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623号馆文选__话剧100年、剧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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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网记者徐 馨 2007年06月27日来源:人民网 几近半个世纪后的今天,阅尽他人演绎后,依旧有许多人只怀恋当年于是之的“王掌柜”。 始终以“演员”二字定位自己的于是之,对于很多人来说,却不仅仅是一位演员。很多年来,于是之的家门随时迎候各派戏剧人,尤其为那些既有才华激情又胆怯彷徨的年轻人们敞开。一盘花生米,一个泡菜坛子,几瓶散装的二锅头,就着客人们不羁的话题,一点点漾开,点染了每个人的眼神,也就这样滋润着在座者的神思妙想,剧院内外的剧作家多半都聚拢在于是之不大的家中――剧院办公楼后的一间单屋。 “其实作品不是什么人抓出来的,而是作家写出来的……写话剧剧本难度大,周期长,稿费低……要爱护他们。”于是之这样说,也这样做着。无论是谁拿来的剧本,于是之至少看过两遍才会给作者回复意见,用铅笔在原稿上淡淡地做着批注;他也许并不认同有些作者的探索,但依旧给出足够的创作自由。 如今的话剧界闹“稿荒”已不是一日之疾,缺少好的剧本成为掣肘之弊。20多年前的于是之,却是在担任剧本组与剧院领导工作期间,为北京人艺、为中国话剧史上留下了一批经典剧目。“就于是之的性格、个性和气质,以及健康状况而言,让他做院长是对他事业的一种牺牲;但就对北京人艺这摊事业而言,我却觉得他是很合适的人选,至少在当时,于是之的作用是很难替代的。”剧作家李龙云写道,这也是作家万方的感慨,“那时的他很疲劳,剧院的各种事情让他没有时间创作角色。” 这何尝不是于是之自己的遗憾呢?一次,童道明与于是之说起原苏联作家法捷耶夫的自杀,于是之听后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他是有良心的人。”那之后,于是之特别希望排一出有关法捷耶夫这样的知识分子的戏,但始终没有如愿。更多的遗憾,又有谁人知呢? 然而,对于年轻一代戏剧人来说,忙于戏剧事业管理的于是之意味着知遇之恩。郭启宏,当时一位戏曲干得好好的人才,被于是之“拽”到了人艺。为人艺写本子,难!2005年(?),郭启宏写的第一部话剧《李白》复排,依旧博得观众赞赏,而曾那般点拨这出大戏的于是之,却已在病榻多年。 这番报师无门的痛触,于是之也曾体会过。 早在1946年,卫禹平,一名当时的名演员,送给了于是之一本焦菊隐翻译的《文艺 戏剧 生活》,并题了一句话“送给即将有光辉成就的研究于是之”。 那时的于是之19岁,刚刚踏上戏剧舞台。这本小书陪伴了于是之半个世纪。“一次我去老于家,他特意拿出这本书给我看。”童道明感慨。“那年《茶馆》海外巡演,轰动西欧。老于回国路过上海时,特意去看卫禹平。这时的卫禹平得了老年性痴呆,已不不记得老于了。” 谁又能想到十多年后,于是之被同样的疾病击中。对于一个以舞台为生命的表演艺术家来说,从记不清台词到无法把话说清楚,谁能真正体会到于是之的挣扎?有多少人看着于是之的戏长大,有多少人至今回想起1992年的告别演出依旧激动,中国话剧史上有多少角色是于是之创造的、多少剧目是在于是之的爱护下诞生的? 今天曾经与于是之共事、与于是之分享过甘苦得失的人,多已老去。老一代艺术家为人、为艺的风范是否也将随着这一代人的年华逝去无处可循? 今天的话剧舞台并不落寞,今天的剧场依旧灯火通明,经典的舞台形象依旧在今天上演。只是演员于是之寂寞地被疾病困在屋内:随着那场疾病的到来,他言谈的妙趣横生,书法的机警随性,散文的大雅能俗,温厚的爱才之举,都被命运拦截。而历史已经在书写:在这个舞台上,曾经有一位演员――名叫于是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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