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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忘记么
爷爷奶奶离开我已经一年多了。在2001年中秋来临之际,爸爸要求我们每个人都写篇祭文,借以表达对爷爷奶奶的思念之情。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表达感情的方式,正如同中国人始终不能接受外国式的见面礼节一样。酒肉和尚济公同样是心中有佛,而满口伦理道德岳不群的却未必是真正的君子。但我知道,爸爸这样要求我们一定是怕我们因为岁月的流逝而逐渐地忘却了这份感情,甚至是忘记了已经被珍藏在内心深处的那段回忆…… 可是我们能够忘记么?在每个夜阑深处萦绕在身眼前的不正是我的爷爷奶奶么!从儿时赖在回家的路上骗得裹着小脚的奶奶亲自来背时奶奶的背影,到去年秦皇岛家中奶奶唱歌时的微笑;从在绥阳爷爷给我讲解应用题时严厉的表情,到在天津听到我要回沈阳后那抑制不住的泪水;从带着我和弟弟过马路时不放心地抓住我们的手,到在厕所里一下没扶住而搽破的头。这一切就真的能随着时间而淡忘么? 我们能够真的忘记么?若干年后当我们整理那些已经泛黄的照片的时候,能够记不住直到临终还念叨着大中、二中的爷爷和看到我们在身边就露出满足的笑容的奶奶? 曾经以为人的感情不会那么的脆弱,以为向爷爷辞行仍和以往假期结束时一样。可是爷爷却真的在我面前泪流满面,难道那时他已经感觉到了时日无多了么? 曾经以为爷爷依然是记忆中那样,虽然已经听到爷爷瘦得可怜,但还是无法想象爷爷居然瘦成那样!曾经以为病魔不会是那么的残酷,可是爷爷的确只能躺在床上。一直以为我不会流泪,可是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爷爷却无法克制自己。我的爷爷怎么能病成这样! 曾经以为最后的离别还离我很远,七十古稀已经是古人的说法了,现今百岁老人也已不算罕见了。正因为如此,总是觉得相厮守的时间还长,尤其在医学飞速发展的今天。一直以为我的爷爷奶奶不会真的那么快离我而去,以至于错过了二老的最后一面。在老人离开人世的时候,一定也为他们的长孙没有守在身边而遗憾吧! 据科学家报道,人的大脑容量是有限的,但一直累积的东西却越来越多,所以为了容纳新的东西就产生了忘记。但是,真的什么都能忘记么?爷爷奶奶,我能忘记您们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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