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我梦中的故乡,总算第一次走进了你。
客车一驶入杭徽高速,窗外连绵的青山和不时闪过的“歙县”路牌真真切切地告诉我,魂牵梦萦的故乡是越来越靠近了。亲切、急切、甚至于想流眼泪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复杂的心绪实在难以表述。大北街七十五号,白扉叔在杭高的学籍就是寄往这里的。富堨,二伯公当年买下的老宅仍在,两进二层,花格子门窗,大门楣砖雕,古色古香原汁原味的徽派建筑。屯溪,新安江对面就是阳湖,当年祖父的诊所正是在那里。踏访寻根,爸爸的目光仿佛一路追随,在精神上引领我回到了故乡。在徽文化馆看到,我们的祖先是太原王氏,追溯上去还是王安石的后裔,明末清初中原战乱期间从山西迁徙到徽州。 故乡多的是心旷神怡的青山绿水,练江静静趟过,两岸是连绵的青山,粉墙黛瓦点缀期间,真真是风景如画。渔粱是歙县古代的水埠,沿练江入新安江直达杭州,现在的渔梁老街依河而设,一色旧式门板店面,一色鹅卵石路面,各种店号、庄号依稀可辩。更有一色的青石屋基高耸水滨,高约数丈;一色的木板房屋筑于其上,重楼叠宇,鳞次栉比。要不是有美院的学生在写生,真会有时光倒流的错觉。巴慰祖故居也在古街上,有三进,据说分别建于三个朝代。他的子孙还住在这里,为保护故居充当义务解说员。渔梁坝就在古街的尽头,是新安江上游最古老、规模最大的古代拦河大坝。最初吸引我的是行拍摄的一张黑白照片,优美的弧线上方有漫漫水花,不知他怎么找到了这个拍摄角度。 雄村的竹山书院,是乾隆朝的户部尚书曹文植所建,供族中子弟上学。他的儿子曹振镛是道光年间的首席军机大臣,“百家讲坛”讲他是个专讲好话只会做官的人。不管怎么说,竹山书院都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令人心仪。在太白楼、在雄村,在呈坎,在新安江山水画廊,邵云腾总是一再强调:“环境很重要,一到了这些地方,心就静下来了。”也难怪,他曾在深圳办过公司:“深圳是个浮躁的地方,到了那里想的就是挣钱,根本静不下来。”人什么时候真能把名利彻底看透,那一定是快活如神仙了。 故乡的美食也是我的所爱,每天吃臭鳜鱼、毛豆腐,还有馃。真奇怪,用盐腌过的鳜鱼,肉质竟然那么新鲜,口感那么丰富。每天早上我还都很有兴致地跑去早点摊,看别人做馃,麻利地一擀一捏,薄薄的馃皮里就包裹了厚厚的馅,叹为观止呀。这些美食行都写过,我也试着做过,但总不如随意地站在故乡的街头,看着、吃着、感受着,就好象自己也做了回徽州女人。 在屯溪车站,眉忽然对我说:“在一起那么多天,要分别了,还真有点恋恋不舍的。”是啊,再一起邀约回故乡的可能几乎为零,到了现在这个年龄,都已经懂得了珍惜。对于我来说,风景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走在故乡的土地上,看一看故乡的秋色,享受在一起的时光,就足够了。假如今后的某个时间段,不得不独自面对孤寂时,故乡之行的美好回忆,将陪伴着我直到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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