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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思常被那间无形的“老屋”所羈绊,尤其是在春日绵绵的雨季更令人牵肠挂肚,心驰神迷,并时常在我的眼前变幻着各种角度和场景,象似画家笔下那间破旧,布满栅栏的“老屋”迷散着塞疆之幽思,红尘之轶事。
那间“老屋”,也许是古疆塞外,一对痴汉烈女为逃兵燹之祸,远离家乡,筑屋立栅,红尘作伴,演义出一番云雨之情;也许是皖南黟县西递村老陈家的那间“古屋”染房,终生营商,“读书好、营商好、效好便好”;更象是江浙党山我外祖母家的那间“老屋”,虽已破败,可井序院落,台门牌坊,依然古我。如今居住在王家台门里的人,早已迁出,搬进院外的新居,可那里却曾发生过很多前辈的故事,无论男欢女爱,还是兴衰盛亡,谁也道不清有多少因缘后果,似如鲁迅笔下的众生相,更如百草园里三味书屋所发生的事。 回想二十年前的春季,我夙兴来到了故乡,随老家的乡亲们,驾着队里的木船,摇着橹,沿着港湾河叉,划向海滩围垦外的沙田里,看他们去耕田耘作。十几个青年男女一路谈天说地,嬉笑调侃,说到兴处彼此已点好了鸳鸯谱,一眨眼,自己也过了不惑之,如今灯下妻女萦膝,其情其趣融融,美在其中。 其实在你饭后茶余闲说起聊斋志异,会生发出许多千古之幽思,不禁使众多少男少女扼腕叹息,无不为古人作忧。就如当初我外祖父本家的王大少爷,衣食锦囊,妻女盈室,田园百千,由于时态的变迁,一下就成了落魄公子。 前几年当我重回古里,际遇乡亲时,再也无人提及那位故人了。可王家台门,小河西岸桥墩下那几间青砖古瓦,古井院落,却仍在寂寥中孓然静卧,依水神伤,还悄悄留有那寂静与孤独的苔痕,诱人步入情与艺的沉思与反省。这就是为什么弘一法师李叔同,从家富万千的风流才子,艺界奇才,最终回归青灯古刹,成了一代高僧,皈依佛门,“以出世的精神,做了入世的事业,”使情理与艺境归于统一的缘由。 现在当我再度回思那心中的“老屋”,虽然孤寂破败,废圯苍茫,却显现了天地之间原有的纯情与艺理。要是你能让 你内心的理念远离现实,远离尘嚣,你就禁不住会把心中的空旷留给自然,献给法界。求真求艺,探赜索隐,摒之小我,获得了哲学思维上的自然超度,苟且也就告慰了先人。 并且由此“老屋”你能看到别一个无形的悠悠天地,人们会用心去体验那博大的世界。这就是一种浸没于情思与艺理中的大智大悟,是一种濒临禅界与至情的安宁与冷寂,它使人在苍茫与忧伤的情思中参悟古今,生死运命,并赋予人类生存的热情与生机,使人真正参悟了天地万物的本性“淡泊人生,名利物外”让人性在情理与艺节中圆寂。 邬勇利 一九九九年三月十三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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