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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清纪念馆
中国古代文献_中国古代文献~集部_118372号馆文选__投辖录

投辖录(中)

王明清

  投辖录(中)
  
  申天規
  
  熙寧中,有大理寺丞申天規者,請於朝,自言本農家,父好道,從方外之士遊,天規十餘歲時,忽囗去其家,不知所適。至天規登第唱名出東華門,忽於稠人中見之,慶其登科,設拜方起,遂不復見。又累年任江南一縣令,考滿造朝,遇之道中,忽隔水呼天規,亟渡河見之,拜起欲語,又失所在。既更秩,乞解官給朝假以訪之,然不可得也。元豐末,先祖任武陵令,暇中遊桃源觀,中有道人瀟灑不凡,言語有理趣,因詢其姓,即申天規之父也。翌日,遣人邀之,則已告去。 時天規已自老矣,計其父壽將已踰百歲矣。後見馬子約云:申父名交,其姻家也。
  
  劉快活
  
  劉快活者,名信,本兵也。滕章敏知池州,因捕逃卒得於九華山, 自言有公據放停,滕章敏取視之,乃周顯德間所給,章敏驚異之。已而扣之,果有道者,虛堂以舍焉。時章敏坐妖言被譴,不敢久留, 因遣人送之王荊公。荊公與之言甚契,然不肯爲之留,又以屬之曾文肅。文肅館於家者凡十餘年,每酣飲,必大呼連唱‘快活’二字,故人以此目焉。文肅事之如神。文肅守河陽,忽感便血,氣絕不復甦,夫人泣請於劉。劉曰:“若將酒一{豆斗}與蘇合香丸二兩與我。”信既得之,酒與藥一引而盡,與文肅公入密室經夕,天欲曉,亟叫快活數聲,家人競起視之,則文肅起居已如常矣。問之,但云:“過此更壽一紀,位登台袞。”詢之它,皆不言。文肅登庸登第後,出鎮朱方,舟次南都,忽告別,語文肅曰:“不能遠適矣。”文肅頗解其意,亦不強留。既去之後不久,而文肅果南還。後不知所終。
  
  毛女
  
  蔡元長自長安易鎮四川,道出華山,舊聞毛女之異,從者見嶽廟燒紙錢爐中有物甚異,以告元長,亟往視之,乃一婦人也。遍身皆毛,色如紺碧而髪如漆,目光射人,顧元長曰:“萬不爲有餘,一不爲不足。”言訖而去,其疾如飛。既至成都,命追寫其像以祀之。元長親語先太史如此,並橅其像見遺。
  
  范竑父
  
  范竑父鏜,少年漂泊,嘗徒步過豫章村落中,日高未得食,至一山寺。有僧夢黑龍繞其居,既覺,閑步出戶,見有窮士淒坐於山門,僧邀入,解榻推食以待之,且問其所向,竑父曰:“某赴開封試,途窮不能前,奈何?”僧乃傾囊以濟其行,其徒且笑且排之。是歲首薦,明年登科,後以龍圖閣學士帥江西。其僧尚在,竑父厚報之。仲舅云。
  
  張夫人
  
  張子龍妙齡甲科中第。鄕裏宗氏,衣冠望族也,有女始笄,色冠一時,臠以爲婿。成禮之後,張雖少年文采,馳譽當世,而宗常有不足之色。坐是琴瑟不甚洽浹。張任太學博士,宗忽告曰:“吾某處之神也,嘗以過,罰爲人之室。歲滿合歸,幸毋以爲念,子行亦光顯矣。然有三事囑子:吾平時與子不甚叶,吾沒之後,父母必來問吾既死之狀,慎勿揭吾面帛。其次,毋再娶。又其次,吾有二婢,人物不至陋,他日足以區處子之家事,勿令去。苟背吾言,吾將禍子不得其死。”言畢而逝。已而宗父母果來,張告以此,翁媼益疑焉。竟啓視之,乃如畫夜叉,若將起攖人狀,衆懼而急覆之。未幾,擢侍從,益貴幸。一日登對,徽考語之曰:“卿婦死數年,爲何尚未娶?樞密鄧洵仁女甚美且賢,知經術,嘗隨其母入禁中,宮女呼爲鄧五經,朕當爲卿娶之。”張力辭以他,不可,已而言定鄧氏。鄧氏欲逐其二婢,張又不得已又去之。合巹之夜,夫婦方結髪,忽火起床下,幃幔俱燼。翌日,張奏廁,見故妻如死後狀,前搏子龍,遂殘其勢,自是張遂不能爲人。靖康末,竟以失節竄湘中,已而賜死於家。姚令聲云。
  
  水太尉
  
  大觀中,李邍字夷曠,公擇之子也,爲湖北提舉學事司勾當公事。嘗以職事至沔鄂之間。湖外地廣而傳舍每遠。稍捨之則食宿皆無所向。一日晚,將次一驛,遣健步卒先令往占,以備夕泊之所。比至,則廳事盡以青布幕之,中掛一牌曰“水太尉占”,而外無從者可詢,遂急回以告夷曠。夷曠曰:“捨此將何之?不若就其廊廡,爲一宵之計。”既至,果然。夷曠意以謂必中人之銜,密命從者漫往謁之,投刺子於幕外。獨有一燈擎掛幕上,久之始有人自幕中取刺子以入,若女子聲曰:“暫坐,少頃出矣。”又聞其內多婢妾忸怩之言。四方之音畢備,間有誚讓之詞,以謂謁客者來何暮,是欲逐我輩使去此耳。夷曠徘徊既久,又不欲遽退,忽一髽角少年衣青衣,狀若世所塑勾芒神,一手持毬杖,一手牽一物似犬而高,似羊無角。聞空中喝云:“揖太尉,揖。”夷曠俛首應之,答喏者即其人也。驚駭之次,引麗人數十輩疾趨而出,布幕燈檠悉不復見。既遷入正寢,但見肴滿地而已,他無所覩。
  
  江彥文
  
  江緯彥文,少年美風儀,嘗得瘵疾,醫莫能療。有道人教之休糧、不語、不衣,令入中嶽觀,但以木葉蔽體。如是者三載,觀中道士以爲奇貨,每月遊客必引令觀之,號爲仙人焉。疾既瘉,還家溫舊業。元符初,上書陳大中至正之道於朝廷,上召見,賜進士出身,爲太學録,陸師農以女妻之。自此晉用,既有妻妾。因與同舍郎通家,一日坐間,各言微異事,郎之妻曰:“頃在室日,父母攜遊嵩山,嘗得覩神仙於觀中,今畫像似之。”彥文令取視之,即已像也,因言其事,坐間之人莫不大笑。陸務觀云。
  
  淮南道士
  
  淮南山有道士善易術,知休咎,學者多從之。一日,有門人造其舍,道士忽愀然不樂曰:“早筮卦得乾之離,九三爻動,其詞曰:‘焚如,死如,棄如。’不知何祥焉?”門生才下山,有盜過其居,掠其所有,殺人投屍江中,火其居而去。
  
  周憲之
  
  周仲武憲之,初登第爲淮南一尉。近村一寺,每遇憲之來,必灑掃迎謁甚恭,如是數四。一日,憲之再到,則寂然非復前日。憲之訝之,詰其故。云:“寺中有老僧,每遇公將至,必夢山神戒令預治道,云候相公之來。前夕,忽夢云公以某事受賄若幹,致被陰譴,祿算俱將盡,以此不復來告矣。”憲之驚悸,愕然亟歸,卻其所遺,命僧禱於神。後數月,再夢於僧曰:“吾嘗爲詢之,受而能悔,情亦可矝,鐫壽一紀,官爵減半。”後果止於禦史中丞。
  
  趙詵之
  
  徽考朝,有宗室詵之者,自南京來赴春試,暇日步郊外,過一尼院,極幽寂,見老尼持誦,獨行廊下,指西隅謂之曰:“此間有大佳處,往一觀否?”生從其言。但廢屋數間,蕪穢不治。有碑一所甚高,亦復殘缺。生試以手撫之,碑忽洞開若門宇。生試入,視之則皆非世所覩也。樓觀參差,萬門千戶,世所謂玉宇金屋者皆不足道。香風馥然,有婦人數十,皆國色也。見生迎拜甚恭,生恍然自失。引生登堂,若人間宮殿,金璧羅列粲然,多所不識。有女子西向而坐,方二十餘,顔色之美,又大勝前所覩,群婦人皆列侍焉。問生曰:“子豈非趙某乎?候子久矣。”生愈駭懼。遂命置酒,合樂妙舞更奏,服勤執事並男子,食前方丈,樂聲喨嘹,真鈞天之奏也。至夜,遂相與共寢,亦極歡洽。生詢其地,答曰:“但知非人間即已,何勞固問,且勿爲疑慮可也。”如是留幾旬浹。女子忽謂生曰:“外訪子甚急,引試亦有日,子須亟歸,時見思。”遂命酒作樂,酒罷曰:“此中物雖多,悉非子所可攜,玉環一、北珠直繋一奉之,以爲相思之資。環幸毋棄之,直繋可貨而用也。”衆人送出門,各皆吁嗟揮淚,生亦不自勝情。既出,則身在相國寺三門下,恍如夢覺,但腰間古玉環與北珠直繋在焉。亟歸,即見同舍與諸僕驚喜曰:“試期甚邇,郎君前何往乎,如是之久耶?”生具以事告。入試罷,與二三子再訪,蘭若曲廊,殘碑宛然,無改如前,但扣之不復開矣。誦經之尼亦復無見,悵恨而返。已而下第,貨其直繋,得錢百餘萬,古玉環至今猶存。趙生自云。
  
  沈元用
  
  沈元用未赴殿試時,忽觀賣故物擔上有舊書一小帙,問取視之,乃曆書也。沈以十餘錢買之以歸,且試觀之終篇。未幾廷對策問曆數,元用素未始經意,殊惘然。因追思小書所記以對,不復遺忘。策成,與大問悉契,自謂神助,喜不自勝。已而唱名,果擢第一,殆豈偶然哉。
  
  沈生
  
  沈元用自言與其從兄俱試南宮,共客長安,從兄貧不可言,每仰於元用,忽謂元用曰:“我偶一伎甚妙麗。”約其俱往見之。元用驚曰:“兄窮困如此,何以致之?”兄曰:“我前日偶至某處,有一婦人忽然招我入其家,自言倡也,館我甚厚,且令我與子俱來,幸同往也。”元用從之,同至東一委巷中,有小宅子一所,門宇甚卑陋,入戶則堂宇極雄壯,婦人者人物真絕代也。置酒歡甚。因謂沈兄曰:“聞君未偶,他日中第肯以爲汝家婦,吾家累千金,室無他人,君年亦長矣,使名門貴胄未必能逮我之容與資也,幸君勿以自媒爲誚。倘子文戰不利,吾亦當別爲之圖,亦須痛飲而別。”且笑指元用曰:“君在此知狀者也。”自是沈兄凡客中用度,悉取給於婦人,亦略無倦意,元用亦不時同造。及榜出,元用奏名,兄不預。有日東下,約元用一二客偕往婦人家,一見大悵然,謂沈曰:“志願相違,乃復如此。今夕須盡歡,然後分袂。”繫觥釃酒,合樽促席。婦人歌別離之辭以侑觴,酒酣揮淚不止。中夜忽狂風振地,門牖皆開,堂上燭滅,寂無人聲。與諸客呼婦人常在家之使用者,皆不應。二三子各移坐席相近,戰悚而已。至曉,但見各坐一椅子,敗屋數間之下,向來所覩悉皆不見。亟走以問鄰近,皆曰:“某氏之廢宅,久無人居,亦未嘗覩諸君子之往來也。”竟不知何怪云。二事者趙宣明亦所親聞之於元用者也。
  
  豬嘴道人
  
  宣和初,西京有道人來,行吟跌宕,或負擔賣查桃梨杏之屬,不常厥居,往往能道人未來事,而無所希求。以其喙長,號曰‘豬嘴道人’。居雒甚久,有賈邈、李瓛者以家資豪侈,少年憑藉好客喜事,屢招與飲,至斗酒不亂。一日閑步效外,因謂曰:“諸君得無餒乎?”懷中探紙,裹小麥捨於地,如種藝狀。頃之,即擢秀駢實,因挽取以手摩,麵紛然而落,汲水和餅,復內懷中,頃取出已焦熟矣。擲之地中,出火氣然後可食。同行下逮僕隸悉皆累日不饑,二子自此頗敬之。洛人素種桃花,時盛夏,置酒家圃水閣中,曰:“我能令小池盡開桃花,雜於荷葉中。”又探懷中取小礫土擲之。酒未半,蓮跗冉冉擎桃開花,浮於水面,花葉映帶,深爲奇絕。鄉人親舊聞之嗟駭競賞,幾旬而後謝。其餘奇異悉皆此類。李之外姻有陳朝議者,自東南罷守,僦居於雒。陳故貴家,後房十餘人皆姝絕,而號越珍者,尤出衆姬右。親舊未嘗得見。李嘗因春遊邂逅相遇,與之目成,歸家神觀駘蕩,念慮不已。一日,道人者來謂之曰:“子之所志我知之矣,盍從我遊乎?”因出城,古社壇屋中取一礫,如指許,云:“子以此劃壁可也。”李如言試劃之,即開去,如一角門,纔入,即有曲房綉帳,不知何所。褰幃則越珍方晝寢於中,李驚喜,撼之使覺,越珍亦欣然曰:“我前日見君,固知君之在念,然門宇深嚴,晝日何能至此?”李不告以實,但言間關之狀。越珍歎息曰:“有心之士哉!”從容小款,備極其歡狎,留信宿方出。因遵舊路,門闥剨然復合,社壁如故。早來方雨時頃矣。道人曰:“何遽相忘而不返耶?”因謂曰:“劃壁之礫在乎?”曰:“偶忘之矣。”因亟命李尋之,且曰:“子異日欲往,但持此礫如前即至。”自是李欲往即至,締好甚密,將踰歲矣。後李醉偶道其事於賈,賈且尤欲俱往,道人謂李曰:“吾與子緣亦盡矣,子之不自慎,我亦不能安,子其餞我。”飲半揖諸君曰:“移園中假山石來。”叱之曰:“開門。”及開門,望見樓臺屋宇如人間然,道人投身而入,石合如故。其後李往扣社壁不復開矣。後李生以爲夢也,遣人物色越珍,道往來之跡,曆曆皆合。社壇距陳居各在一隅,相去數十里云。(朱先生希真語)
  
  張忠文
  
  張忠文嵇仲作武官日,差往蜀中,遇道人於逆旅,風骨甚異,熟視嵇仲笑曰:“子它日當曆清要至二府。”嵇仲以爲翫已之辭,問道人:“若有何能?”道人云:“惟命所試。”嵇仲益笑其大言,謂曰:“汝能詩否?”道人請示其題。嵇仲指其所攜葫蘆令賦之。道人拈筆立成云:“莫笑葫蘆子,其中天地寬。流金不著暑,裂石豈知寒。拖後尋蹤易,吹時覓縫難。從教灰盡卻,留與後人看。”言既騰空而去。嵇仲後試換,曆小蓬當制宗伯修史,最後知樞密院,悉如道人之言。
  
  林靈素
  
  林靈素在徽考朝,既以術動主聽,大見信用,威震京師。所居宮在城之外,嘗奏上:“願與諸朝士少舂容,免拘門禁之文,幸甚。”上可其請。於是先召館阁之士十馀人飲,至夕曰:“諸公清夜何以爲娛?僕願爲少致殷勤之歡,幸無形迹。”因曰:“街市倡優悉可呼,然不足以陪君子,但諸公平日屬意或嘗奉周旋者,千里之内皆能致,第各言其姓氏與夫所居之地,今夕将畢集焉。”諸人以爲荒唐缪悠之詞,醉中故以所志應之。遂自燕集之所至一竹林中,有堂高極淨潔,後有小齋閣十餘所,户牖茵屏之屬悉備,各令謁其一。更闌之後,凡所言者婦人,曾啓户而入,或與之有故者,敘問契闊,及道平時昵語它人不得而聞者皆說焉。安寢至晓,靈素扣户呼曰:“吾非忘矣,可起也。”諸公推枕,惘然恍如夢覺,各不知所以,但相視駭歎而已,因扣之。靈素曰:“此亦末事,諸君幸有識者它日詢之可也。”其間有密往之者,則曰:“是夜萝有人召去奉一笑之適。”問其處所言语,無少異也。山陽徐望渭老言其從父公裕,時爲秘書丞,親預其會也。
  
  鄭子卿
  
  林靈素得幸之後,凡有藝能之人至京師,皆揜匿不以聞之于上,或恐有勝于已者之故也。忽有道人自江南來,年甚少,願供洒掃之役。會禁中設醮,命道士輩書青詞,稍卤莽,靈素躁怒。道人前来曰:“某願爲之。”靈素命吉蠲筆墨之属。道人曰:“不須也,將紙來。”但以寻常所用筆倚而寫之,衆竊怪且笑其不知事體也。俄頃書就,端謹精密,前所未見,靈素固已讶之,自是遇之良厚。凡事過目即解,且度越他入。靈素亦奇而忌之,每戒其徒,遇警蹕府臨,即勿令出。一日,徽考幸其舍,語及黄白事,歎息以謂未始一遇其人,既而去。道人告靈素曰:“某寔有是術,願先生姑试之。”靈素前已異之,取道像前古铜香爐與之,曰:“汝可以此爲銀者乎?”道人曰:“甚易耳!”即于腰間小瓢中取藥少許,微以手擦之,持以示靈素,則已爲黃金矣,銀不足道。靈素見之大骇赏,延之上座,少選遂不見,呼之則已逸去。後數日,上幸靈素所居,忽仰視見三清閣牌上有金書小字兩行,嘗目所不覩。阁既高而牌出飛簷之外,人跡所不能到者,上甚訝之。亟令人縛梯往觀,字云:“鄧子卿居此兩月,不得見上而去。”上即問之,靈素直言其事,且謝不敏。上令取其榜置之禁中,靈素自此眷衰。(廉宣仲云)
  
  龍主
  
  宣和七年元日,有太學生数人,共登豐樂樓會飲。都城樓上酒客坐所,各有小室,謂之酒阁子。鄰阁有一客,引盃獨酌至數斗,浩歌箕踞,旁若無人,衣冠甚偉。諸生異之,因相率與之揖,且邀共坐。客亦不辭,來前又飲斗镣,議論鋒出,凡所啓問悉出人意表。諸生降問及姓氏。曰主姓龍,棄家访道,随所寓而安之,亦有年矣。諸生因以先生目之,問曰:“先生休歇之地可得聞乎?”客曰:“在景龍门外某人小邸中安下。諸公翌日幸早至彼,恐差晚則某亦出矣。”諸生中有如期訪之者,客果在焉。一室潇然,一榻,一老僕,他無有也。語諸生曰:“某亦欲與諸君小款,但逆旅非所宜,某日有暇,幸與前日同席諸公子偕行出郊,爲之畢集,某之願也。”生諾之以告二三子。至日,謁告以往,客復在焉。命老僕攜錢數千,出都門外沽酒,市果餌。徜徉一二小圃中歡飲终日,間以經史未通處問之,皆迎刃而解。諸生中有以弧矢自随者,會空中有群鴈穿雲而過,客取弓調矢,一箭雙鴈堕地,諸生又驚服。自是,每有暇則訪之,客必在焉。 一日,俱過新城下,時土木方畢,連樓鬱峙,客忽指示諸生曰:“不過一歲,此城當毁,雖外城亦然,地皆瓦礫之場。”言訖歎息。時告密者分布閭巷,諸生惶恐,重足周視而不敢答。復引諸生至近郊人稍稀處,曰:“幸諸君遊既久,亦有以告語者,幸毋忽。”諸生請所以。客曰:“胡騎將犯闕,天子當北狩,城破日大雪,天下自此遂乱。諸君毋以升斗之計顧惜弗歸,宜各懷親念家,急出都即可免。不然非某所知,吾亦從此逝矣。”言畢而散。翌早,諸生再访其居将以扣其詳,則店媼云:“昨夕已告去矣。”諸生以爲異也,遂請告,各給長假還里中,後悉如其言。叔外祖曾台州公永語僕如此云,後觀華嚴經中有龍主鳩盤荼王,始悟即其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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