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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海寿山纪念园__著名金石書畫家陳子奮先生紀念館
福海寿山纪念园

《一艺之成  六十年无间》──读陈子奋先生画有感

◎ 陈启涛

  
      陈子奋是中国有名的金石书画家。有家学渊源而又治学严谨,这是他在艺术上能取得成就的重要原因。
      陈先生虽曾在民间靠鬻艺为生,然而对艺术的追求十分执着。正如他自题:“致力一艺不爱研好,放夫至大复归襁褓,尤其于学迟眠起早,画理诗情,竭力探讨。”数十年他孜孜以求,以毕生精力奔赴之,才能有此硕果。
      先生是一个十分淳朴的学者,他一生沉醉于金石书画。他不靠宣传,靠的是“好古敏求,弥笃至老”。成就不是靠鼓动、推崇,而是靠甘于寂寞,锲而不舍,长期积累来的。陈先生说过“名利思想重的画家,其造诣绝不会深。”学陈子奋画的不乏其人,他走过的路,可资借鉴的很多,而主要的要学他的治学精神与方法,并不是只求形似而已。
      先生画得好得力于什么?陈衍老先生说过,“陈意芗子奋精金石之学,擅丹青,尤工治印,画则人物、山水、花鸟皆逼近老莲。篆刻则融冶皖浙二派于一炉,而追摹秦汉,瘁心力以赴之,故其笔力苍劲深厚。”先生擅长白描,有金石味,他的画是写出来的,整体看是一张画,从局部看,都是写字的笔划。这样的工力不是三五年内能掌握得到的。近来画坛上画工笔的日益增多,在线条上求其工整无甚变化。整齐、光洁、细腻,博得人们喜欢,然而他们的画虽有很强的装饰性,但不耐看,没有味道。陈子奋先生的白描不同凡响,其线条有顿挫、有战掣,有很多变化。流利的若行云流水,顿挫的也不停滞,而如“屋漏痕”。他能随心所欲地掌握笔墨而不被笔所役使,宁静温和,而不剑拔弩张。有的说这是中国文人的慢条斯理,不适合今人的情调。今天人家要的是奔放的“迪斯科”,还是大泼彩来得痛快。艺术有它的规律性,不管是工笔还是大写意,大家都可以探索。艺术长河如大浪淘沙,经过一番洗刷,冲走了泥沙。看来陈子奋先生的白描是经得起长河的冲刷,百年之后,它还能焕发出绚丽的光彩。
      子奋先生曾出一本白描花卉册。这是一本精品之作。其凡例中有“笔条间有战动衰腕乏力未足为例。”线条的战动好否?要具体分析。如果是长期从画,其线条求曲中之直,如“屋漏痕”,则是上好的线条;如果是故作老到,战抖做作,没有内在功力,是不可取的。子奋先生主张“熟中生”从熟中求变化。他说道:“熟即落凡胎,学画最可怕的就是跳不出凡胎”。齐白石衰年变法,黄宾虹七十之后也变了。人嫌老,字画却不嫌老,但要“老返童”,不能未老先衰。
      “绚丽”与“平淡”,谁好?文人画家多认为“平淡天真”是“炉火纯青”,而子奋略有不同,他说“绚丽”、“平淡”各有妙处。吴昌硕、齐白石晚年画作不少都很浓艳,他们都很注意“对比”、“统一”。画的牡丹多用重彩、重墨,显得端庄、华贵,这能说不美吗?徐渭、齐白石等人也都画过水墨牡丹,齐白石题曰“至死无闻人世,只因不买胭脂”,这平淡之画亦是大家手笔,表现出他们不追随流俗的思想感情。画意无穷,也自然十分美。只要能够表现中国艺术精神的,“浓妆淡抹总相宜”。
      先生之长在于他的绘画有文学、书法金石、哲学等方面的基础,博古通今,所以能把握古今之演变。他主张汲取外国绘画之长,以充实提高国画,但应保持我们民族自己的形式和风格。确是如此,如果没有我们自己的民族特点光看外国的,搬来搬去,最多只是外国货中的二流货而已。
      观陈子奋先生的画,只赞叹其艺术成就,显然是不够的。还应该探讨他的艺术思想,学习他几十年如一日的治学精神,象他一样地注重画外的功夫。
  
原文 发表于《福州画院通讯》  浏览:994
设置 修改 撤销 录入时间:2003/8/15 16:4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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