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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近深秋,忙碌的一天。
独自在家听azure夜奔告别页上的音乐,一个找不到出口的音乐背景,让我很快静下心来。窒闷的房间里,我坐在破落的沙发上,一遍一遍地寻找回忆,生怕漏了点滴。 终于,狠下心来,写一个关于告别的故事。怀着从未有过的虔诚,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要对得起良心。 一切旅途嘎然而止,一切都无任何预兆。我拿起手机拨通熟悉的电话,你在哪里?在钟凯家,今天五七。倾刻间,所有关于钟凯的记忆又一次涌满了脑海。再也快乐不起来,胸口像堵塞的道口,突然没了生机。如此想念,突然如此想念。 二零零四年九月十六日,三十五天前的日子,一个永远都无法从记忆里抹去的时间,钟凯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这样的话语听了无数次,看了无数次,直到麻木。相信吗?人真的会麻木,情感经不起推敲。 对MSN上的朋友说,我在怀念一个同事,一个我并不是很熟悉的同事。任何一个知道故事的人都说可惜,可是谁都无力挽回。今天,我们所能做的仅仅是默哀。今天,听说你会回来,朋友和同事都说会去接你,接你回家。我看到纪念馆里你妻子的留言,她说你今天一定会回来,回来看她。我没有去你家,我选择了留在家里写字的方式来怀念你。 第一次感觉语言的无力。记忆犹如幻觉,一点点清晰,又一点点模糊。真的,我无法连接一个完整的你,这让我惭愧。每次见你几乎都在工作,在各种场合,各种天气,一样都是拿着摄像机的你,一样都是黑瘦却俊朗的你,一样无法改变的笑容,一样有点孩子气的眼神……最后一次,在台里大厅见你,你笑着说起在党校学习的事,你说着那天的笑话,让我觉得亲切。最后一次,我想着这期资讯请你写航拍的感想,我想你一定有好多好多话想说。九月的最后一天,资讯里仍有你的足迹,只是那一页成了唯一单调的黑白色。 你想我吗?会偶尔想我吗?夜奔里那个声音低低地吟唱,一个过度温暖的男人,仿佛你在天堂的呼唤,让人却步。生命沉重,人为之生畏,可是像你这样可爱的生命,没有理由离开。 往事不堪,一切的落幕与你无关。在路上,突然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断然,没有理由去回忆,却永远记得最初的你。我知道你在天堂,你在天堂看着我们,你所有的留恋都停在我们心里,不会抹去。还记得为你设棂堂的无奈,记得你黑白照片周围同事的悼言,每看一次都让人流泪;还记得你的生日,朋友们为你点亮的三十二根蜡烛,每一根都通向寻找你的远方;还记得大家为你踢的足球赛,默哀成了赛场的基调,捐助成了唯一的交流;还记得追悼会上,亲人撕心裂肺的哭泣,朋友们无声的悲痛,你躺在那里,假装没有听见,假装额头渗满汗珠,假装安静……还记得吗?很多朋友无数次守在你家楼下,希望你回来;很多次走到办公室,看你桌上放着孩子的照片,心里一阵酸楚…… 其实很早就想写这段文字,只是看同事们贴在墙上的悼词,看黑白照片下的那个生日蛋糕,看到你父母和妻儿的悲伤,看关于你的任何一个专题片和照片,看网上关于你的文字,甚至看到飞机,都让我不能自已。 告别总让人疼痛,无论何种方式,都无以承载失去的悲痛。从昨天写到今天,从过去写到现在,我想我能做的仅仅是写字,我以自己的方式来怀念你,我亲爱的同事。 夜深了,空气渐渐流失,慢慢降温。幸福,突然离我很远。保留一片空白,从告别开始,留给自己的字,为回忆敞开门。感谢一切,感谢静静失去的岁月,又一次回到身边。 十月的末尾,从不遗忘。从这一刻起,祝福天堂的你。 亲爱的,再见。 雨巷空灵2004年10月20日于杭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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