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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林森逝世后,纪念他的文字甚多。对他表示的敬意,笔者衷心感谢。 其他人士的评论不一,都认定他是好人。一九八O年,笔者往中国为伯父扫墓。中共中央也肯定他是中国历史上的正面人物。 一九八一年,中华民国七十周年纪念,笔者曾撰一文,题为《林森与辛亥革命》,刊於香港《大公报》与台北《传记文学》。笔者对伯父的定论如下: 先伯父是一个强烈的爱国主义者,热心维护国家主权。这是他参与民族革命的原动力。他对孙中山先生的思想与学说体会甚深。自开国后在国会中仍以代表孙中山的意见为中心任务。 民国廿八年(—九三九)先伯父领衔提义,尊称孙中山先生为国父。 一九二五年孙中山先生逝世后,党内派系分歧。先伯父乃排除政务,专心侨务工作,并主持建造南京的中山陵园。 「九一八」东北事变发生后,他由海外归来,共赴国难。旋被选举为国府主席。 先伯父以民主风度见称於世,对人谦和,对事认真。他任元首后,按照当时的政府组织法,行政院为责任内阁。他对於府院的关系,处理得十分恰当,保持政局的长期安定。他的民主风格,也充分的表现於私人生活。许多人认为他的平易近人乃过份谦虚,有失国家元首或国会议长的尊严。他很不以为然,认为在民主国家里,元首或议长亦是国民公仆。 他出身於小康之家,无家室负累。私生活十分严谨,喜欢收集各国文物。性好农林园艺,提倡植树运动。南京的中山陵园工程,从勘察地势,到设计模型及监督建造,他负全责,费时数载。正是以表现他的艺术与文化的修养。 他乐为有益人群的事,尤其注重科学人材的培养。有剩余财力,皆用於栽培青年学子,普及技术教育。於主席任内,将多年积俸捐出,倡设留学生科学奖学金。民国初年,他在美国曾遣送一批华侨青年,入航空学校,培养飞行人材。中国航空界的早期领导人,如张惠良、陈庆云、黄光锐等廿余人,即此时所保送者。他的遗嘱指定将全部遗产遗物变卖,在故乡创办职业教育。 他的从政生活,力求置身於派系斗争之外。遇到党内纠纷,多避身海外或从事建设。海外侨务在他的主持下,有长足进展。亦曾为孙中山先生向华侨募了不少革命经费。他任广州建设部长的很短时间内,在粤北完成了一项重要水利工程。甚至在庐山避署,他也修桥铺路,捐建石凳,供行人歇息。 叶楚伧先生为他撰写的墓铭云:“公生平宁静淡泊,勤整廉贞。举措抑扬,不私恶。造次颠沛,不离规矩。居常和易,童樨可亲。临大难,持大节,则峥峥,乎如神。” 民国政府为他举行丧礼之时,他的灵堂前面了两幅很大的联。右联是‘天 地正气’,左联是‘古今完人’。 一九九三年八月一日乃伯父逝世五十周年纪念日。笔者曾撰一文,在逝世纪念日,刊於美国《世界日报》,特附录在本书,留作纪念。此中叙述笔者於当年赴渝待疾与后来参加葬礼的经过。 吾家人口单薄,除了先母之外,长辈只剩先伯一人。他早年丧妻,未再娶,亦无子女。他於公余,返乡渡假,即是回到吾家。 先祖父去世后,先父与其他伯叔均早逝。伯父乃唯一男性长辈亲人。故此,笔者与伯父很接近,我叫他‘伯伯’(不叫他‘大伯父’)。 笔者七、八岁时,伯父回家来,留着长,我觉得很有趣。他即在吾家侧面,建一狭长形的『洋楼』,紧贴在吾家本屋,其中有他的卧室、书房与浴室(有卫生设备),他会客时,还是用吾家之正厅。 他十分和蔼,常常与我谈天,遇到学校作慈善捐款,我向他捐两块钱,他给我十元。间时,我为他修指甲。 我十五岁时,往南京中央医院医鼻瘤,他常到医院来看我。当时,他己任国府主席、后来,他还写信安慰我,说这种病很普通,他的朋友,王宠惠先生,也有这种毛病。 我十二岁时,他当主席。尚干乡间的林姓祠堂,特为他在旧历新年中,安排头一天的「祭祖」。当时,伯父常不在家,先兄林京在北京念书。先母带我去乡间,参加祭拜。由渡船口,我们坐轿去祠堂。乡宗亲沿途欢迎我们,十分热闹。有人指着我说,这位是中华民国的‘小公主’。‘民国’那有‘公主’。可见乡人的思想守旧,很可笑。 笔者撰写本书,断断续续,前后十余年。现先以「初稿」面世。 注:林湘女士乃林森子超公亲侄女,(美国法学博士,已逝)以上是她所撰写的《林森传》(初稿)的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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