/8 11:22: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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