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623号馆文选__另类、智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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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为什么能让这么多人怀念?
《孽债》为什么能让这么多人怀念?我觉得这与其说是知青情结的蔓延,还不如说是这个社会的一次集体记忆。这次东方卫视《棒!约翰星梦奇缘三十年》到西双版纳“寻亲”,重访老知青以及当年电视剧《孽债》中的那四个小伙子,我在现场看了全程的录制。让我感动的不是剧组成员的团聚,而是那些观众——那些真正的知青。他们当年没有选择回城,选择留下来。 在节目的最后,来了一位最最特殊的女性,她的经历真的就完全是《孽债》中安永辉的故事:这位叫杨欣的女子,她的父亲在她出生之后就扔下她回了上海,这么多年,好心肠的继父把她拉扯大,长大了的杨欣在云南也结婚生子,但是对于自己的生父的零星片段也只是来自于邻居的回忆,只是知道“阿爸回上海了!”杨欣最大的愿望就是见自己的亲生父亲一面:“只是见一面!”现场无不为之动容。 后来在当地的政府工作人员以及《春城晚报》记者老戴的介绍下我才知道,在观众席里,还有一位特别的观众,这位姓夏的女士是知青子女,她是当地上海知青联谊会帮忙找来的。在现场发言讲述自己的身世时,她讲着讲着已经哭成泪人儿,现场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她的情绪为什么失控。节目录制结束后才得知,原来这位夏女士正是当年作家叶辛创作《孽债》中“美霞”的原型,“美霞”的身世和故事正是去取材于她。夏女士现在在景洪市经营一家饭馆,生意还不错。 我问她为什么会在现场情绪失控时,她很腼腆地解释说当时的心里就觉得很难受,内心最深处那不怨企及的伤疤被揭开,情绪没控制住一下子就爆发了。为何不在节目中说明自己的身份呢?夏女士说,既然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心情和生活都已经很平静,自己属于西双版纳的,没想过再离开,何必再强调呢?“所以,我选择默默地坐在观众席里看完整个节目,这样最好。” 想想我们的父辈,他们大都出生在五十年代,刚出生就遇到了三年自然灾害,爷爷奶奶都吃不饱,好不容易拉扯大,到了青春年少要考大学的年纪又来了文化大革命,响应毛主席号召上山下乡。 《孽债》的导演黄蜀芹在69年的时候,也相应号召去了农村。“那时候特别单纯,身边的人一咋呼,我们都是争强好胜的年纪,相应毛主席号召,哪来那么多顾虑。” 那天录制现场的老知青说到当年插队的情形,就特别感怀伤感,“我们来到云南插队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来的,那时候大家都很单纯。而且还想啊,我们在上海长大,没坐过火车,没见过山,没见过大河,也没见过少数民族同胞,抱着这些单纯朴素的愿望,年轻的我们就来到了西双版纳。” “可是到这里一看,条件太艰苦了,没有电,没有糖果……总之,不到一个月,我们就觉得上海什么都好,这里什么都不好。”说这话的时候,那位知青大姐情绪很激动。不过,“西双版纳上海知青联谊会秘书长”的一席话让大家的情绪欣慰了一点,他说,“后来选择留下,留在西双版纳的知青们如今都还“混得不错”,做生意的做生意,当干部的当干部。” 《孽债》的故事就是在这种情形下,时代背景对人性的压抑和扭曲产生与传统道德的悖离。我们都是80后生人,很难理解那种知青的情结,但是总归是有自己的好奇心。我上学的时候看梁晓声的《一个红卫兵的自白》,看叶辛的《孽债》,这两年看《美人草》、《血色浪漫》等等。这些题材总是能激发我们这些年轻人对父辈的青年时代产生浓厚的兴趣,因为我们也曾是青春期,也有厌学不想上课,也有对异性的懵懂,也有对农村生活的美好想象; 18号星期天晚上七点半,东方卫视就要播出这次《孽债》的专题了,不知道有些感动的地方有没有被剪辑掉,我希望能多保留一点感人的东西。 这些知青题材的文学作品,影视作品就会被我们放到了如今大时代的背景里面重新看,吸引我们的事故事情节,而吸引爸爸妈妈们的则更多的是对那个时代的回忆和逝去青春悔愁。 一些链接: “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上海那么大,哪里有我的家?”随着音乐声响起,电视画面转换到了美丽的西双版纳,傣族少女们站在河边梳洗着长发,流水潺潺,树影婆娑,一旁的小路上,从上海来的少年骑着自行车经过…… 这是电视剧《孽债》的片尾,上海观众对它很熟悉,最近,它的重播又一次牵起了人们的回忆。《孽债》说的是一群来自西双版纳的孩子到上海找父母的故事,他们的父母当年都是云南 知青,如今已经有了全新的城市生活,而突如其来的孩子,迫使着每个对生活开始新的思考。 13年前,它创下了42.62%的收视率,每天晚上,家家户户都守在电视机前等着《孽债》,弄堂里也常常能听到孩童哼唱片尾曲。这部成本不高、没有绚丽明星和服装的都市剧,不知让多少故事里的主人公们潸然泪下。 13年前,是知青题材电视剧的高产期,当时有句话“南有《孽债》,北有《蹉跎岁月》”,这和许多有过知青岁月的人逐渐成为了影视界的“大腕”不无关系。相比《蹉跎岁月》等一些知青戏,《孽债》的叙事结构更出彩,《孽债》故事全部都发生在90年代中期的上海,西双版纳只作为一小部分插叙,显然,创作者更在意的是今天的人如何面对昨天的过失。 前年,重播的沪语版《孽债》又以3.6%的成绩,创下了2005年东方卫视单日电视剧收视率的纪录。除了余味之外,《孽债》在十多年后,又提供给了我们一层新的味道。 《孽债》的视角和观众贴得很近,看得出,创作者是深入生活的。剧中人物的一言一行,小到他们的服装,大到他们的家,他们的性格,他们的价值观,都与电视机前的观众无异。在很多年以后回头看《孽债》,犹如翻开自己的相册,看着13年光阴从身边流走。这一点,今天许多赶场子式的电视剧是做不到的。 《孽债》原版是沪语,吴侬软语,听起来没有一丝隔阂。一些只属于上海人的性格和感受,用沪语表达得格外准确。曾有一位学者分析《孽债》,认为它折射出来的是一种上海人的优越感,这座城市在很多年中形成了它独特的海派性格,这使远走的年轻人不适应他乡都迫切地想回来,以致不负责任地抛妻弃子。而在那些孩子们来找他们时,上海人性格中的谨慎、懦弱、自尊心又都一览无遗。 13年过去了,上海人的性格因为城市的更加开放发生了一些变化,同样改变的还有我们的生活方式和城市的面貌。《孽债》不经意间记录了13年前的上海。 《孽债》中的主角自云南回沪后开始了新的人生选择,他们中有报社编辑、国企领导、电影院放映员、个体户、留守女士,有些身份是只属于那个时期的,比如丈夫在日本的留守女士,做服装生意起家的暴发户。他们的家也很有代表性地反映了那时上海人的生活环境,有棚户区的亭子间,痰盂和马桶,虹桥新建的公寓,暴发户的小别墅等等。剧中人物的主要交通工具还是28寸凤凰牌,或是巨龙公交车,有些今天已经看不到了。 就像17年前的电视剧《渴望》每每重播,也经常出现收视率压倒新剧的情况。一部很用心思去拍的电视剧,观众们很容易分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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