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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萨之战”初传捷报,“非典”病毒肆虐中国,我于日前在给友人的电子邮件中,写下“天哀中华”四字,不料此语应在李慎之先生身上。先是传言李慎之先生也感染“非典”,焦心如焚,后证实传言不确,略解悬心,不料先生昨日终于弃世——呜呼,天哀中华!
我无缘亲聆先生教诲,但对先生素所敬仰,兹录一段与先生有关的掌故。三年前,在我与友人合撰的《齐人物论》首篇中,我为先生的不朽雄文《风雨苍黄五十年》撰写了一段小文,后因故未获发表。我很不甘心,不得已退而求其次,又在《齐人物论》续篇中对先生的另一篇文章《只有一个顾准》借题发挥了一下,终于侥幸蒙混过关,总算婉转表达了我对李慎之先生这位当代英雄的敬意。 两节拙文如下(第一节为首次公开发表)。 一、《齐人物论》首篇中关于李慎之先生的文字(原拟刊于《书屋》杂志二○○○年六月号,后未获发表): 李慎之《风雨苍黄五十年》 在举国一片歌舞升平之中,李慎之先生的独白使人清醒。中国向何处去?在世纪之交再次成为一个悬案。但愿独白不是独白,但愿李慎之先生“对历史的卑微的祈求”,成为时代的共同心声。但愿我们可以在新千年到来之际,用先生文中引用的胡风名诗宣布:“时间开始了!” (中文互联网) 二、《齐人物论·续一》中关于李慎之先生的文字(因上文未获发表而补写,刊《书屋》杂志二○○○年九月号): 李慎之《只有一个顾准》 由于顾准的息县日记,有人持论过苛地认为有两个顾准,似乎精神反叛者兼有了精神奴隶的耻辱烙印,英雄雕像的基座发生了动摇。当此之际,活着的精神英雄李慎之先生挺身而出,雄辩地证明了:在特殊的环境中,日记也是有必要造伪的。素喜责备贤者的俗儒孟轲主张知人论世。当今之时,只有知世才能论人。如果一个民族不懂得尊敬英雄,甚至强迫英雄跪下,最后就会失去英雄,只剩下跪着的奴隶。西哲云:仆人眼中无英雄。信然。 (《重读大师》) 悲恸之中,草拟挽联一副,以送先生: 立言当精慎,先生生死以之; 弘道须血勇,后学敬闻命矣。 二○○三年四月二十三日写于上海北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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