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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纪念__威震逍遥津
为了纪念

张辽前传·改

碧蓝

  一放假,原本绷紧的弦终于有了松弛的机会。可这一松弛,又觉得这假期悠长固然悠长,却无聊了些。鉴于此,参考了一下明心老大的意见,改了一篇以前的习作,至于作品的名字嘛,就叫《张辽前传·改》吧!一个学期没好好动笔了,越洗越黑之处还请大家多多海涵为要。
  
  壹·引
  一)
  咕隆…咕隆…咕隆…
  辽东某地的平原上驶来了两辆马车。
  今夜的月色好极了,星星泛着蓝色的光辉,点缀着一轮银白色的弦月。一阵风吹过,红白相间的芦苇沙沙作响。
  天空从没有今夜这样美丽过,平原也从没今夜这样美丽过。
  不过,聪明的人是不会在这里赶路的——尽管这美丽的夜色已经给了你一千个、一万个应该在这里赶路的理由,但聪明人仍会先在客栈打尖休息几日,等有了几十个人再结伴而行。
  因为这里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山大王的地盘。
  这个山大王就是“猎首弯刀”郭五。
  
  “站住!他妈的,敢在爷们的地盘上赶夜路胆子可不小呵!留下买路钱吧!”
  两个汉子的运气实在是不好,因为他们本不该在大半夜遇到山贼,更不应该遇到郭五本人。可他们偏偏就是这么不好,全遇到了。
  驾车的两个汉子停下了马车,小声嘀咕了一下,突然都抽出了刀——显然他们是要誓死保卫自己的财产了。
  郭五干笑两声,忽然欺身而上,刀光过处,两名汉子已经身首异处。
  身后的喽罗们见了,都轰然叫好。
  其实他们什么都没有看清。
  或许两个汉子看清了,但他们已经永远失去了发言的机会。
  
  “他妈的!怎么搞的!两辆车里全是些小屁孩,一文钱都没有!”
  车里的小孩全被拉了出来,大的不过十三、四岁,小的不过四、五岁。
  “老大……这些都是小男孩儿,据说现在有男孩儿的价钱不错呢……”一个喽罗小心地说道。
  “他妈的!老子要现钱!!”郭五生气了。
  郭五要是生气了,他就一定要杀人才能平静下来。
  眼前的小孩自然都成了牺牲品。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弟弟…求求你!”
  郭五看着眼前这个至多十三岁的男孩,狰狞地笑了。
  他俯下身,摸着男孩的头,道:“你身后的小子就是你的弟弟?”
  男孩点了点头。
  郭五问道:“你不想要他死?”
  男孩又点了点头。
  郭五大声地笑了。
  笑完了,郭五颇有些怜惜地道:“那么你就替他死吧!”
  刀直刺的威力并不亚于剑,刀光过处,男孩的咽喉已经被刺穿。
  
  现在就只剩一个小男孩了。
  他不过八、九岁,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可能是因为受惊过度,他不但目光呆滞,而且已经不能转换自己的视线了。
  郭五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别人看到自己就应该惨叫着逃开。
  但是男孩却没有。
  好啊小子,你有种,看老子不慢慢地玩死你,郭五想。
  
  “喂!你!滚蛋滚蛋!活得腻味了!?”喽罗叫着。
  显然是有人来了。
  郭五回过头,看到了来人收剑。
  来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剑客。剑客一脸的英气,肩上披风的领子高高地竖着,全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戾。
  郭五觉得很奇怪,因为他认为剑客应该不敢杀他的手下——毕竟在这方圆五十里之内,他是一个比皇帝还厉害的角色。
  “刚才我在酒馆就看你们不舒服了,所以你们都要死。那么,下一个死的是谁呢?”剑客操着手抱着剑,自言自语地道。
  忽然五、六个喽罗一拥而上。
  他们都是很有点名气的高手,郭五想,见鬼的剑客去死吧。
  
  郭五现在更觉得奇怪了,因为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剑客是如何拔剑的。
  “下一个便是你呢。”剑客看着郭五,笑盈盈地道。
  
  二)
  剑客背着手,看着幸存的男孩将各人的尸体埋葬。
  “这两个,是人贩子,他们本想把我们拖到襄平去的;这几个都是和我们一起被拐的小孩;这个……”男孩忽然停止了动作,泪水沿着双颊流下,“是我哥哥……”
  已经掩埋了十来个人,男孩的指尖早已因为没有工具而受伤。
  但他终于还是忍着伤痛,将全部的尸体都掩埋了。
  一直沉默的剑客终于开口了:“允许我冒昧地问一下,为什么你连那些土匪的尸体都埋了呢?”
  男孩叹了口气,到:“他们是可恨,但如果他们的家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也会这样的。”
  剑客耸了耸肩膀,叹了口气,又拿起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大口,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道:“我叫张修儒,字文远。”
  剑客道:“我叫荆剑。你的名字不象一个杀手应该有的名字,太文绉绉的了——以后你就叫张辽吧。”
  男孩迟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张辽……”
  荆剑看着他,没有说话。
  张辽又道:“杀手?”
  荆剑知道这次是在问自己了,于是道:“不错。因为从今以后我就是教你剑法的老师,不论你是否承认;而我是个杀手,不论你是否否认。”
  张辽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学剑是。剑是凶器。”
  荆剑道:“对。剑确实是凶器。但剑同样可以保护你心爱的人;它还可以维护秩序,而秩序同样可以保护你爱的人。”
  张辽愕然。
  
  贰·诛
  一)
  今天,张让的手下多了一个年仅十七的死士。
  他的名字是张辽。
  他的武器是剑。
  
  二)
  魏延带着张辽到了一条河边,让他尽量轻松些。
  “第一次……恩……谁在第一次都会有点紧张的。但是你不要怕,理由有两个。”
  “……”
  “一,对方只不过是司徒手下的一个杀手而已,他做的事情是来侦察司徒上朝的路线是否安全,所以他的武力不会、也不可能有多高;二,我就在旁边,如果你不行了,我当然不会看着你死。”
  “好的。谢谢。”
  张辽看着河水缓缓地流动,随意地答着。
  至于魏延的话呢,他或许听了,或许没听。
  “对了,听说你以前是在辽东干过的,是吗?”魏延扶着剑,问张辽。
  “是。”
  “那你怎么来张公公手下了呢?”
  “很简单啊,在辽东没有能当我对手的人了。无聊。”
  “……”
  
  过了大约一刻钟,果然有一个剑客模样的人到了路上。
  “是他吗?”张辽问。
  “是的。你不要紧张,他在京城只是一个排不上号的剑客。”魏延道。
  张辽没有回答,只是双眼直直地瞪着剑客。
  “你,你,你要做什么!?”剑客显是被张辽瞪得害怕起来,说话都结巴了。
  “哎……”张辽叹口气,“你说你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当剑客不可呢?你不是那块料。”他顿了顿,接着道:“拔出你的剑吧,因为这是你最后一次拔剑了。”
  剑客战抖着拔出剑,又战抖着立起剑,最后战抖得看着张辽一步、一步地逼近。
  “别怕啊,我不会让你有痛苦的感觉的……”张辽的声音听起来根本不象是一个要杀你的人会用的语气。
  
  魏延看着张辽很干净地杀死了对方,感到有点意外,但又觉得这本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走过来,拍了拍张辽的肩膀,道:“好。今后的京城会是你的。”
  
  三)
  这一次张辽的任务还是杀人。
  这对张辽而言,是个非常简单的任务。
  他甚至觉得来京城是个严重的错误,因为这里好象也没有能当他对手的人。
  但他现在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杀手,或许现在下定论还是太早了一点。
  
  “吕强,京城排名八十七。善剑击。”
  有这些情报,对张辽来说已经足够了。
  
  吕府门前没有卫士,这显然不是一个朝廷命官应该做的。
  张辽笑笑,想,吕强确实很仁慈,知道多为几个母亲留下儿子。
  
  今天的月色不错,照得地上一片银白,也照得张辽的剑锋一片银白。
  吕强的剑没有拔出来。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拔剑的勇气。
  本能告诉他,对手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自己就算反抗,也只是徒劳。
  更何况他连让对手付出代价也只是一个甜蜜的梦而已。
  那么,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恩……你想怎么死呢?”张辽问。
  “你认为我应该怎么死呢?”吕强反问。
  “穿喉?穿胸?这些都是没有痛苦的死法。”
  “你的剑术虽然好,但你可不是一个好杀手。”
  “哦?为什么?”
  “好的杀手不会玩弄他的猎物。更何况我怎么死,决定权不在我,在你。”
  “唔……你说得对……你的胆量也很惊人。”
  “谢谢。来吧。”
  
  一剑穿喉。
  
  “怎么样??”看到张辽走出吕府,魏延很焦急的问道。
  “当然。”张辽的回答可以说是奇怪,也可以说是简约。
  “呵呵……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的陪伴下执行任务了,你能多给我几个字吗?”魏延道。
  “当然。当然成功了。”张辽答道。
  “好。谢谢。”魏延满意地道。
  四)
  何浩,一个掷地有声的名字,一个飞扬跋扈的人。
  因为他是何进的侄子。
  是当朝大将军的侄子。
  
  虽然何进与十常侍势成水火,但何浩却从来没有害怕过十常侍手下的死士。
  因为他们已经失败过十多次了。
  
  这一天,何浩照例在子时结束了夜间的娱乐。这种时辰才休息,明日的早朝难免缺席。
  位居左将军却不上早朝,可以吗?
  嘿嘿,早朝算个屁啊。
  
  再转一个弯,就到了何府。这条路何浩走了不下一千次,即使闭上眼睛他也可以回去。
  这条路他早就走得厌烦了。
  可是今天的这条路却让他眼睛一亮。
  因为转角处多了一个人。
  “快剑,顾名思义,以快制敌。杀手用之最宜——毙敌迅速,事后可全身而退。要求使用者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目标的致命弱点,一击必杀。整套招式的重点都在拔剑……”转角处的人喃喃自语着,可能是感到有人来了,他突然停止那段关于剑法的背诵。
  “您好。请问您就是何浩吗?”
  “对。”
  何浩望着这个一袭蓝衣的人。
  这个人平静极了。
  站在这里的人只会是杀手,而这个杀手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杀气。
  “我是张公公手下的剑客,奉命来杀您的。我叫张辽。”
  何浩身边的卫士立即冲了上去。
  何浩笑了。
  因为张辽的排名不过是八十七,这也就是说,张辽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他的卫士却是京城位列五十一的高手。
  
  拔剑、招架、刺杀、收剑,动作一气呵成,利落而优雅。
  
  “好…好身手!为什么…为什么给阉狗卖命?”声音是抖的,而且抖得很厉害。
  “因为他们代表皇上,而皇上则代表秩序。我已经没有了心爱的人,我的剑只能用来维护秩序了。”张辽顿了顿,又道:“对不起,我的话太多了。”
  拔剑、刺杀、收剑。
  何浩没有看清张辽是如何拔剑的,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张辽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因为他已经毫无痛苦地死去了。 让被杀的人痛快地死去,不让他有一丝一毫多余的痛苦,对一个杀手来说,这就是最大的仁慈。
  
  叁·变
  一)
  张辽走在街上,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
  他想起了荆剑的话:“当杀手,就要学会适时前进、适时回避,因为你既是猎手,也是猎物。”
  因此,张辽绷紧了每一根神经,手一直放在可以最快拔出剑的位置。
  
  “张~~辽?”拖着长长的尾音的男声传入了张辽的耳中。
  张辽很惊诧自己竟然没有事先发现这个站在房顶的人。 如果他在说话之前动手的话,我就惨了,张辽想,可惜他没有。
  “何大将军帐下首席剑客,关羽。”
  一个红脸的、小生模样的年轻人从屋顶跳下,身法轻盈,身形优美。
  “你不是一个好剑客,更不会是首席剑客。”张辽作出备战的姿势,道。
  关羽生气了,但他脸本来就是红的,即使真的变红了,也不会有人看得出来。
  “而且你太情绪化了,这只会让你的胜算更减一筹。”张辽接着道,“这些都证明了,你根本不可能是何进帐下的首席剑客,你至多就是一个末流剑客。”
  “我会证明的!”关羽尖叫着欺身而上,身影如同鬼魅。
  他真的生气了。
  
  血。
  鲜红的血。
  沿着手臂流下的血。
  格挡的失误让张辽暂时失去了对右手的驾驭能力。
  “看吧!哈哈!”关羽得意地笑了。
  
  冰冷的剑刃已经深深地陷进了关羽颈部的皮肤。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左手可以这么快。
  “以后别笑这么早。”张辽不但没有让剑和关羽的脖子进行更深层的接触,而且还将剑收回了鞘。
  连张辽都在奇怪自己的行为。因为他知道,杀手之间没有惺惺相惜,只有生与死;可就算真的是惺惺相惜吧,他又是在惜些什么呢?
  当人和人之间发生了无法解释的事时,我们就称之为“缘”。
  
  血。
  鲜红的血。
  沿着剑刃流下的血。
  偷袭的失误让关羽的下巴上多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如果你会傻到进行第二次偷袭,那我的下一次回身一剑就要割开你的喉咙。”张辽推门进屋,忽又回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明天就开始留那种长长的大胡子。”
  
  二)
  何进的亲信一个又一个地死亡,他在朝中的势力就越来越弱。
  大将军生气了,因为他知道他的这些亲信绝非自然死亡。
  如果他不知道凶手是谁那倒也就罢了,可他不但知道凶手是谁,而且还非常清楚。
  “曹操,吩咐剑客队明夜丑时围剿阉狗的杀手队!”
  “是。”
  两个声音,一个威严,一个阴沉。
  
  三)
  “文远…”张让坐在张辽的对面,不无忧虑地道。
  “公公有何吩咐?”张辽马上起身。
  他并不喜欢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但作为张让座下的首席剑客、京城第一高手,他有责任、亦有义务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全天守在张让身旁,以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情况。
  “不…你坐…杀手队里似乎有奸细。”
  “……”
  “因为自从干掉何进的弟弟之后,计划就很少再成功了。”
  “……”
  “你去调查一下,如果发现了奸细,就杀掉他。”
  “……”
  
  四)
  “酒是杀手最好的朋友,这是荆剑说的。”
  酒肆里只有两个客人。一个只是十八岁的张辽,一个是只有十七岁的魏延。
  “荆剑是谁?”
  “我该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在刚加入的时候就死了,也可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掉——至少我不会是现在的我。”
  “荆剑是谁?”
  “荆剑是我的师傅。”
  “那他一定是高手。”
  “对。但他却最反对刺杀敌对势力的首领。”
  “为什么?我认为这是对一个杀手重视的表现。”
  “因为他是荆轲的后人。”
  “两者有联系吗?”
  “有。他总以为如果荆轲不去刺杀秦王的话,秦终是要灭亡的。”
  “……”
  “何进的亲信已经被我们杀得差不多了吧?”
  “对。只剩曹操、袁绍他们几个而已了。”
  “不愧是队长。何进就快完了吧?”
  “对。他在朝中的势力每况愈下。”
  “你懂了吗?”
  “懂什么?”
  “算了,没什么。”
  “哦…懂了。”
  ……
  或许张辽从没有想过,这是他和魏延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在对等的关系下,以战友的身份对话。
  
  五)
  关羽带着剑客们向洛阳城郊一个小破庙杀去。
  哪个小破庙?
  就是张让的杀手队集会的那个小破庙。
  他相信他一定会成功地铲除这支长久以来一直和他以及他的主子作对的队伍。
  他的自信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张辽和魏延都不会参与这次集会,而没有这两个人的杀手队是另外一支队伍。
  一支让关羽看了后不忍心下手的垃圾队伍。
  
  剑客们将破庙围了一圈,这样杀手们就无法逃跑了。
  其实关羽根本就不需要让剑客们这么费事,因为杀手们没有一个可以跑掉。
  这就是关羽的实力。
  
  五十把剑交织在一起,剑身上倒影的火光绽放着光芒。
  每一次剑和剑的交流都能让你听到天籁般的死亡颂歌。
  而每一次剑和肉的交流都能让你听到掺杂了惨叫的、失败者的鸣奏。
  当然,还有血的舞蹈。
  
  六)
  翌日清晨,张辽来到了张让的密室。
  张让照例在等他。
  “公公,昨晚休息得好吗?”张辽一边褪下剑,一边问着。
  “不好。而且是很不好。”张让的声音比往常更阴沉。不过就算他对别人爱理不理,也没有人会有意见,也没有人敢有意见。因为他才是这天下真正的主宰者。他能对张辽说上几句话、记住他的名字,这在属下们的眼里已经是非凡的恩典了。
  “……”
  “杀手队昨天在集会时被围歼了。”
  “何进的人干的?”
  “是。杀手队只剩下你和魏延了吧?”
  “也许吧。昨夜他请我喝酒。”
  “只剩你们俩了。”
  “那么他就是奸细。”
  “但是我同样有理由怀疑你,因为你和他都知道杀手何时集会、在哪集会。”
  “……”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洗刷的机会。”
  “不给魏延吗?”
  “给。”
  “那我去告诉他,准备刺杀何进。”
  “那倒不用。这次咱们用计。”
  
  七)
  皇后召何进进宫。
  这个消息让何派的人吵翻了天。
  曹操、袁绍几个非嫡系的人都极力反对何进进宫。
  而几个嫡系的人则大唱反调,极力支持何进进宫。
  “别忘了,对方至少还有张辽这个高手。”曹操的声音依旧阴沉。
  “我们现在随时都可以要阉狗们的命,谅他们不敢造次。”
  “别小瞧张让一伙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没有杀手队了,他一样有很多亲信。”袁绍浑厚的、金属般的声音让别人全闭上了嘴——尽管只是微不足道的、很短的一段时间。
  ……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我倒想看看阉狗到底要怎么样!”
  何大将军气势非凡,一锤定音。
  
  八)
  张辽在逃。
  其实他象所有的强者一样,真心地憎恨着现在自己所做的事情。
  但他没有办法。
  如果他不这样,他就必须死。
  对张辽而言,轰轰烈烈而没有意义的死远不如没有尊严地苟延残喘。
  其实他完全还可以拼上一拼,而且他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可是他没有冒险。
  并非他缺乏那样做的胆量,只不过他是杀手,而杀手的第一课是要——不,不是要,是必须学会全身而退。
  何进死了,张让他们也死了。但是魏延没有死,曹操他们也没死。
  一把剑不可能杀那么多活人,但是那么多把剑却可以轻松地杀死他。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和张辽持相同观点的人都会逃。
  更何况,杀手的忠诚不是对某个人的忠诚。正因为这一点,只要你有足够的某种东西,这忠诚便可以持久而坚强。而现在张辽的主顾已经死了,如果他再去做这些,算是什么?完成主顾的遗命?别开玩笑了。
  
  “哼,不过是一个杀手南窜而已,不用管他!先剿灭张让的党羽,巩固我们在京城的地位!” 袁绍突然成了何大将军第二,气势非凡、一锤定音。
  “当然了,还要重新整理我们内部,把那些肮脏的、猥亵的东西,都驱逐出去。”
  曹操接过袁绍的话头,很自然的说着。
  与会者都知道,这些“肮脏的、猥亵的东西”可不光是几个何家的幸存者那么简单。
  而是指就在不久前还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的,某些人。
  
  九)
  新野太守丁原似乎并不欢迎张辽的到来。
  但是张辽却不介意。
  因为他来这里只是要维护丁原的秩序,至于丁原本人和他的一切则根本不在张辽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过丁原帐下的大将吕布却对张辽显示出了非凡的兴趣。
  
  十)
  “张~~辽。”拖着长长的尾音的男音传入了张辽的耳朵。
  张辽停下了。因为现在任何一个军官都比他有地位,任何一个军官叫他他都应该停下——或许他曾是桀傲不训的京城第一高手,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骑都尉而已。
  就象他刚到张让手下的时候一样。
  吕布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啊!”友好地打个招呼对普通人来说也许没什么,但要号称“死神”的吕布客气地和别人打个招呼,这样的事情不是不会发生,只不过几率无限趋近于零,而已。
  或许张辽只是运气好,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总之,他见到了奇观。
  “……”
  “怎么到新野来了?”
  “……”
  “还是为了捍卫秩序?” “对。”
  “呵呵…汉朝的秩序只剩下一个空壳了,与其用宝贵的生命来捍卫这个迟早要死亡的空壳,”吕布突然抽出了剑,剑尖指着太阳,全身散发着勃勃的英气,仿佛他是天生的王者。
  张辽看着他,呆了。
  他从没想过一个拔剑的速度能有这么快,他也从没有想过一个竟然能够拥有如此令人窒息的霸气。
  “一把剑只能捍卫旧的秩序,两把剑却可以开创新的秩序!”
  吕布言毕,看着张辽笑了。
  他的笑容让张辽想到了阳光。
  张辽也抽出了剑,指向天空,与吕布的剑交成一个十字,豪气万千地道:“两把剑,开创新的秩序!”
  
  这一年,张辽十九岁,吕布二十一岁。两个人都拥有无限辉煌、光明的未来。
  
  肆·终
  荆剑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但他仍旧象五十年前一样,早晨去九十里地以外的镇上,晚上再回来。
  这一天,五十年前的那块墓地里多了两个人。
  活的叫张虎,死的叫张辽。
  张虎将会在这里为他勇武的父亲守灵四十九天。
  同时,他还会有足够的时间回忆他父亲的一生。
  
  天黑了。
  夜幕慢慢地降下,张虎也熬不过,休息了。
  荆剑坐在张辽墓前,将酒壶中的液体全部倒在木制的灵牌上。
  今天的夜色和五十年一模一样。
  夜色都是一样的优美撩人。
  
  荆剑仰望天空,看到银白色的弦月似乎正对自己微笑。
  “秩序……秩序再也不需要杀手们用血和剑来维护了。”
  忽然,他有想起了在五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和张辽的对话: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修儒,字文远。’
  ‘我叫荆剑。你的名字不象一个杀手应该有的名字,太文绉绉的了——以后你就叫张辽吧。’
  ‘张辽……’”
  (全文终)
  
原文2003.01.02 发表于ChinaE3.com  浏览:593
设置 修改 撤销 录入时间:2003/8/25 18:2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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