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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说,以前的汉旺很繁荣。
曾经,我们的汉旺,是自由的,我们,是属于汉旺的,在汉旺行走,无人阻拦,无需通行证。 如今的汉旺,不能轻易打扰,我们,都是造访者。 我们的到来,让江苏警察很头疼。 我看见自己曾经的家,就在十米之外的地方却不能近前。那栋楼的一楼在地震那天就下陷了,经过了七个月的余震,整个一楼,已经下陷到看不见了,地面上只剩五层楼。 于是我们一行人,取道汉旺火车站,沿铁路一直前行至高站台不远的地方,经一座榨桥,到达汉旺上街。 那里是怎样一片狼藉啊!在某处,我看到地上还有相集,那些生活的影子,现在已经不属于这里,也许,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整个汉旺上街,无一处房屋可见,倒象是一个大型堆放建筑垃圾的地方,一两层楼高的砖块预制板,一路街堆放着。经过爸妈的家,如果不是那个还略微能够看出轮廓的桥,我已经找不到家的方向了。 经过汉旺幼儿园的时候,看见废墟前摆放着很多花圈花篮。左右观看才发现,其实这里的街道是清理过的,记得震发当初,这条路是不通的,很明显这里的废墟是被底朝天翻过一遍的,所以摆放还算整齐,我们还可以在街上畅通无阻的走。 那些混乱的东西,再不见了,只剩下齐整的废墟。 行至我家对面,只能凭栏望一望。隔着一条河,永远再不能靠近。这条河对岸,曾经在夏日的夜空下,与朋友摆一桌茶在岸边聊天,也曾两张椅子,各自摇晃着仰望星空,感受夜风拂柳。只是这样浅淡的日子再不会重现。 姐轻轻说,这件事,是自然,是太多人的灾难。 在快要离开汉旺的那一刻,我看到落日的余辉里,远山上的四根电线杆,我告诉姐和哥,他就埋在那个地方。那里躺着两千个静静的灵魂。他们承载了这场灾难。他们将一直守着汉旺,倚着青山,亲吻他们生前爱过的大地。 车慢慢离开汉旺,告诉女儿汉旺再不能生活了。 女儿再回头看了一眼她的东汽幼儿园。那个地方给过她最多的快乐。她说,地震那天,她画了一幅画,大鱼和小鱼。那画,也许还可以在教室里寻到…… 汉旺,希望将来走在你的土地上,不再象今天这样沉重和艰难。即使我非常明白,汉旺将永远背负沉重的记忆,可我还是希望将来有一天真正的平静和安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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