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 brook 录入于春秋战国---历史回声论坛
岳飞字鹏举,相州汤阴人。世力农。父和,能节食以济饥者。有耕侵其地,割而与之;X(上世下贝)其财者不责偿。飞生时,有大禽若鹄,飞鸣室上,因以为名。未弥月,河决内黄,水暴至,母姚抱飞座翁中,冲涛及岸得免,人异之。 少负气节,沉厚寡言,家贫力学,尤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生有神力,未冠,挽弓三百斤,弩八石。学射与周侗,尽其术,能左右射。侗死,溯望设祭于其冢。父义之,曰:“汝为时用,其徇国死义乎。” 宣和四年,真定宣抚刘浩募敢战士,飞应募。相有剧贼陶俊、贾进和,飞请百骑灭之。遣卒伪为商入贼境,贼掠以冲队伍。飞遣百人伏山下,自领数十骑逼贼垒。贼出战,飞阳北,贼来追之,伏兵起,先所遣卒擒俊及进和以归。 康王至相,飞因刘浩见,命招贼吉青,青以众三百八十人降。补承信郎。以铁骑三百往李固渡尝敌,败之。从浩解东京围,与敌相持与滑南,领百骑习兵河上。敌猝至,飞麾其徒曰:“敌虽众,未知吾虚实,当及其未定击之。”乃独驰迎敌。有枭将舞刀而前,飞斩之,敌大败。迁秉义郎,隶留守宗泽。战开德、曹州皆有功,泽大奇之,曰:“尔勇智才艺,古良将不能过,然好野战,非万全之计。”因授以阵图。飞曰:“阵而后战,兵之常法,运用之妙,存乎于心。”泽是其言。 康王继位,飞上书数千言,大略谓:“陛下已登大宝,社稷有主,已足伐敌之谋,而勤王之师日集,彼方谓吾素弱,宜乘其怠击之。黄潜善、汪伯彦辈不能承圣意恢复,奉车驾日益南,恐不足系中原之望。臣愿陛下乘敌穴未固,亲率六军北渡,则将士作气,中原可复。”书闻,以越职夺官归。 诣河北招讨使张所,所待以国士,借补修武郎,充中军统领。所问曰:“汝能敌几何?”飞曰:“勇不足恃,用兵在先定谋,栾枝柴以败荆,莫傲采樵以致绞,皆谋定也。”所然曰:“君殆非行伍中人。”飞因说之曰:“国家都汴,恃河北以为固。苟冯居要冲,峙列重镇,一城受围,则诸城或挠或救,金人不能窥河南,而京师根本之地固也。招抚诚能提兵压境,飞惟命是从。”所大喜,借补武经郎。 命从王彦渡河,至新乡,金兵盛,彦不敢进。飞独引所部鏖战,夺其X(打不出字,该字意思为“旗帜”)而舞,诸军争奋,遂拔新乡。翌日,战候兆川,身被十余创,士皆死战,又败敌。夜屯石门山下,或传金兵复至,一军皆惊,飞坚卧不动,金兵卒不来。食尽,走彦壁乞粮,彦不许。飞引兵益北,战于太行山,擒金将拓跋耶乌。居数日,复遇敌,飞单骑持丈八铁枪,刺杀黑风大王,敌众败走。飞自知与彦有X(过节),复归宗泽,为留守司统制。泽卒,杜充代之,飞居故职。 二年,战阼城,又战黑龙潭,皆大捷。从闾京保护陵寝,大战汜水关,射毙金将,大破其众。驻军竹芦渡,与敌相持,选精锐三百伏山下,令各以薪交缚两束,夜半,燃四端而举之。金人疑援兵至,惊溃。 三年,贼王善、曹成、孔彦舟等合众五十万,薄南薰门。飞所部仅八百,众惧不敌,飞曰:“吾为诸君破之”,左挟弓,右运矛,横冲其阵,贼乱,大败之。又擒杜叔五、孙海于东明。借补英州刺使。王善围陈州,飞战于清河,擒其将孙胜、孙清,授真刺使。 杜充将还建康,飞曰:“中原地尺寸不可弃,今一举足,此地非我有,他日欲复取之,非数十万众不可。”充不听,遂与俱归。师次铁路步,遇贼张用,至六合遇李成,与战,皆败之。成又遣轻骑劫宪臣犒军银帛,飞进兵掩击之,成奔江西。时命充守建康,金人与成合寇乌江,充闭门不出。飞泣谏请视师,充竟不出。金人遂由马家渡渡江,充遣飞等迎战,王躞先遁,诸将皆溃,独飞力战。 会充已降金,诸将多行剽掠,惟飞军秋毫无所犯。兀术趋杭州,飞要击至广德境中,六战皆捷,擒其将王权,俘签军首领四十余。察其可用者,结以恩遣还,令夜纵火,飞乘乱纵击,大败之。驻军钟村,军见无粮,将士忍饥,不敢扰民。金所籍兵相谓曰:“此岳爷爷军。”争来降附。 四年,兀术攻常州,宜兴令迎飞移屯焉。盗郭吉闻飞来,遁入湖,飞遣王贵、傅庆追破之,又遣辩士马皋、林聚尽降其众。有张威武者不从,飞单骑入其营,斩之。避地者赖以免,图飞像祠之。 金人再攻常州,飞四战皆捷;尾袭于镇江东,又捷;战于清水亭,又大捷,横尸十五里。兀术趋建康,飞设伏牛头山待之。夜,令百人黑衣混金营中扰之,金兵惊,自相攻击。兀术次龙湾,飞以骑三百、步兵两千驰至新城,大破之。兀术奔淮西,遂复建康。飞奏:“建康为要害之地,宜选兵固守,乃益兵守淮,拱护腹心。”帝嘉纳。兀术归,邀击于静安,败之。 诏讨戚芳,飞以三千人营于苦岭。方盾,俄益兵来,飞自领兵千人,战数十合,皆捷。会张俊兵至,方遂降。范宗尹言张俊自浙西来,盛称飞可用,迁通、泰镇抚使兼知泰州。飞辞,乞淮南东路一重难任使,收复本路州郡,乘机渐进,使山东、河北、河东、京畿等路次第而复。 会金攻楚急,诏张俊援之。俊辞,乃遣飞行,而命刘光世出兵援飞。飞屯三墩为楚援,寻抵承州,三战三捷,杀高太保,付酋长七十余人。光世等皆不敢前,飞师孤力寡,楚遂陷。诏飞还守通、泰,有旨可守即守,如不可,但于沙州保护百姓,伺便掩击。飞以泰无险可恃,退保柴墟,战于南霸桥,金大败。渡百姓于沙上,飞以精骑二百殿,金兵不敢近,飞以泰州失守待罪。 绍兴元年,张俊请飞同讨李成。时成将马进犯洪州,连营西山。飞曰:“贼贪而不虑后,若以骑兵自上流断生米渡,出其不意,破之必也。”飞请自为先锋,俊大喜。飞重铠越马,潜出贼右,突其阵,所部从之。进大败,走筠州。飞抵城东,贼出城,布阵十五里,飞设伏,以红罗为帜,上刺“岳”字,选骑二百,遂帜而前。贼易其少,薄之,伏发,贼败走。飞使人呼曰:“不从贼者座,吾不杀汝。”座而降者八万余人。进以余卒奔成于南康。飞夜引兵至朱家寨,又斩其将赵万。成闻进败,自引兵十余万来,飞与遇于楼子庄,大破成军,追斩进。成走蓟州,降伪齐。 张用寇江西,用亦相人,飞以书谕之曰:“吾与汝同里,南薰门、铁路步之战,皆汝所悉。今吾在此,欲战则出,不战则降。”用得书曰:“果吾父也”,遂降。 江、淮平,俊奏飞功第一,加神武又军副统制,留洪州,弹压盗贼,授亲卫大夫、建州观察使,建寇范汝为陷邵武,江西安抚李回檄飞分兵保建昌军及抚州,飞遣人以“岳”字帜植城门,贼望见,相戒勿犯。贼党姚达、饶青逼建昌,飞遣王万、徐庆讨擒之。升神武副军都统制。 二年,贼曹成拥众十余万,由江西历湖湘,据道、贺二州。命飞权知潭州,兼权荊湖东路安抚总都管,付金字牌、黄旗招成。成闻飞将至,惊曰:“岳家军来也。”即分道而遁。飞至茶陵,奉招讨之,成不从。飞奏:“比年多年招安,故盗力强则肆暴,力屈则就招,苟不略加剿除,蜂起之众未可遽。”许之。 飞入贺州境,得成谍者,缚之帐下。飞出帐调兵食,吏曰:“粮尽也,奈何?”飞阳曰:“姑反茶陵。”已而顾谍若失意状,顿足而入,阴令逸之。谍归告成,成大喜,期翌日来追。飞命士蓐食,潜趋遶岭,未明,已至太平场,破其X(上此下石)。成据险拒飞,飞挥兵掩击,贼大溃。成走北藏岭、上梧关,遣将迎战,飞不阵而鼓,士争奋,夺二隘据之。成又自桂岭至北藏岭,连控隘道,亲以十万之众守蓬头岭。飞部才八千,一鼓登岭,破其众,成奔连州。飞谓张宪等曰:“成党散去,追而杀之,则协从者可悯,纵之则复聚为盗,。今遣若等诛其酋而抚其众,慎勿妄杀,累主上保民之仁。”于是宪自贺、连,徐庆自邵、道,王贵自郴、桂,招降者二万,与飞会连州。进兵追成,成走宣抚司降。时以盛夏行师瘴地,抚循有方,士无一人死疠者,岭表平。授武安军承宣使,屯江州。甫入境,安抚李回檄飞捕剧贼马友、郝通、刘忠、李通、李宗亮、张式,皆平之。 三年春,诏赴行在。江西宣谕刘大中奏:“飞兵有纪律,人恃以安,今赴行在,恐盗复起。”不果行。时虞、吉盗连兵寇掠询、梅、广、惠、英、韶、南雄、南安、建昌、汀、邵武诸郡,帝乃传命飞平之。飞至虔州,固石洞贼彭友悉众至粤都迎战,跃马驰突,飞即马上擒之,余酋退保固石洞。洞高峻环水,止一径可入。飞列骑山下,令皆持满,黎明,遣死士疾驰登山,贼众乱,弃山而下,骑兵围之。贼呼丐命,飞令勿杀,受其降。授徐庆等方略,捕诸郡余贼,皆破降之。初,以隆祐震惊之故,密旨令飞屠虔城。飞请诛首恶而赦胁从,不许;请至三四,帝乃曲赦。人感其德,绘像祠之。余寇高聚、张成犯袁州,飞遣王贵平之。 秋,入见,帝手书“精忠岳飞”字,制旗以赐之。授镇南军承宣使。江南西路沿江制置使,又改神武后军都统制,仍制置使,李山、吴全、吴锡、李横、牛皋皆隶焉。 伪齐遣李成挟金人入侵,破襄阳、唐、邓、随诸州及信阳军,湖寇杨么亦与伪齐通,欲顺流而下,李成又欲自江西路行,趋两浙与么会。帝命飞为之备。 四年,除兼荊南、鄂岳州制置使。飞奏:“襄阳等六郡为恢复中原基本,今当先取六郡,以除心腹之病。李成远遁,然后加兵湖湘,以袗(歹旁)群盗。”帝以谕赵鼎,鼎曰:“知上流利害,无如飞者。”遂授黄复州、汉阳军、德安府制置使。飞渡江中流,顾幕属曰:“飞不擒贼,不涉此江。”抵 城下,伪将荊超号“万人敌”,乘城据飞、飞鼓众而登,超投崖死,复 州,遣张宪、徐庆复随州。飞趋襄阳,李成迎战,左临襄江,飞笑曰:“步兵利险阻,骑兵利旷野。成左列骑江岸,右列步平地,虽众十万何能为。”举鞭指王贵曰:“尔以长枪步卒击其骑兵。”指牛皋曰:“尔以骑兵击其步卒。”合战,马应枪而毙,后骑皆拥入江,步卒死者无数,成夜遁,复襄阳。刘豫益成兵屯新野,飞与王万夹击之,连破其众。 飞奏:“金贼所爱惟子女金帛,志已骄惰;刘豫伪,人心终不忘宋。如以精兵二十万,直捣中原,恢复故疆,诚易为力。襄阳、随等皆膏腴,苟行营田,其利为厚。臣候粮足,即过江北剿敌兵。”时方重深入之举,而营田之议自是兴也。 进兵邓州,成与金将刘合饽堇列呰拒飞。飞遣王贵、张宪掩击,贼众大败,刘合饽堇仅以身免。贼党高仲退保邓城,飞引兵一股拔之,擒高仲,复邓州。帝闻之,喜曰:“朕素闻岳飞行军有纪律,未知能破敌如此。”又复唐州、信阳军。 襄汉平,飞辞制置使,乞委重臣经画荊襄,不许。赵鼎奏:“湖北鄂、岳最为要害,乞令飞屯鄂、岳,不惟江西藉其声势,湖、广、江、浙亦获安妥。”乃以随、呈、唐、邓、信阳并为襄阳府路隶飞,飞移屯鄂,授清远军节度使、湖北路、荊、襄、潭州制置使,封武昌县开国子。 兀术、刘豫合兵围庐州,帝手札命飞解围,飞提兵趋庐,伪齐已趋甲骑五千逼城。飞张“岳”字旗与“精忠”旗,金兵一战而溃,庐州平。飞奏:“襄阳等六郡人户阙牛、粮,乞量给官钱,免官私逋负,州县官以招集流亡为殿最。” 五年,入见,封母国夫人;授飞镇宁、崇信军节度使,湖北路、荊襄潭州制置使,进封武昌郡开国候;又除荊湖南北、襄阳路制置使,神武后军都统制,命招捕杨么。飞所部皆西北人,不习水战,飞曰:“兵何常,顾用之何如耳。”先遣使招谕之。贼党黄佐曰:“岳节使号令如山,若与之敌,万无生理,不如往降。节使诚信,必善遇我。”遂降。飞表授佐武义大夫,单骑按其部,拊佐背曰:“子知逆顺者。果能立功,封候岂足道?欲复遣子至湖中,视其可乘者擒之,可劝者招之,如何?”佐感泣,誓以死报。 时张浚以都督军事至潭,参政席益与浚语,疑飞玩寇,欲以闻。浚曰:“岳候,忠孝人也,兵有深机,胡可易言?”益惭而止。黄佐袭周伦,杀伦,擒其统制陈贵等。飞上其功,迁武功大夫。统制任士安不禀王夑令,军以此无功。飞鞭士安以饵贼,曰:“三日贼不平,斩汝。”士安宣言:“岳太尉兵二十万至矣。”贼见止士安军,并力攻之。飞设伏,士安战急,伏四起击贼,贼走。 会招浚还防秋,飞袖小图示浚,浚欲俟来年议之。飞曰:“已有定画,都督少留,不八日可破贼。”浚曰:“何言之易?”飞曰:“王四厢以王师攻水寇则难,飞以水寇攻水寇则易。水战我短彼长,所以难。若因敌将用敌兵,夺其手足之助,离其腹心之托,使孤立,而后以王师乘之,八日之内,当俘诸酋。”浚许之。 飞遂如鼎州。黄佐招杨钦来降,飞喜曰:“杨钦骁悍,既降,贼腹心溃也。”表授钦武义大夫,礼遇甚厚,乃复遣归湖中。两日,钦说余端、刘诜等降,飞诡骂钦曰:“贼不尽降,何来也?”杖之,复令入湖。是夜,飞掩贼营,降其众数万。么负固不服,方泛舟湖中,以轮激水,其行如飞,旁置撞杆,官舟迎之即碎。飞伐君山木为巨筏,塞赌港义(加三点水),又以腐木乱草浮上流而下,择水浅处,遣善骂者挑之,且行且骂。贼怒来追,则草木壅积,舟轮碍不行。飞亟遣兵击之,贼奔港中,为筏所拒。官军乘筏,张牛革以逼矢石,举巨木撞其舟,尽坏。么投水,牛皋擒斩之。飞入贼垒,余酋惊曰:“何神也!”俱降。飞亲行诸营慰抚之,纵老弱归田,籍少壮为军,果八日而贼平,浚叹曰:“岳候神算也。”初,贼恃其险曰:“欲犯我者,除是飞来。”至是,人以其言为襳(言旁)。获贼舟千余,鄂渚水军为沿江之冠。诏兼蘄、黄制置使,飞以目疾乞辞军事,不许,加检校少保,进封公。还军鄂州,除荊湖南北、襄阳路招讨使。 六年,太行山忠义社梁兴等百余人,慕飞义率众来归。飞入见,面陈:“襄阳自收复后,未置监司,州县无以按察。”帝从之,以李若虚为京西南路提举兼转运、提刑,又令湖北、襄阳府路自知州、通判以下贤,许飞得自黜X.(任免之义)。 张浚至江上会诸大帅,独称飞与韩世忠可倚大事,命飞屯襄阳,以窥中原,曰:“此君素志也。”飞移军京西,改武胜、定国军节度使,除宣抚副使,置司襄阳。命往武昌调军。居母忧,降制起复,飞扶梫还庐山,连表乞终丧,不许,累诏趣起,乃就军。又命宣抚河东,节制河北路。首遣王贵等攻淲州,下之,获粮十五万石,降其众数万。张浚曰:“飞措画甚大,令已至伊、洛,则太行一带山营,必有应者。”飞遣杨再兴进兵至长水县,再战皆捷,中原响应。又遣人焚蔡州粮。 九月,刘豫遣子麟、侄猊分道寇淮西,刘光世欲舍庐州,张俊欲弃吁台,同奏召飞以兵东下,欲使飞当其锋,而己得退保。张浚谓:“岳飞一动,则襄汉何所制?”力沮其议。帝虑俊、光世不足任,命飞东下。飞自破曹成、平杨么,凡六年,皆盛夏行师,致目疾,至是,甚;闻诏即日起行,未至,麟败。飞奏至,帝语赵鼎曰:“刘麟败北不足喜,诸将知尊朝廷为可喜。”遂赐札,言:“敌兵已去淮,卿不须进发,其或襄、邓、陈、蔡有机可乘,从长措置。”飞乃还军。时伪齐屯兵窥唐州,飞遣王贵、董先等破之,焚其营。奏图蔡以取中原,不许。飞招贵等还。 七年,入见,帝从容问曰:“卿得良马否?”飞曰:“臣有二马,日啖刍豆数斗,饮泉一斛,然非精洁则不受。介而驰,初不甚疾,比行百里始奋迅,自午至酉,犹可二百里。鞍甲而不息不汉,若无事然。此其受大而不苟取,力裕而不求逞,致远之材也。不幸相继以死。今所乘者,日不过数升,而秣不择粟,饮不择泉,揽 未安,踊跃疾驱,甫百里,力竭汗揣,殆欲毙然。此其寡取易盈,好逞易穷,驽纯之材也。”帝称善,曰:“卿今议论极进。”拜太尉,继除宣抚使兼营田大使。从幸建康,以王德、郦琼兵隶飞,诏谕德等曰:“听飞号令,如朕亲行。” 飞数见帝,论恢复之略。又手疏言:“金人所以立刘豫于河南,盖欲荼毒中原,以中国攻中国,粘罕因得休兵观衅。臣欲隆下假臣月日,便则提兵趋京、洛,据河阳、陕府、潼关,以号召五路叛将o叛将既还,遣王师前进,彼必弃汴而走河北,京畿、陕右可以尽复。然后分兵浚、滑,经略两河,如此则刘豫成擒,金人可灭,社穰长久之计,实在此举。”帝答曰:“有臣如此,顾复何忧,进止之机,朕不中制。”又召至寝阁命之曰:“中兴之事,一以委卿。”命节制光州。 飞方图大举,会秦檜主和,遂不以德、琼兵隶飞。诏诣都督府与张浚议事,浚谓飞曰:“王德淮西军所服,浚欲以为都统,而命吕祉以督府参谋领之,如何?”飞曰:“德与琼素不相下,一旦堰(提手旁)之在上,则必争。吕尚书不习军旅,恐不足服众。”浚曰:“张宣抚如何?”飞曰:“暴而寡谋,尤琼所不服。”浚曰:“然则杨沂中尔?”飞曰:“沂中视德等尔,岂能驭此军?”浚X(左‘弗’右‘色’)然曰:“浚固知非太尉不可。”飞曰:“都督以正问飞,不敢不尽其愚,岂以得兵为念耶?”即日上章乞解兵,终丧服,以张宪摄军事,步归,庐母墓侧。浚怒,奏以张宗元为宣抚判官,监其军。 帝累诏趣飞还职,飞力辞,诏慕属造庐以死请,凡六日,飞趋朝待罪,帝慰遣之。宗元还言:“将和士锐,人怀忠孝,皆飞训养所致。”帝大悦。飞奏:“比者寝阁之命,咸谓圣断己坚,何至今尚未决?臣愿提兵进讨,顺天道,因人心,以直为老壮,以逆顺为强弱,万全之效可必。”又奏:“钱塘僻在海隅,非用武地。愿陛下建都上游,用汉光武故事,亲率六军,往来督战。庶将士知圣意所向,人人用命。”未报而郦琼叛,浚始悔。飞复奏:“愿进屯淮甸,伺便击琼,期于破灭。”不许,诏驻师江州为淮、浙援。 飞知刘豫结粘罕,而戊术恶刘豫,可以间而动。会军中得兀术谍者,飞阳责之曰:“汝非吾军中人张斌耶?吾向遣汝至齐,约诱至四太子,汝往不复来。吾继遣人问,齐已许我,今冬以会合寇江为名,致四太子于清河。汝所持书竞不至,何背我耶?”谍冀缓死,即诡服。乃作蜡书,言与刘豫同谋诛兀术事,因谓谍曰:“吾今贷汝。”复遣至齐,问举兵期,卦(立刀)股纳书,戎勿泄。谍归,以书示兀术,大惊,驰白其主,遂废豫。飞奏:“宜乘废豫之际,捣其不备,长驱以取原。”不报。 八年,还军鄂州o王庶视师江、淮,飞与庶书:“今岁若不举兵,当纳节请闲。”庶甚壮之。秋,召赴行在,命诣资善堂见皇太子。飞退而喜曰:“社稷得人矣,中兴基业,其在是乎?”会金遣使将归河南地,飞言:“金人不可信,和好不可恃,相臣谋国不臧,恐贻后世讥,。”檜衔之。 九年,以复河南,大赦。飞表谢,寓和议不便之意,有“唾手燕云,复仇报国”之语。授开府仪同三司,飞力辞,谓:“今日之事,可危而不可安;可忧而不可贺;可训兵士,谨备不虞,而不可论功行赏,取笑敌人。”三诏不受,帝温言奖谕,乃受。会遣士拜诸陵,飞请以轻骑从,实欲观衅以伐谋。又奏:“金人无事请和,此必有肘腋之虞,名以地归我,实寄之也。”檜白帝止其行。 十年,金人攻拱、毫,刘畸告急,命飞驰援,飞遣张宪、姚政赴之。帝赐札曰:“设施之方,一以委卿,朕不遥度。”飞乃遣王贵、牛泉、董先、杨再兴、孟邦杰、李宝等,分布经略西京、汝、郑、颖昌、陈、曹、光、蔡诸郡;又命梁兴渡河,纠合忠义社,取河东、北州县。又遣兵东援刘畸,西援郭浩,自以其军长驱以阙中原。将发,密奏言:“先正国本以安人心,然后不常厥居,以示无忘复仇之意。”帝得奏,大褒其忠,授少保,河南府路、陕西、河东北路招讨使,寻改河南、北诸路招讨使。未几,所遣诸将相继奏捷。大军在颖昌,诸将分道出战,飞自以轻骑驻堰城,兵势甚锐。 兀术大惧,会龙虎大王议,以为诸帅易与,独飞不可当,欲诱致其师,并力一战。中外闻之,大惧,诏飞审处自图。飞曰:“金人伎穷矣。”乃日出挑战,且骂之。兀,术怒,,合龙虎大王、盖天大王与韩常之兵逼堰城。飞遣子云领骑兵直贯其阵,戒之曰:“不胜,先斩汝!”鏖战数十合,贼尸布野。 初,兀术有劲军,皆重铠,贯以韦索,三人为联,号“拐子马”,官军不能当o是役也,以万五千骑来,飞戒步卒以麻札刀入阵,勿仰视,第剁马足。拐子马相连,一马仆,二马不能行,官军奋击,遂大败之。兀术大恸曰:“自海上起兵,皆以此胜,今已矣!”兀术益兵来,部将王刚以五十骑砚敌,遇之,奋斩其将。飞时出视战地,望见黄尘蔽天,自以四十骑突战,败之。 方堰城再捷,飞谓云曰:“贼屡败,必还攻颖昌,汝宜速援王贵。”既而兀术果至,贵将游突、云将背鬼战于城西。云以骑兵八百挺前决战,步军张左右翼继之,杀兀术婿夏金吾、副统军粘罕索勃堇,兀术遁去。梁兴会太行忠义及两河豪杰等,累战皆捷,中原大震。飞奏:“兴等过河,人心愿归朝廷。金兵累败,兀术等皆令老少北去,正中兴之机。”飞进军朱仙镇,距汴京四十五里,与兀术对垒而阵,遣骁将以背鬼骑五百奋击,大破之,兀术遁还汴京。飞檄陵台令行视诸陵,茸治之。 先是,绍兴五年,飞遣梁兴等布德意,招结两河豪杰,韦铨、孙谋等敛兵固堡,以待王师,李通、胡清、李宝、李兴、张恩、孙琪等举众来归。金人动息,山川险要,一时皆得其实。尽磁、相、开德、泽、游、晋、络、汾、隐之境,皆期日兴兵,与官军会。其所揭旗以“岳”为号,父老百姓争挽车牵牛,载粮以馈义军,顶盆焚香迎候者,充满道路。自燕以南,金号令不行,兀术欲签军以抗飞,河北无一人从者。乃叹曰:“自我起北方以来,未有如今日之挫X(左“血”右“刃”)。”金帅乌陵思谋素号桀黠,亦不能制其下,但谕之曰:“毋轻动,俟岳家军来即降。”金统制王镇、统领崔庆、将官李凯、崔虎、华旺等皆率所部降,以至禁卫龙虎大王下忔查千户高勇之属,皆密受飞旗膀,自北方来降。金将军韩常欲以五万众内附。飞大喜,语其下曰:“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尔!” 方指日渡河,而檜欲画淮以北弃之,风台臣请班师。飞奏:“金人锐气沮丧,尽弃辎重,疾走渡河,豪杰向风,士卒用命,时不再来,机难轻失。”檜知飞志锐不可回,乃先请张俊,杨沂中等归,而后言飞孤军不可久留,乞令班师。一日奉十二金字牌,飞愤惋泣下,东向再拜曰:“十年之力,废于一旦。”飞班师,民遮马恸哭,诉曰:“我等戴香盆、运粮草以迎官军,金人悉知之。相公去,我辈XX(大意是不能活)。”飞亦悲泣,取诏示之曰:“吾不得擅留。”哭声震野,飞留五日以待其徙,从而南者如市,亟奏以汉上六郡闲田处之。 方兀术弃汴去,有书生叩马曰:“太子毋走,岳少保且退矣。”兀术曰:“岳少保以五百骑破吾十万,京城日夜望其来,何谓可守?”生曰:“自古未有权臣在内,而大将能立功于外者,岳少保且不免,况欲成功乎?”兀术悟,遂留o飞既归,所得州县旋复失之。飞力请解兵柄,不许,自庐入见,帝问之,飞拜谢而已o 十一年,谍报金分道渡淮,飞请合诸帅之兵破敌。兀术、韩常与龙虎大王疾驱至庐,帝趣飞应援,凡十七札。飞策金人举国南来,巢穴必虚,若长驱京、洛以捣之,彼必奔命,可坐而敝。时飞方苦寒嗽,力疾而行。又恐帝急于退敌,乃奏:“臣如捣虚,势必得利,若以为敌方在近,未暇远图,欲乞亲至薪、黄,以议攻却。”帝得奏大喜,赐札曰:“卿苦寒疾,乃为朕行,国尔忘身,谁如卿者?”师至庐州,金兵望风而遁。飞还兵于舒以俟命,帝又赐札,以飞小心恭谨、不专进退为得体。兀术破濠州,张俊驻军黄连镇,不敢进;杨沂中遇伏而败,帝命飞救之。金人闯飞至,又遁。 时和议既决,檜患飞异己,乃密奏召三大将论功行赏。韩世忠、张俊已至,飞独后,檜又用参政王次翁计,俟之六七日。既至,授枢密副使,位参知政事上,飞固请还兵柄。五月,诏同俊往楚州措置边防,总韩世忠军还驻镇江o 初,飞在诸将中年最少,以列校拔起,累立显功,世忠、俊不能平,飞屈己下之,幕中轻锐教飞勿苦降意。金人攻淮西,俊分地也,俊始不敢行,师卒无功。飞闻命即行,遂解庐州围,帝授飞两镇节,俊益耻o杨么平,飞献俊、世忠楼船各一,兵械毕备,世忠大悦,俊反忌之。淮西之役,俊以前途粮乏沐(言旁)飞,飞不为止,帝赐札褒谕,有曰:“转饷艰阻,卿不复顾。”俊疑飞漏言,还朝,反倡言飞逗遛不进,以乏饷为辞。至视世忠军,俊知世忠忤檜,欲与飞分其背鬼军,飞义不肯,俊大不悦。及同行楚州城,俊欲修城为备,飞曰:“当戮力以图恢复,岂可为退保计?”俊变色。 会世忠军吏景著与总领胡纺言:“二枢密若分世忠军,恐至生事。”纺上之朝,檜捕著下大理寺,将以扇摇诬世忠。飞驰书告以檜意,世忠见帝自明o俊于是大憾飞,遂倡言飞议弃山阳,且密以飞报世忠事告檜,檜大怒。 初,檜逐赵鼎,飞每对客叹息,又以恢复为己任,不肯附和议。读檜奏,至“德无常师,主善为师”之语,恶其欺罔,曰:“君臣大伦,根于天性,大臣而忍面谩其主耶!”兀术遗檜书曰:“汝朝夕以和请,而岳飞方为河北图,必杀飞,始可和。”檜亦以飞不死,终梗和议,己必及祸,故力谋杀之。以谏议大夫万俟卨与飞有怨,风卨劾飞,又风中丞何铸、侍御史罗汝楫交章弹论,大率谓:“今春金人攻淮西,飞略至舒、蔪而不进,比与俊按兵淮上,又欲弃山阳而不守。”飞累章请罢枢柄,寻还两镇节,充万寿观使、奉朝请。檜志未伸也,又谕张俊令劫王贵、诱王俊诬告张宪谋还飞兵。 檜遣使捕飞父子证张宪事,使者至,飞笑曰:“皇天后土,可表此心。”初命何铸鞠之,飞裂裳以背示铸,有"尽忠报国"四大字,深入肤理。既而阅实无左验,铸明其无辜。改命万其卨。卨诬:飞与宪书,令虚中探报以动朝廷,云与宪书,令措置使飞还军;且言其书己焚。 飞坐系两月,无可证者。或教卨以台章所指淮西事为言,卨喜白檜,簿录飞家,取当时御札藏之以灭迹。又遥孙革等证飞受诏逗遛,命评事元龟年取行军时日杂定之,傅会其狱。岁暮,狱不成,檜手书小纸付狱(没有皇帝手谕,秦檜岂能擅自处死一大将,正史还是不谴责皇帝),即报飞死,时年三十九。云弃市。籍家货,徙家岭南。幕属于鹏等从坐者六人。 初,飞在狱,大理寺悉李若朴、何彦献、大理卿薛仁辅并言飞无罪,卨俱劾去。宗正卿士请以百口保飞,卨亦劾之,窜死建州。布衣刘允升上书讼飞冤,下棘寺以死。凡傅成其狱者,皆迁转有差。 狱之将上也,韩世忠不平,诣檜访其实,檜曰:“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世忠曰:“‘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时洪皓在金国中,蜡书驰奏,以为金人所畏服者惟飞,至以父呼之,诸酋闻其死,酌酒相贺o 飞至孝,母留河北,遣人求访,迎归。母有痛疾,药饵必亲。母卒,水浆不入口者三日。家无姬侍。吴玠素服飞,愿与交欢,饰名妹遗之o飞曰:“主上宵旰,岂大将安乐时?”却不受,玠益敬服。少豪饮,帝戒之曰:“卿异时到河朔,乃可饮。”遂绝不饮。帝初为飞营第,飞辞曰:“敌未灭,何以家为?”或问天下何时太平,飞曰:“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 师每休舍,课将士注坡跳壕,皆重铠习之。子云尝习注坡,马跌,怒而鞭之。卒有取民麻一缕以束刍者,立斩以循。卒夜宿,民开门愿纳,无敢入者。军号“冻死不拆屋,饿死不卤掠。”卒有疾,躬为调药;诸将远戍,遣妾问劳其家;死事者哭之而育其孤,或以子婚其女。凡有颁犒,均给军史,秋毫不私。 善以少击众。欲有所举,尽召诸统制与谋,谋定而后战,故有胜无败。猝遇敌不动,故敌为之语曰:“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张俊尝问用兵之术,曰:“仁、智、信、勇、严,阙一不可。”调军食,必是蹙额曰:“东南民力,耗敝极矣。”荆湖平,募民营田,又为屯田,岁省漕运之半。帝手书曹操、诸葛亮、羊鈷三事赐之。飞跋其后,独指操为奸贼而鄙之,尤檜所恶也。 张所死,飞感旧恩,鞠其子宗本,奏以官。李宝自楚来归,韩世忠留之,宝痛哭愿归飞,世忠以书来讼,飞复曰:“均为国家,何分彼此?”世忠叹服。襄阳之役,诏光世为援,六郡既复,光世始至,飞奏先赏光世军。好贤礼士,览经史,雅歌投壶,恂恂如书生。每辞官,必曰:“将士效力,飞何功之有?”然忠愤激烈,议论持正,不挫于人,卒以此得祸。 檜死,议复飞官。万俟卨谓金方愿和,一旦录故将,疑天下心,不可。及绍兴未,金益猖獗,太学生程宏图上书讼飞冤,诏飞家自便。初,檜恶岳州同飞姓,改为纯州,至是仍旧。中丞汪澈宣抚荆、哀,故部曲合辞讼之,哭声雷震。孝宗诏复飞官,以礼改葬,赐钱百万,求其后悉官之。建庙于鄂,号忠烈o淳熙六年,謚武穆。嘉定四年,追封鄂王。 五子:云、雷、霖、震、霆。 云,飞养子。年十二,从张宪战,多得其力,军中呼曰“赢官人”。飞征伐,未尝不与,数立奇功,飞辄隐之。每战,以手握两铁椎,重八十斤,先诸军登城。攻下随州,又攻破邓州,襄汉平,功在第一,飞不言。逾年,铨曹辩之,始迁武翼郎、杨么平,功亦第一,又不上。张浚廉得其实,曰:“岳侯避宠荣,廉则廉矣,未得为公也。”奏乞推异数,飞力辞不受。尝以特旨迁三资,飞辞曰:“士卒冒矢石立奇功,始升一级,男云遽躐崇资,何以服众?”累表不受。颍昌大战,无虑十数,出入行阵,体被百余创,甲裳为赤。以功迁忠州防御使,飞又辞;命带御器械,飞又力辞之。终左武大夫、提举醴泉观。死年二十三。孝宗初,与飞同复元官,以礼祔葬,赠安远军承宣使。 雷,忠训郎、阁门祗候,赠武略郎。霖,朝散大夫、敷文阁待制,赠太中大夫。初,飞下狱,桧令亲党王会搜其家,得御札数箧,束之左藏南库,霖请于孝宗,还之。霖子珂,以淮西十五御札辩验汇次,凡出师应援之先后皆可考。嘉定间,为《吁天辩诬集》五卷、《天定录》二卷上之。震,朝奉大夫、提举江南东路茶盐公事。霆,修武郎、阁门祗候。 论曰:西汉而下,若韩、彭、绛、灌之为将,代不乏人,求其文武全器、仁智并施如宋岳飞者,一代岂多见哉。史称关云长通《春秋左氏》学,然未尝见其文章。飞北伐,军至汴梁之朱仙镇,有诏班师,飞自为表答诏,忠义之言,流出肺腑,真有诸葛孔明之风,而卒死于秦桧之手。盖飞与桧势不两立,使飞得志,则金仇可复,宋耻可雪;桧得志,则飞有死而已。昔刘宋杀檀道济,道济下狱,嗔目曰:“自坏汝万里长城!”高宗忍自弃其中原,故忍杀飞,呜呼冤哉!呜呼冤哉! 牛皋传 初,桧主和,未几,金渝盟入侵,帝手札赐飞从便措置。飞乃命皋及王贵、董先、杨再兴、孟邦杰、李宝等经略东西京、汝、郑、颍、陈、曹、光、蔡诸郡;又遣梁兴渡河,纠合忠义社取河东北州县。未几,李宝捷于曹州,捷于宛亭,捷于渤海庙;董先、姚政捷于颍昌;刘政捷于中牟。张宪复颍昌、淮宁府;王贵之将杨成复郑州;张应、韩清复西京。皋及傅选捷于京西,捷于黄河上。孟邦杰复永安军,其将杨遇复南城军,又与刘政捷于西京。梁兴会太行忠义及两河豪杰赵云、李进、董荣、牛显、张峪等破金人于垣曲,又捷于沁水,追至孟州之邵原,金张太保、成太保等以所部降,又破金高太尉兵于济源。乔握坚等复赵州;李兴捷于河南府,捷于永安军;梁兴在河北取怀、卫二州,大破兀术军,断山东、河北金帛马纲之路,金人大扰。未几,岳飞还朝,下狱死,世以为恨云。 |
浏览:1947 |
| ||
| ||
新增文选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