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献_中国古代文献~集部_29955号馆文选__孔子改制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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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改制考/卷20
○儒教遍传天下战国秦汉时尤盛考(七雄争,刘、项战,如猘狗二蛇之斗,何关理道哉?古有斗马、斗鸡、斗人俗,大秦有斗牛。一哄之市若狂,迷于旌旗金鼓,津津乐道之,以为是时也,儒术绌焉。夷考其时,服儒衣冠传教者充塞天下,弥满天下,得游行教导于天下,不知禄爵,不择人主,惟以行教为事。所至强聒其君相,诱导其士民,立博士,开黉舍,虽经焚坑不悔。此儒教所由光被哉!后生受其成,不知前哲传教之苦,仅以闭户洁身为事,其嗤孔子为佞也固宜。其不肖者困于禄位,知有国而不知有教。欲不微也得乎?窃用恐惧,着春秋、战国、秦、汉时孔子弟子后学传教之故,着于篇,俾后儒知所法焉。) 孔、墨之弟子徒属充满天下,皆以仁义之术教导于天下。(《吕氏春秋?有度》) (孔子弟子徒属充满天下,则多有无量数可知。此为孔子身后,教大行之铁证。惟墨子与分立,未能一统耳。) 孔、墨之弟子,皆以仁义之术教导于世。(《淮南子?俶真训》) 自孔子卒后,七十子之徒,散游诸侯,大者为师傅卿相,小者友教士大夫,或隐而不见。故子路居卫,子张居陈,澹台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贡终于齐。如田子方、段干木、吴起、禽滑厘之属,皆受业于子夏之伦,为王者师。是时独魏文侯好学。后陵迟以至于始皇,天下并争于战国,儒术既绌焉,然齐,鲁之门,学者独不废也。于威、宣之际,孟子、荀卿之列,咸遵夫子之业而润色之,以学显于当世。(《史记?儒林传》) 澹台灭明,武城人,字子羽,少孔子三十九岁。状貌甚恶,欲事孔子。孔子以为材薄。既已受业,退而修行,行不由径,非公事不见卿大夫。南游至江,从弟子三百人,设取予去就,名施乎诸侯。(《史记?仲尼弟子列传》) 世之显学,儒、墨也。(《韩非子?显学》) 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孙氏之儒,有乐正氏之儒。儒分为八。(并同上) ──右孔子弟子后学遍传儒教于天下。 孔子学于老聃、孟苏、夔靖叔。鲁惠公使宰让请郊庙之礼于天子,桓王使史角往。惠公止之,其后在于鲁,墨子学焉。此二士者(高诱注:二士指孔子、墨翟),无爵位以显人,无赏禄以利人,举天下之显荣者,必称此二人也。皆死久矣,从属弥众,弟子弥丰,充满天下。王公大人从而显之,有爱子弟者随而学焉,无时乏绝。(《吕氏春秋?当染》) 孔、墨之后学显荣于天下者众矣,不可胜数。(同上) 子张,鲁之鄙家也,颜涿聚,梁父之大盗也,学于孔子。段干木,晋国之大驵也,学于子夏。高何、县子石,齐国之暴者也,指于乡曲,学于子墨子。索卢参,东方之巨狡也,学于禽滑黎。此六人者,刑戮死辱之人也,今非徒免于刑戮死辱也,由此为天下名士显人,以终其寿,王公大人从而礼之。(《吕氏春秋?尊师》) (《论语》称“有教无类”。鄙家盗驵,皆为大贤,亦可见圣门甚大,无所容心,至斯受耳。) 孔丘、墨翟,无地为君,无官为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延颈举踵而愿安利之。(《吕氏春秋?顺说》) 孔丘、墨翟,无地而为君,无官而为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延颈举踵而愿安利之。(《列子?黄帝》) 孔丘、墨翟,无地而为君,无官而为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延颈举踵而愿安利之。(《淮南子?道应训》) 仲尼无置锥之地,诚义乎志意,加义乎身行,箸之言语。济之日,不隐乎天下,名垂乎后世。(《荀子?王霸》) 孔丘、墨翟,修先圣之术,通六艺之论。口道其言,身行其志,慕义从风,而为之服役者,不过数十人。使居天子之位,则天下遍为儒、墨矣。(《淮南子?主术训》) 子思之母死于卫。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盖慎诸?”(《礼记?檀弓》)──右天子皆尊慕孔子,服从儒教。 王登为中牟令,上言于襄主曰:“中牟有士曰中章、胥已者,其身甚修,其学甚博,君何不举之?”主曰:“子见之,我将为中大夫。”相室谏曰:“中大夫,晋重列也,今无功而受,非晋臣之意,君其耳而未之目耶?”襄主曰:“我取登,既耳而目之矣。登之所取,又耳而目之,是耳目人绝无已也。”王登一日而见二中大夫,予之田宅。中牟之人弃其田耘,卖宅圃而随文学者邑之半。(《韩非子?外储说左上》) (身修学博,是儒者之学也。观此,知孔子之学当时已大行矣。)子夏居西河教授,为魏文侯师。(《史记?仲尼弟子》) 孟尝君请学于闵子,使车往迎闵子。闵子曰:“礼有来学,无往教。致师而学,不能礼,往教则不化君也。君所谓不能学者也,臣所谓不能化者也。”于是孟尝君曰:“敬闻命矣。”明日,袪衣请受业。《诗》曰:“日就月将。”(《韩诗外传》卷三) 鲁缪公之时,公仪为相,子思、子原为之卿。(《盐铁论?相刺》)公仪休者,鲁博士也,以高弟为鲁相。(《史记?循吏》) (观此,可见鲁有博士。《孟子》:鲁缪公之时,公仪子为相。即是其人。) 公季成谓魏文侯曰:“田子方虽贤人,然而非有土之君也,君常与之齐礼;假有贤于子方者,君又何以加之?”文侯曰:“如子方者,非成所得议也。子方,仁人也。仁人也者,国之宝也;智士也者,国之器也;博通士也者,国之尊也。故国有仁人,则君臣不争,国有智士,则无四邻诸侯之患,国有博通之士,则人主尊。固非成之所议也。”公季成自退于郊三日,请罪。(《新序?杂事第四》) 孟尝君问于白圭曰:“魏文侯名过于桓公,而功不及五伯,何也?”白圭对曰:“魏文侯师子夏,友田子方,敬段干木,此名之所以过于桓公也。卜相则曰:‘成与黄孰可?’此功之所以不及五伯也。以私爱妨公举,在职者不堪其事,故功废。然而名号显荣者,三士翊之也。如相三士,则王功成,岂特霸哉!”(同上) 魏文侯过段干木之闾而轼,其仆曰:“君何为轼?”曰:“此非段干木之闾乎?段干木,盖贤者也,吾安敢不轼?且吾闻段干木未尝以己易寡人也,吾安敢高之?段干木光乎德,寡人光乎地,段干木富乎义,寡人富乎财。地不如德,财不如义,寡人当事之者也。”遂致禄百万,而时往问之。国人皆喜,相与诵之,曰:“吾君好正,段干木之敬;吾君好忠,段干木之隆。”居无几何,秦兴兵欲攻魏。司马唐且谏秦君曰:“段干木,贤者也,而魏礼之,天下莫不闻,无乃不可加兵乎?”秦君以为然,乃案兵而辍不攻。(《新序?杂事》第五) 臣进李克而魏国大治。(《说苑?臣术》)文侯于是乃发粟百钟,送之庄周之室。(《说苑?善说》) 庄周为田子方弟子,则亦儒者也。子夏、田子方、吴子,皆为文侯所师友,乃于庄周复发粟百钟送之,其尊儒亦至矣。 孟子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五世而斩。予未得为孔子徒也,予私淑诸人也。”(《孟子?离娄》) 而孟轲乃述唐、虞、三代之德,是以所如者不合,退而与万章之徒,序《诗》、《书》,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史记?孟子荀子列传》) 滕定公薨。世子谓然友曰:“昔者,孟子尝与我言于宋,于心终不忘。今也不幸至于大故,吾欲使子问于孟子,然后行事。”然友之邹,问于孟子。孟子曰:“不亦善乎?亲丧,固所自尽也。曾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可谓孝矣。’诸侯之礼,吾未之学也。虽然,吾尝闻之矣,三年之丧,齐疏之服,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三代共之。”然友反命,定为三年之丧。父兄百官皆不欲,曰:“吾宗国鲁先君莫之行,吾先君亦莫之行也。至于子之身而反之,不可。且《志》曰:‘丧祭从先祖。’”曰:“吾有所受之也。”谓然友曰:“吾他日未尝学问,好驰马试剑。今也父兄百官不我足也,恐其不能尽于大事,子为我问孟子。”然友复之邹,问孟子。孟子曰:“然。不可以他求者也。孔子曰:君薨,听于冢宰,饘粥,面深墨,即位而哭,百官有司莫敢不哀,先之也。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君子之德,风也,小人之德,草也,草上之风必偃,是在世子。”然友反命。世子曰:“然。是诚在我。”五月居庐,未有命戒,百官族人,可谓曰知。及至葬,四方来观之,颜色之戚,哭泣之哀。吊者大悦。(《孟子?滕文公》) 滕文公问为国。孟子曰:“民事不可缓也。诗云:‘昼尔于茅,宵尔索,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矣。及陷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是故贤君必恭俭礼下,取于民有制。阳虎曰:‘为富不仁矣,为仁不富矣。’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其实皆什一也。彻者彻也,助者藉也。龙子曰:治地莫善于助,莫不善于贡。贡者,校数岁之中以为常。乐岁,粒米狼戾,多取之而不为虐,则寡取之。凶年,粪其田而不足,则必取盈焉。为民父母,使民盻盻然将终岁勤动,不得以养其父母,又称贷而益之,使老稚转乎沟壑,恶在其为民父母也?夫世禄,滕固行之矣。《诗》云:‘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惟助为有公田。由此观之,虽周亦助也。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庠者养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人伦明于上,小民亲于下,有王者起,必来取法,是为王者师也。《诗》云:‘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文王之谓也。子力行之,亦以新子之国。”使毕战问井地。孟子曰:“子之君将行仁政,选择而使子,子必勉之。夫仁政必自经界始。经界不正,井地不均,谷禄不平。是故暴君污吏必慢其经界。经界既正,分田制禄,可坐而定也。夫滕壤地褊小,将为君子焉,将为野人焉。无君子莫治野人,无野人莫养君子。请野,九一而助,国中什一使自赋。卿以下必有圭田,圭田五十亩,余夫二十五亩。死徙无出乡,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所以别野人也。若夫润泽之,则在君与子矣。”(《孟子?滕文》) (孔子之道,仁而已矣。仁始于父母,故孝弟为仁之本。仁极于天下,故井田为仁之极。国君首从孔子之道者,魏文侯为先,滕文公次之,二君诚贤主哉!后世得行孔子之道,二君有功焉,宜配享孔庙者也。) 陈良,楚产也,悦周公、仲尼之道,北学于中国。北方之学者,未能或之先也。(《孟子?滕文》) 孟子曰:“逃墨必归于杨,逃杨必归于儒。归,斯受之而已矣。”(《孟子?尽心》)(当时七十子后学传道甚盛,杨、墨之徒多有逃而来归者。) 齐宣王褒儒尊学。孟轲、淳于郚之徒,受上大夫之禄,不任职而论国事。盖齐稷下先生,千有余人。(《盐铁论?论儒》)孟子、荀卿,儒术之士。(《战国策》刘向序) 牛缺居上地,大儒也。下之邯郸,遇盗于耦沙之中。盗求其橐中之载,则与之;求其车马,则与之;求其衣被,则与之。牛缺出而去。盗相谓曰:“此天下之显人也,今辱之如此,此必我于万乘之主。万乘之主必以国诛我,我必不生。不若相与追而杀之,以灭其迹。”(《吕氏春秋?必己》) (当时学儒者超旷如此,虽盗亦畏其贤,宜其教之盛也。) 牛缺为上地大儒,下之邯郸,则赵人从儒教而有盛名者。且当时惟荀卿得称大儒,然则牛缺之成就可想,否亦陈良之俦也。) 齐宣王问匡倩曰:“儒者博乎?”曰:“不也。”王曰:“何也?”匡倩对曰:“博贵枭,胜者必杀枭。杀枭者,是杀所贵也。儒者以为害义,故不博也。”又问:“儒者弋乎?”曰:“不也。弋者,从下害于上者也,是从下伤君也,儒者以为害义,故不弋。”又问:“儒者鼓瑟乎?”曰:“不也。夫瑟以小弦为大声,以大弦为小声,是大小易序,贵贱易位,儒者以为害义,故不鼓也。”宣王曰:“善。”仲尼曰:“与其使民谄下也,宁使民谄上。”(《韩非子?外储说》) (当时战国之儒教盛行天下,以儒者为一异教异人,戒律甚严,故有此问。匡倩所答,或有为而言,或是时儒教持戒更严,如宋儒之严谨,故能变动天下欤?) 吴起事悼王,使私不害公,谗不蔽忠,言不取苟合,行不取苟容,行义不顾毁誉。(《战国策?秦》) (吴起为曾子弟子,虽有失行,而曾闻儒者之道,故其行可取如是。) 燕将攻下聊城,人或谗之。燕将惧诛,遂保守聊城不敢归。田单攻之岁余,士卒多死,而聊城不下。鲁连乃书约之,矢以射城中,遗燕将。燕将曰:“敬闻命矣。”因罢兵,到读而去。故解齐国之围,救百姓之死,仲连之说也。(《战国策?齐》) 鲁仲连谓孟尝君曰:“君好士,未也。”(同上) 十三年,诸侯举兵以伐齐。齐王闻之,惕然而恐,召其群臣大夫告曰:“有智为寡人用之。”于是博士淳于郚仰天大笑而不应。(《说苑?尊贤》) (《汉书》:贾山之祖为魏文侯博士。《史记?循吏传》:“公仪休者,鲁之博士也。”《汉书?伏胜传》:“伏生故为秦博士。”则孔子之道,已行于魏、鲁、秦之国矣。此云博士淳于髡,齐亦立博士而尊孔子矣。) 故商君以王道说孝公,不用,即以强国之道,卒以就功。邹子以儒术干世主,不用,即以变化始终之论,卒以显名。(《盐铁论?论儒》)(商君、邹衍,固儒家后学也,但稍曲学阿世耳。) 魏惠王死,葬有日矣,天大雨雪,至于牛目。群臣多谏于太子者曰:“雪甚如此而行葬,民必甚疾之,官费又恐不给,请弛期更日。”太子曰:“为人子者,以民劳与官费用之故,而不行先王之葬,不义也。子勿复言。”(《吕氏春秋?开春论》) 魏有老儒而不善济阳君。客有与老儒私怨者,因攻老儒杀之,以德于济阳君,曰:“臣为其不善君也,故为君杀之。”济阳君因不察而赏之。一曰:济阳君有少庶子,有不见知欲入爱于君者。齐使老儒掘药于马梨之山。济阳少庶子欲以为功,入见于君,曰:“齐使老儒掘药于马梨之山,名掘药也,实间君之国。君杀之,是将以济阳君抵罪于齐矣,臣请刺之。”君曰:“可。”于是明日得之城阴而刺之,济阳君还益亲之。(《韩非子?内储》) 子鱼生于战国之世,长于兵戍之间,然独乐先王之道,讲习不倦。(《孔丛子?独治》)贾山“祖父袪,故魏王时博士弟子也”。(《汉书?贾山传》) 是时诸侯多辩士,如荀卿之徒,著书布天下。(《史记?吕不韦传》) 齐襄王时,而荀卿最为老师。齐尚修列大夫之缺,而荀卿三为祭酒焉。齐人或谗荀卿,乃适楚,而春申君以为兰陵令。春申君死而荀卿废,因家兰陵。李斯尝为弟子,已而相秦。(《史记?孟荀列传》) 客说春申君曰:“汤以亳,武王以狖,皆不过百里以有天下。今孙子,天下贤人也。君籍之以百里之势,臣窃以为不便于君,何如?”春申君曰:“善。”于是使人谢孙子。孙子去之赵,赵以为上卿。客又说春申君曰:“昔伊尹去夏入殷,殷王而夏亡,管仲去鲁入齐,鲁弱而齐强。夫贤者之所在,其君未尝不尊,国未尝不荣也。今孙子,天下贤人也,君何辞之?”春申君又曰:“善。”于是使人请孙子于赵,孙子为书谢。(《战国策?楚》) 元王惕然而悟,乃召博士卫平而问之。(《史记?龟策列传》)(由是言之,楚亦立博士矣。)──右儒教盛行于战国。 藏书策,习谈论,聚徒役,服文学而议说,世主必从而礼之,曰:敬贤士,先王之道也。(《韩非子?显学》)儒服带剑者众而耕战之士寡。(《韩非子?问辨》) (观此可知儒教大行于秦,故谓之众。)李斯与包丘子俱事荀卿。(《盐铁论?毁学》)斯知六艺之归。(《史记?李斯列传》) 秦始皇帝既吞天下,乃召群臣而议,曰:“古者五帝禅贤,三王世继,孰是?将为之。”博士七十人未对。(《说苑?至公》) (案,秦以武力得天下,然能立博士,以尊孔子之经,且多至七十人,孔子之学亦盛矣。) 臣等谨与博士议曰:“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贵。臣等昧死上尊号,王为泰皇,命为制,令为诏,天子自称曰朕。”(《史记?秦始皇本纪》) 始皇三十四年,置酒咸阳宫。博士仆射周青臣等颂称始皇威德。(《史记?李斯列传》) 博士齐人淳于越进曰:“臣闻殷、周之王千余岁,封子弟功臣自为枝辅。今陛下有海内,而子弟为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臣,无辅拂,何以相救哉?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史记?秦始皇本纪》) 二十八年,始皇东行郡县,上邹峄山,立石;与鲁诸儒议刻石颂秦德,议封禅望祭山川之事。(同上)诸儒疾秦焚《诗》、《书》,诛僇文学。(《史记?封禅书》) 于是征从齐、鲁之儒生博士七十人,至乎泰山下。诸儒生或议曰:“古者封禅,为蒲车,恶伤山之土石草木;扫地而祭,席用苴秸,言其易遵也。”始皇闻此议各乖异,难施用,由此黜儒生。诸儒既黜,不得与封禅之礼。闻始皇遇风雨,即讥之。(同上) 博士曰:“水神不可见,以大鱼蛟龙为候。今上祷祠备谨,而有此恶神,当除去,而善神可致。”(《史记?秦始皇本纪》)使博士为《仙真人诗》。 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 始皇闻亡,乃大怒曰:“吾前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悉召文学方术士甚众,欲以兴太平。” “诸生在咸阳者,吾使人廉问,或为妖言以乱黔首”。于是使御史悉案问诸生。诸生传相告引乃自除,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皆坑之咸阳。 始皇长子扶苏谏曰:“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并同上)(或疑博士仅掌通古今,岂知其皆诵法孔子乎?) 叔孙通者,薛人也,秦时以文学征,待诏博士。(《史记?刘敬叔孙通传》) 二世召博士诸儒生问曰:“楚戍卒蕲入陈,于公如何?”博士诸生三十余人前曰:“人臣无将,将即反,罪死无赦。”乃赐叔孙通帛二十匹,衣一袭,拜为博士。(并同上) 张苍,阳武人也,好书律历。秦时为御史,主柱下方书。(《汉书?张苍列传》) 子鱼居卫,与张耳、陈余相善。耳、余,魏之名士也。秦灭魏,求耳、鱼。惧走。会陈胜、吴广起兵于陈,欲以诛秦。余谓陈王曰:“今必欲定天下,取王侯者,其道莫若师贤而友智。孔子之孙今在魏,居乱世能正其行,修其祖业,不为时变。其父相魏,以圣道辅战国,见利不易操,名称诸侯,世有家法。其人通材,足以干天下,博知,足以虑未形。必宗此人,天下无敌矣。”陈王大悦,遣使者赍千金,加束帛,以车三乘聘焉。耳又使谓子鱼曰:“天下之事已可见矣。今陈王兴义兵,讨不义,子宜速来以集其事。王又闻子贤,欲谘良谋,虚意相望也。”子鱼遂往。陈王郊迎,而执其手议世务。子鱼以霸王之业劝之。王悦其言,遂尊以博士,为太师,谘度焉。(《孔丛子?独治》) 良尝学礼淮阳。(《汉书?张陈王周传》)陈余,大梁人,好儒术。(《汉书?陈余列传》)伏生,济南人也,故为秦博士。(《汉书?伏胜传》) ──右儒教盛于秦。高皇帝过鲁,以太牢祠焉。(《史记?孔子世家》)(当时孔子未一统,高祖以其为一方教主,故尊祀之。) 陆生时时前说,称《诗》、《书》。高帝骂之曰:“乃公居马上而得之,安事《诗》、《书》!”陆生曰:“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且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昔者吴王夫差、智伯极武而亡,秦任刑法不变,卒灭赵氏。乡使秦已并天下,行仁义,法先圣,陛下安得而有之?”高帝不怿,而有惭色,乃谓陆生曰:“试为我着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何?及古成败之国。”陆生乃粗述存亡之征,凡着十二篇。每奏一篇,高帝未尝不称善,左右呼万岁。号其书曰《新语》。(《史记?郦生陆贾列传》) 上折随何之功,谓何为腐儒,“为天下安用腐儒?”随何跪曰:“夫陛下引兵攻彭城,楚王未去齐也。陛下发步卒五万人,骑五千,能以取淮南乎?”上曰:“不能。”随何曰:“陛下使何与二十人使淮南,至如陛下之意,是何之功贤于步卒五万人,骑五千也。然而陛下谓何腐儒,为天下安用腐儒,何也?”(《史记?黥布列传》) (陆贾、随何、郦生,今人以为开国辨士者,而皆儒也。盖自战国来,儒生以辩定天下,故四科以言语次德行。儒生无操干戈之功者。闻俎豆而未习军旅,盖教之宗旨;疾火攻,疾灭国,疾取邑,故不言兵学。后世儒生争言兵学,失教旨矣。) 骑士曰:“沛公不好儒。诸客冠儒冠来者,沛公辄解其冠,泄溺其中。与人言,常大骂,未可以儒上说也。”郦生曰:“弟言之。”骑士从容言如郦生所诫者。沛公至高阳传舍,使人召郦生。郦生至,入谒。沛公方倨床,使两女洗足,而见郦生。郦生入,则长揖不拜,曰:“足下欲助秦攻诸侯乎?且欲率诸侯破秦也?”沛公骂曰:“竖儒!夫天下同苦秦久矣,故诸侯相率而攻秦,何谓助秦攻诸侯乎?”(《史记?郦生陆贾列传》) 沛公方洗,问使者曰:“何如人也?”使者对曰:“状貌类大儒,衣儒衣,冠侧注。”沛公曰:“为我谢之,言我方以天下为事,未暇见儒人也。”郦生瞋目案剑,叱使者曰:“走!复入言沛公:吾高阳酒徒也,非儒人也!”使者惧而失谒,跪拾谒,还走,复入报曰:“客,天下壮士也,叱臣,臣恐,至失谒。曰:‘走!复入言,而公高阳酒徒也。’”沛公据雪足杖矛曰:“延客入。”郦生入揖沛公,曰:“足下甚苦,暴衣露冠,将兵助楚讨不义,足下何不自喜也?臣愿以事见,而曰‘吾方以天下为事,未暇见儒人也’。”(同上) (汉高以儒不言兵,且迂腐,故不好。犹方有事之际,有僧来见,自未暇见之。当时见儒别一衣冠,别一道术,有类此。) 叔孙通儒服,汉王憎之。乃变其服,服短衣楚制,汉王喜。叔孙通之降汉,从儒生弟子百余人,然通无所言进,专言诸故群盗壮士进之。(《史记?刘敬叔孙通列传》) (短衣楚制,可知自楚以来至汉高,皆用短衣。如今泰西君相俱短衣,惟神父牧师皆衣长衣,故当时惟儒服乃长衣也。) 汉王拜叔孙通为博士,号稷嗣君。汉五年,已并天下,诸侯共尊汉王为皇帝于定陶。叔孙通就其仪,号高皇帝,悉去秦苛仪法为简易。群臣饮酒争功,醉或妄呼,拔剑击柱。高帝患之。叔孙通知上益厌之也,说上曰:“夫儒者难与进取,可与守成。臣愿征鲁诸生与臣弟子共起朝仪。”(同上) 乃拜叔孙通为太常,赐金五百斤。叔孙通因进曰:“诸弟子儒生,随臣久矣,与臣共为仪,愿陛下官之。高帝悉以为郎。”(同上) 高祖以征伐定天下,而缙绅之徒骋其知辩师古曰:缙绅,儒者之服也,并成大业。(《汉书?郦陆朱刘叔孙传》) 高帝崩,孝惠即位,乃谓叔孙生曰:“先帝园陵寝庙,群臣莫能习。”徙为太常。定宗庙仪法,及稍定汉诸仪法,皆叔孙生为太常所论箸也。(《史记?刘敬叔孙通传》) 楚元王交,字游,高祖同父少弟也。好书,多材艺。少时,尝与鲁穆生、白生、申公,俱受《诗》于浮丘伯。伯者,孙卿门人也。(《汉书?楚元王传》) 元王既至楚,以穆生、白生、申公为中大夫。高后时,浮丘伯在长安,元王遣子郢客与申公俱卒业。文帝时,闻申公为《诗》最精,以为博士。元王好《诗》,诸子皆读《诗》。申公始为《诗》传,号《鲁诗》。元王亦次之《诗》传,号曰《元王诗》。 初,元王敬礼申公等。穆不耆酒,元王每置酒,常为穆生设醴。及王戊即位,常设,后忘设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醴酒不设,王之意怠。不去,楚人将钳我于市。”称疾卧。申公、白生强起之,曰:“独不念先王之德与?今王一旦失小礼,何足至此?”穆生曰:“《易》称‘知几其神乎?’‘几者,动之微,吉凶之先见者也。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先王之所以礼吾三人者,为道之存故也。今而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胡可与久处?岂为区区之礼哉?”遂谢病去。(并同上) 梁怀王揖,文帝少子也,好《诗》、《书》。(《汉书?文三王传》) 而苍乃自秦时为柱下御史,明习天下图书计籍,又善用算律历;故令苍以列侯居相府,领主郡国上计者。(《汉书?张苍列传》) 悼惠王富于春秋。参尽召长老诸先生,问所以安集百姓,而齐故诸儒以百数,言人人殊。参未知所定。(《汉书?曹参传》) (曹参相齐时,诸儒百数言治;则知秦、汉之际,儒生固多矣。) 贾生名谊,洛阳人也。年十八,以能诵《诗》,属书,闻于郡中。吴廷尉为河南守,闻其秀才,召至门下,甚幸爱。孝文皇帝初立,闻河南守吴公治平为天下第一,故与李斯同邑而常学事焉,乃征为廷尉。廷尉乃言贾生年少,颇通诸子百家之书。文帝召以为博士。(《史记?屈贾列传》) 贾生以为汉兴,至孝文二十余年,天下和洽,而固当改正朔,易服色,法制度,定官名,兴礼乐。乃悉草具其事仪法,色尚黄,数用五,为官名悉更秦之法。孝文帝初即位,谦让未遑也。诸律令所更定,及列侯悉就国,其说皆自贾生发之。 孝武皇帝立,举贾生之孙二人至郡守。而贾嘉最好学,世其家,与余通书。至孝昭时,列为九卿。(并同上)(吴公为李斯弟子,即荀卿再传。贾谊实荀卿后学也。) 宋忠为中大夫,贾谊为博士,同日俱出洗沐,相从论议,诵《易》先王圣人之道术,究遍人情,相视而叹。(《史记?日者列传》) 鲁人公孙臣上书陈终始,传五德事。言方今土德时,土德应黄龙见,当改正朔、服色、制度。天子下其事,与丞相议。丞相推以为今水德始明,正十月,上黑事,以为其言非是,请罢之。十五年,黄龙见成纪。天子乃复召鲁公孙臣以为博士,申明土德事。(《史记?孝文本纪》) (公孙臣请改正朔、服色、制度,盖用《春秋》改制。五德终始,亦是儒家三统义。不得以邹衍黜之。) 光又属意于殷,曰:“意好数,公必谨遇之,其人圣儒。”(《史记?扁鹊仓公列传》) (儒之极者为“圣儒”。荀子所称于礼旁皇周洽之圣人也,即圣儒也。盖儒教中之极品名号。创教者不能名之,只能谓之“神人”矣。) 贾山,颍川人也。祖父袪,故魏时博士弟子也。山受学袪,所言涉猎书记,不能为醇儒。(《汉书?贾山列传》) 太史公学天官于唐都,受《易》于杨何。(《史记?太史公自序》)(天官名义与七纬合,亦孔学也。) 孝文帝时,天下无治《尚书》者,独闻济南伏生,故秦博士,治《尚书》,年九十余,老,不可征。乃诏太常使人往受之。太常遣错,受《尚书》伏生所。(《史记?袁盎晁错列传》) 河间献王德,以孝景帝前二年,用皇子为河间王,好儒学,被服造次必于儒者。山东诸儒多从之游。(《史记?五宗世家》) 梁孝王令与诸生同舍。相如得与诸生游士居数岁。(《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婴、蚡俱好儒术。(《汉书?田蚡传》) 儒有邪辟者,而先王之道不废,何也?其行之者多也。(《淮南子?修务训》) ──右儒教盛行于汉初。 这页的最后修订在 2009年3月5日 (星期四) 15:56。 卷二十一 孔子改制考/卷21孔子改制考跳转到: 导航, 搜索○汉武帝后儒教一统考(孔子之道,配神明,醇天地,育万物,本末精粗,六通四辟,无乎不在。诸子奋其螳斧,自取灭亡。自获麟至元狩三百年,削莠铲乱,芟墨夷老,天下归往,大道统一;非特郡国立学,乃至裔夷遣子,章缝遍于外域,六经揭于日月。《春秋》继周,范围百世,盛矣哉!) 《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今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亡以持一统,法制数变,下不知所守。臣愚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邪辟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从矣。(《汉书?董仲舒传》) 自武帝初立,魏其、武安侯为相,而隆儒矣。及仲舒对册,推明孔氏,罢黜百家;立学校之官,州郡举茂材孝廉,皆自仲舒发之。(同上) 孝武初立,卓然罢黜百家,表章六经。遂畴谘海内,举其俊茂,与之立功。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建封撝,礼百神,绍周后。号令文章,焕焉可述。后嗣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汉书?武帝本纪》) 汉武帝材质高妙,有崇先广统之规,故即位而开发大志,考合古今,模范前圣故事,建正朔,定制度,招选俊杰,奋扬威怒,义四加,所征者服,兴起六艺,广进儒术。自开辟以来,惟汉家为最盛焉,故显为世宗,可谓卓尔绝世之主矣!(《新论?识通》) (孔子制度,至孝武乃谓大行,乃谓一统,佛法之阿育大天王也。自此至今,皆尊用孔子。) 孝惠、吕后时,公卿皆武力有功之臣。孝文时颇征用,然孝文帝本好刑名之言。及至孝景,不任儒者,而窦太后又好黄老之术,故诸博士具官待问,未有进者。及今上即位,赵绾、王臧之属明儒学,而上亦乡之,于是招方正、贤良、文学之士。自是之后,言《诗》,于鲁则申培公,于齐则辕固生,于燕则韩太傅;言《尚书》,自济南伏生;言《礼》,自鲁高堂生;言《易》,自菑川田生;言《春秋》于齐鲁自胡母生,于赵自董仲舒。及窦太后崩,武安侯田蚡为丞相,绌黄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学儒者数百人。而公孙弘以《春秋》,白衣为天子三公,封以平津侯。天下之学士,靡然乡风矣。(《史记?儒林列传》) 自武帝以后,崇尚儒学。(《后汉?党锢传》) 自武帝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策,劝以官禄,讫于元始,百有余年,传业者浸盛,支叶蕃滋,一经说至百余万言,大师众至千余人。(《汉书?儒林传》) (古无学校选举,三桓七穆,只有世卿。虽颜、冉龙翰凤雏,曾、闵兰熏雪白,不登孝廉,岂有甲乙?自孔子讥世卿,立科举,田野之秀,乃有登进。《春秋》虽改制,而未行。至汉武,乃始创行之。迄今二千年,虽少有更变,大端仍自汉武始。汉武之功亦大矣!) ──右汉武帝罢黜百家,专崇儒教。 建武五年,冬十月,还幸鲁,使大司空祠孔子。(《后汉?光武帝纪》)建武十四年,四月辛巳,封孔子后志,为褒成侯。(同上) 永平十五年,幸孔子宅,祠仲尼及七十二弟子,亲御讲堂,命皇太子诸王说经。(《后汉?明帝纪》)(明帝最尊孔子,为帝王诣阙里之始。) 元和二年春,帝东巡狩,还过鲁,幸阙里。以太牢祠孔子及七十二弟子,作六代之乐,大会孔氏男子二十以上者六十三人,命儒者讲论。(《后汉?儒林传》) (后汉时,六代之乐犹存。大合孔子之乐,亲谒阙里,自此始。) 延光三年戊辰,祀孔子及七十二弟子于阙里,自鲁相令丞尉及孔氏亲属妇女,诸生悉会。赐褒成侯以下帛各有差。(《后汉?安帝纪》) 光和元年,遂置鸿都门学,画孔子及七十二弟子像。(《后汉?蔡邕传》)备博士,广太学,而祀孔子焉,礼也。(《申鉴?时事》)──右汉武后特尊孔子,加崇异礼。 绥和五年,又上宝磬十六。刘向以为美化所降,用立辟雍,而士多仁孝,女性贞。(《华阳国志》) 莽奏起明堂、辟雍、灵台,为学者筑舍万区,作市常满仓,制度甚盛。立《乐经》。益博士员,经各五人。征天下通一艺教授十一人以上。(《汉书?王莽传》) 昭帝时,举贤良文学,增博士弟子员,满百人。宣帝末,增倍之。元帝好儒,能通一经者皆复。数年,以用度不足,更为设员千人。郡国置五经百石卒史。成帝末,或言孔子布衣,养徒三千人,今天子太学弟子少,于是增弟子员三千人;岁余,复如故。平帝时,王莽秉政,增元士之子,得受业如弟子,勿以为员。岁课甲科四十人为郎中,乙科二十人为太子舍人,丙科四十人补文学掌故云。(《汉书?儒林传》) 夏,安汉公奏车服制度,吏民养生送终嫁娶、奴婢田宅器械之品。立官稷及学官。郡国曰学,县、道、邑、侯国曰校,校学置经师一人;乡曰庠,聚曰序,庠序置《孝经》师一人。(《汉书?孝平皇帝纪》) 及王莽为宰衡,欲耀众庶,遂兴辟雍,因以篡位,海内畔之。世祖受命中兴,拨乱反正,改定京师于士中。即位三十年,四夷宾服,百姓家给:政教清明,乃营立明堂辟痈。显宗即位,躬行其礼,宗祀光武皇帝于明堂,养三老五更于辟痈。(《汉书?礼乐志》) 建武五年,初起太学,车驾还宫,幸太学,赐博士弟子各有差。(《后汉?儒林列传》)建武五年,乃修起太学。稽式古典,笾豆干戚之容,备之于列。 帝临辟痈,于行礼中拜恭为司空,儒者以为荣。 论曰:自光武中年以后,干戈稍戢,专事经学,自是其风世笃焉。其服儒衣,称先王,游庠序,聚横塾者,盖布之于邦域矣。若乃经生所处,不远万里之路,精庐暂建,赢粮动有千百,其耆名高义,开门受徒者,编牒不下万人;皆专相传祖,莫或讹杂。 中元元年,初建三雍。明帝即位,亲行其礼,天子始冠通天,衣日月,备法物之驾,盛清道之仪,坐明堂而朝群后,登灵台以望云物,袒割辟雍之上,尊养三老五更。飨射礼毕,帝正坐自讲诸,儒执经问难于前,冠带缙绅之人,圜桥门而观听者,盖亿万计。其后复为功臣子孙、四姓末属,别立校舍,搜选高能以受其业。自期门羽林之士,悉令通《孝经》章句。匈奴亦遣子入学。济济乎,洋洋乎,盛于永平矣!(并同上) (三雍为明堂、太学、灵台。王莽行之不成。光武三十年营之,至明帝始行,为行孔子三雍之制之始。冠通天,冕也;衣日月,衮也。明帝从孔子衣服之制,直至明世犹用之。今蟒袍朝服,尚有藻火粉米,亦衮之余也。养老亦孔子之制。明帝袒割养老,飨射遍举,执经自讲,圜桥亿万,孔学之行,古今为最盛矣。) 孝明皇帝:垂情古典,游意经艺;每飨射礼毕,正坐自讲,诸儒并听,四方欣欣。虽阙里之化,矍相之事,诚不足言。又多征名儒,以充礼官。(《后汉?樊宏传》) 永平九年。为四姓小侯,开立学校,置五经师。(《后汉?明帝纪》) 车驾幸太学,会诸博士论难于前。荣被服儒衣,温恭有蕴藉,辩明经义,每以礼让相厌,不以辞长胜人,儒者莫之及。特加赏赐。又诏诸生雅吹击磬,尽日乃罢。后荣入会庭中,诏赐奇果,受者皆怀之,荣独举手捧之以拜。帝笑指之曰:“此真儒生也。”(《后汉?桓荣传》) 建初三年。十一月壬戌,诏曰:“盖三代导人,教学为本。汉承暴秦,褒显儒术,建立五经,为置博士。其后学者精进,虽曰承师,亦别名家。孝宣皇帝以为去圣久远,学不厌博,故遂立大小夏侯《尚书》。后又立京氏《易》。至建武中,复置颜氏、严氏《春秋》、大小戴《礼》博士。此皆所以扶进微学,尊广道艺也。中元元年诏书,五经章句烦多,议欲减省。至永平元年,长水校尉儵奏言,先帝大业,当以时施行,使诸儒共正经义,颇令学者得以自助。孔子曰:‘学之不讲,是吾忧也。’又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于戏,其勉之哉!”于是下太常,将大夫、博士、议郎、郎官及诸生诸儒会白虎观,讲议五经同异。 使五官中郎将魏应承制问,侍中淳于恭奏,帝亲称制临决,如孝宣甘露石渠故事,作《白虎议奏》。(《后汉?章帝纪》) 元和二年,赐博士员弟子见在太学者布,人三匹。令郡国上明经者,口十万以上五人,不满十万三人。(《后汉?章帝纪》) 初,酺之为大匠,上言:孝文皇帝始置一经博士,武帝大合天下之书,而孝宣论六经于石渠,学者滋盛,弟子万数。光武初兴,愍其荒废,起太学,博士舍内外讲堂,诸生横卷,为海内所集。明帝时,辟雍始成,欲毁太学。太尉赵熹以为太学、辟雍,皆宜兼存,故并传至今。(《后汉?翟酺传》) 时郡学久废,德乃修起横舍,备俎豆,黻冕行礼,奏乐;又尊飨国老,宴会诸儒。百姓观者,莫不劝服。(《后汉?鲍永传》) 永元十二年壬子,赐博士员弟子在太学者布,人三匹。(《后汉?和殇帝纪》)永元十四年三月戊辰,临辟雍飨射,大赦天下。(同上)延光三年壬戌,车驾还京师,幸太学。(《后汉?安帝纪》) 永建六年秋九月辛巳,缮起太学。(《后汉?顺帝纪》)阳嘉元年庚寅,帝临辟雍飨射,大赦天下。(同上) 阳嘉元年,太学新成,诏试明经者补弟子,增甲乙之科,员各十人;除京师及郡国耆儒年六十以上为郎、舍人,诸王国郎者,百三十八人。(《后汉?左雄列传》) 顺帝感翟酺之言,乃更修黉宇,凡所造构二百四十房,千八百五十室。(《后汉书?儒林列传》) 熹平四年,灵帝乃诏诸儒正定五经,刊于石碑,为古文、篆、隶三体书法,以相参检。树之学门,使天下咸取则焉。(《后汉?儒林传》) 邕以经籍去圣久远,文字多谬,俗儒穿凿,疑误后学。熹平四年,乃与五官中郎将堂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驯、韩说,太史令单扬等,奏求正定六经文字。灵帝许之。邕乃自书册于碑,使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于是后儒晚学,咸取正焉。(《后汉?蔡邕传》) (今欲考孔子正字,当以邕《石经》为定。邕所书有《公羊》、《欧阳尚书》,盖今学正宗也。)光和五年十二月,还幸太学。(《后汉?灵帝纪》) 夫《五经》亦汉家之所立,儒生善政大义皆出其中。董仲舒表《春秋》之义,稽合于律,无乖异者。然则《春秋》,汉之经,孔子制作,垂遗于汉。(《论衡?程材》) (《春秋》汉之经,汉家善政皆出其中。盖汉人政事皆法孔经,非同后世仅资考据也。)──右汉武后崇尚儒术,盛行孔子学校之制。 公孙弘为学官,悼道之郁滞,乃请曰:“丞相御史言,制曰:‘盖闻导民以礼,风之以乐。婚姻者,居室之大伦也。今礼废乐崩,朕甚愍焉。故详延天下方正博闻之士,咸登诸朝。其令礼官劝学讲议,洽闻兴礼,以为天下先。太常议与博士弟子崇乡里之化,以广贤材焉。’谨与太常臧、博士平等议曰:‘闻三代之道,乡里有教,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其劝善也显之朝廷,其惩恶也加之刑罚。故教化之行也,建首善自京师始,由内及外。今陛下昭至德,开大明,配天地,本人伦,劝学修礼,崇化厉贤,以风四方,太平之原也。古者政教未洽,不备其礼,请因旧官而兴焉。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复其身。太常择民年十八已上、仪状端正者,补博士弟子。郡国县道邑有好文学、敬长上、肃政教、顺乡里、出入不悖所闻者,令相长丞上属所二千石,二千石谨察可者,当与计偕,诣太常,得受业如弟子。一岁皆辄试,能通一艺以上,补文学掌故缺。其高弟可以为郎中者,太常籍奏,即有秀才异等,辄以名闻。其不事学若下材及不能通一艺,辄罢之。而请诸不称者罚。’臣谨案诏书律令下者,明天人分际,通古今之义,文章尔雅,训辞深厚,恩施甚美。小吏浅闻,不能究宣,无以明布谕下。治礼,次治掌故,以文学礼义为官,迁留滞,请选择其秩比二百石以下,及吏百石通一艺以上,补左右内史、大行卒史;比百石以下,补郡太守卒史;皆各二人,边郡一人,先用诵多者。若不足,乃择掌故补。中二千石属,文学掌故补郡属,备员。请着功令。佗如律令。”制曰:“可。”自此以来,则公卿大夫士吏,斌斌多文学之士矣。(《史记?儒林列传》) (以孔子之学立学官选举,自此始,遂至于今。) 建元元年,天子初即位,招贤良文学之士。是时弘年六十,征以贤良为博士。(《史记?平津侯主父列传》)太常令所征儒士各对策,百余人。上方乡文学,招俊乂,以广儒、墨。(并同上) 武帝时,征北海太守诣行在所,有文学卒史王先生者,自请与太守俱。(《史记?滑稽传》)上召视诸儒。(《汉书?董仲舒传》)胶西王闻仲舒大儒,善待之。(同上) 公孙弘年四十余,乃学《春秋》杂说。武帝初即位,招贤良文学士。是时弘年六十,以贤良征,为博士。(《汉书?公孙弘传》) 喜举孝廉,为郎,曲台署长。病免,为丞相掾。博士缺。(《前汉书?儒林传》) 建元元年,议立明堂。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汉书?武帝纪》)五年,置五经博士。元光元年,冬十一月,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 夏六月,诏曰:“盖闻导民以礼,风之以乐。今礼坏乐崩,朕甚闵焉。故详延天下方闻之士,咸荐诸朝。其令礼官劝学,讲议洽闻,举遗兴礼,以为天下先。太常其议予博士弟子崇乡党之化,以厉贤材焉。”丞相弘请为博士置弟子员,学者益广。(并同上) 始元五年,诏曰:“朕以眇身,获保宗庙,战战栗栗,夙兴夜寐,修古帝王之事,通保傅,传《孝经》、《论语》、《尚书》,未云有明。其令三辅太常,举贤良各二人,郡国文学高第各一人。”(《汉书?孝昭皇帝纪》) 孝宣承统,纂修洪业,亦讲论六艺,招选茂异;而萧望之、梁丘贺、夏侯胜、韦玄成、严彭祖、尹更始,以儒术进,刘向、王褒,以文章显。(《史记?平津侯列传》) 夏四月庚午,地震,诏内郡国举文学高第各一人。(《汉书?孝宣皇帝纪》) 丞相御史,其与列侯、中二千石、博问经学之士,有以应变,辅朕之不逮,毋有所讳。令三辅太常内郡国,举贤良方正各一人。 元康元年秋八月,诏曰:“朕不明六艺,郁于大道,是以阴阳风雨未时。其博举吏民,厥身修正,通文学,明于先王之术,宣究其意者各二人,中二千石各一人。”(并同上) 是时宣帝循武故事,招选名儒俊材,置左右。(《汉书?刘向传》) 丞相御史中二千石,举茂材异等直言极谏之士,朕将亲览焉。(《汉书?孝元皇帝纪》)永光元年二月,诏丞相御史,举质朴敦厚逊让有行者。其令内郡国举茂材异等贤良直言之士,各一人。 建昭四年,遣谏大夫博士赏等二十一人,循行天下,存问耆老鳏寡孤独乏困失职之人,举茂材特立之士。相将九卿,其帅意无怠,使朕获观教化之流焉。(并同上) 元帝少而好儒,及即位,征用儒生,委之以政。贡、薛、韦、匡,迭为宰相。(《汉书?孝元帝纪赞》) 建始二年二月,诏三辅内郡举贤良方正各一人。(《汉书?孝成皇帝纪》) 丞相御史与将军、列侯、中二千石及内郡国,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诣公交车,朕将览焉。 阳朔二年,诏曰:古之立太学,将以传先王之业,流化于天下也。儒林之官,四海渊源,宜皆明于古今,温故知新,通达国体,故谓之博士,否则学者无述焉,为下所轻,非所以尊道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丞相御史其与中二千石、二千石,杂举可充博士位者,使卓然可观。 帝王之道,日以陵夷,意乃招贤选士之路,郁滞而不通与?将举者未得其人也?其举敦厚有行义,能直言者,冀闻切言嘉谋,匡朕之不逮。 元延元年,诏曰:乃者日蚀星陨,谪见于天,大异重仍,在位默然,罕有忠言。今孛星见于东井,朕甚惧焉。公卿、大夫、博士、议郎,其各悉心惟思变意,明以经对,无有所讳。与内郡国举方正能直言极谏者,各一人。(并同上) 贡禹,字少翁,琅邪人也。以明经絜行着闻,征为博士。(《汉书?贡禹传》) 彭宣,字子佩,淮阳阳夏人也。治《易》,事张禹,举为博士。(《汉书?彭宣传》) 王吉,字子阳,琅邪皋虞人也。少时学明经,以郡吏,举孝廉为郎。(《汉书?王吉传》) 贤为人质朴少欲,质志于学,兼通《礼》、《尚书》,以《诗》教授,号称邹鲁大儒,征为博士。(《汉书?韦贤传》) 玄成字少翁,以父任为郎,常侍骑。少好学,修父业,尤谦逊下士,出遇知识步行,辄下从者与载送之,以为常。其接人,贫贱者益加敬,繇是名誉日广。以明经,擢为谏大夫。(同上) 疏广,字仲翁,东海兰陵人也。少好学,明《春秋》,家居教授,学者自远方至,征为博士,太中大夫。(《汉书?疏广传》) 愿与大臣延及儒生,述旧礼,明王制,驱一世之民,济之仁寿之域。(《汉书?礼乐志》) 宣帝时闻京房为《易》明,求其门人得贺。(《汉书?儒林传》) 宣帝时,汝南桓宽次公,治《公羊春秋》,举为郎。(《汉书?公孙刘田王杨蔡陈郑传赞》) 方进读经,博士受《春秋》。积十余年,经学明习,徒众日广,诸儒称之。以射策甲科,为郎二三岁,举明经,迁议郎。(《前汉书?翟方进传》) 永少为长安小史,后博学经书。建昭中,御史大夫繁延寿闻其有茂材,除补属,举为太常丞。(《汉书?谷永传》) 师丹治《诗》,事匡衡,举孝廉为郎。元帝末为博士。(《汉书?师丹传》) 袁安祖父良,习孟氏《易》。平帝时举明经,为太子舍人。(《后汉?袁安传》) 儿宽,千乘人也。治《尚书》,事欧阳生,以郡国选,诣博士。(《汉书?儿宽传》) 魏相徙平陵,少学《易》,为郡卒史,举贤良,以对策高第,为茂陵令。(《汉书?魏相传》) 眭弘少时好侠,斗鸡走马。长乃变节,从嬴公受《春秋》,以明经为议郎。(《前汉书?眭弘传》) 胜少孤,好学,从始昌受《尚书》及《洪范五行传》,说灾异。后事简卿,又从欧阳氏问。为学精孰,所问非一师也。善说礼服,征为博士。(《汉书?夏侯胜传》) 京房,字君明,东郡顿丘人也。治《易》,事梁人焦延寿。延寿字赣。赣贫贱,以好学得幸梁王。(《前汉书?京房传》) 望之好学,治《齐诗》,事同县后仓且十年,以令诣太常受业,复事同学博士白奇,又从夏侯胜问《论语》礼服,京师诸儒称述焉。是时大将军霍光秉政,长史丙吉荐儒生王仲翁与望之等数人,皆召见。(《汉书?萧望之传》) 衡好学,家贫,庸作以供资用,尤精力过绝人。诸儒为之语曰:“无说《诗》,匡鼎来;匡说《诗》,解人颐。”衡射策甲科,以不应令,除为太常掌故,调补平原文学。学者多上书荐衡经明,当世少双。(《前汉书?匡衡传》) 子咸亦明经,历位九卿。家世多为博士者。(同上) 马宫字游卿,东海戚人也。治《春秋》严氏,以射策甲科为郎。(《前汉书?马宫传》) 禹壮,至长安学,从沛郡施雠受《易》,琅邪王阳、胶东庸生问《论语》。既皆明习,有徒众,举为郡文学。(《前汉书?张禹传》) 臣请选郎通经术、有行义者,与王起居,坐则诵《诗》、《书》,立则习礼容,宜有益。王许之,遂乃选郎中张安等十人。(《汉书?循吏传龚遂》) 自孝武兴学,公孙弘以儒相,其后蔡义、韦贤、玄成、匡衡、张禹、翟方进、孔光、平当、马宫及当子晏,咸以儒宗居宰相位,服儒衣冠,传先王语。(《汉书?匡张孔马传赞》) 建武六年,敕公卿举贤良方正各一人。(《后汉?光武帝纪》) 建武七年夏四月壬午,诏曰:比阴阳错谬,日月薄食,百姓有过,在予一人。大赦天下。公卿司隶州牧举贤良方正各一人,遣诣公交车,朕将览试焉。(同上) 光武即位,知湛名儒旧臣,欲令干任内职,征拜尚书,使典定旧制。(《后汉?伏湛传》)后以儒术举为侍郎,给事黄门。(《后汉?卓茂传》) 蔡茂,字子礼,河内怀人也。哀、平间以儒显,征试博士。(《后汉?蔡茂传》) 永平十年,召校官弟子作雅乐,奏《鹿鸣》,帝自御埙篪和之,以娱嘉宾。还幸南顿,劳飨三老官属。(《后汉?明帝纪》) (校官奏乐,帝御埙篪,极行孔子之礼乐矣。后世校官弟子,岂能望清光乎?) 杨终,年十三,为郡小吏。太守奇其才,遣诣京师受业,习《春秋》。显宗时,征诣兰台,拜校书郎。(《后汉?杨终传》) 荀爽、郑玄、申屠蟠,俱以儒行为处士,累征。(《后汉?荀韩钟陈列传》) 建初五年,公卿已下其举直言极谏、能指朕过失者各一人,遣诣公交车,将亲览问焉。其以岩穴为先,勿取浮华。(《后汉?章帝纪》) 令太傅、三公、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国守相,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夏五月辛卯,初举孝廉郎中宽博有谋,任典城者以补长相。秋七月辛亥,诏以上林池御田赋与贫人。(同上) 永元六年,其令三公、中二千石、二千石、内郡守相,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昭岩穴,披幽隐,遣诣公交车,朕将悉听焉。帝乃亲临策问,选补郎吏。(《后汉?和殇帝纪》) 永元十三年正月丁丑,帝幸东观览书林,阅篇籍,博选术艺之士以充其官。 永元十三年丙辰,诏曰:幽、并、凉州,户口率少,边役众剧,束修良吏,进仕路狭。抚接夷狄,以人为本。其令缘边郡口十万以上,岁举孝廉一人,不满十万,二岁举一人,五万以下,三岁举一人。(并同上) 永初元年三月癸酉,日有食之。诏公卿、内外众官、郡国守相举贤良方正,有道术之士,明政术,达古今,能直言极谏者各一人。(《后汉?安帝纪》) 永初二年,诏公卿举儒术笃学者。大将军邓骘举丕。(《后汉?鲁恭传》) 永初五年,其令三公、特进侯、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守、诸侯相,举贤良方正,有道术,达于政化,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及至孝与众卓异者,并遣公交车,朕将亲览焉。(《后汉?安帝纪》) 永初六年壬子,诏三府选掾属高第能惠利牧养者各五人,光禄勋与中郎将选孝廉郎,宽博有谋,清白行高者五十人,出补令长丞尉。(同上) 先是,博士选举多不以实。震举荐明经名士陈留杨伦等显传学业,诸儒称之。(《后汉书?杨震传》) 建光元年己巳,令公卿、特进侯、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国守相,举有道之士各一人。赐鳏寡孤独贫不能自存者谷,人三斛。(《后汉?安帝纪》) 延光二年八月庚午,初令三署郎通达经术任牧民者,视事三岁以上,皆得察举。(同上) 辛卯,初令郡国举孝廉,限年四十以上,诸生通章句,文吏能笺奏,乃得应选;其有茂才异行若颜渊、子奇,不拘年齿。(《后汉?顺帝纪》) 闰月丁亥,令诸以诏除为郎,年四十以上课试如孝廉科者得参廉选,岁举一人。(同上) 太学新成,诏试明经者补弟子,增甲乙之科员各十人,除京师及郡国耆儒年六十以上为郡舍人、诸王国郎者百三十八人。(《后汉?左雄传》) 雄又奏征海内名儒为博士,使公卿子弟为诸生,有志操者加其俸禄。及汝南谢廉、河南赵建,年始十二,各能通经,雄并奏拜童子郎。于是负书来学,云集京师。(同上) 二年辛酉,除京师耆儒年六十以上四十八人,补郎、舍人及诸王国郎。(《后汉?顺帝纪》) 辛亥,诏公卿、郡守、国相,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同上) 宋登少传欧阳《尚书》,教授数千人。顺帝以登明识礼乐,使持节临太学,奏定典律。(《后汉?儒林传宋登》) 蔡玄学通五经,门徒常千人,其著录者万六千人。顺帝特诏征拜议郎,讲论五经异同。(《后汉?儒林传蔡玄》) 二月丙辰,诏大将军、公卿举贤良方正、能探赜索隐者各一人。(《后汉?顺冲质帝纪》) 选遣八使徇行风俗,皆耆儒知名,多历显位。(《后汉?张皓传》) 庚戌,诏三公、特进侯、卿、校尉,举贤良方正、幽逸修道之士,各一人。(《后汉?冲帝纪》) 本初元年,夏四月庚辰,令郡国举明经年五十以上、七十以下诣太学,自大将军至六百石皆遣子受业,岁满课试,以高第五人补郎中,次五人太子舍人;又千石、六百石、四府掾属、三署郎、四姓小侯,先能通经者,各令随家法,其高第者上名牒,当以次赏进。(《后汉?质帝纪》) 建和元年,诏大将军、公卿、校尉,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各一人。(《后汉?桓帝纪》) 建和元年,又诏大将军、公卿、郡国,举至孝、笃行之士各一人。 建和三年六月庚子,诏大将军、三公、特进侯其与卿、校尉,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 永兴二年癸卯,京师地震,诏公卿、校尉,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各一人。延熹八年,诏公卿校尉,举贤良方正。(并同上) 典少笃行隐约,博学经书,弟子自远方至。建和初,四府表荐,征拜议郎,侍讲禁内。(《后汉?赵典传》) 长好经学,博通书传,以《尚书》教授,举孝廉。(《后汉?寒朗传》) 建宁元年五月丁未朔,日有食之。诏公卿以下各上封事。及郡国守相,举有道之士各一人。又故刺史二千石清高有遗惠,为众所归者,皆诣公交车。(《后汉?灵帝纪》) 灵帝初,代周景为太尉。矩再为上公,所辟召皆名儒宿德,不与州郡交通。(《后汉?循吏列传刘矩》) 熹平五年,试太学生年六十以上百余人,除郎中、太子舍人,至王家郎、郡国文学吏。(《后汉?灵帝纪》) 初平四年九月甲午,试儒生四十余人,上第,赐位郎中,次太子舍人,下第者罢之。诏曰:“孔子叹学之不讲,不讲则所识日忘。今耆儒年逾六十,去离本土,营求粮资,不得专业。结童入学,白首空归,长委农野,永绝荣望,朕甚愍焉。其依科罢者,听为太子舍人。”(《后汉?献帝纪》) ──右汉武后崇尚儒术,盛行孔子选举之制。 初,上年二十九,乃得太子,甚喜,为立礻某,使东方朔、枚皋作礻某祝。少壮,诏受《公羊春秋》,又从瑕丘江公受《谷梁》。(《汉书?武五子传》) 孝武皇帝曾孙病已,有诏掖廷养视;至今年十八,师受《诗》、《论语》、《孝经》,操行节俭,慈仁爱人。(《汉书?孝宣皇帝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