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623号馆文选__话剧100年、剧评 |
|
“台上是戏非戏,台下非戏是戏。幕前幕后人生,庄谐俱含真谛。”从舞台上一个个经典形象的塑造,到舞台下合众人之才华推出一个个经典剧目,从为人到为艺,在纪念中国话剧百年的今天,我们首先记起的是――于是之 两只手软软地拍着,眼泪始终没有溢出眼窝,整个人深躬到底――1992年7月16日,集北京人艺老艺术家为一台的话剧《茶馆》落幕。这一天,是“王掌柜”在舞台上最后一夜。“这个日子,对别的人都没有什么意义,只是那一天在我的戏剧生涯中出了些毛病。它告诫我,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要演戏了……”这一年,于是之65岁,因为疾病而不得不离开他视之如命的舞台。 起身鼓掌的全场观众,至今不知是谁打出了“戏剧之魂”的条幅,不知是谁喊出了那一声“永别了,王掌柜!”引来更多人的落泪相送,场外无票而伫立至散场的人们,无不凝固在那一夜的记忆中。舞台上幕布已合,只是台上的人不愿告别,台下的人不忍离去。 “努力如是之者,成功其庶几乎?”这是1958年《茶馆》首演后,老舍手书相赠的字。几近半个世纪后的今天,阅尽他人演绎后,依旧有许多人只怀恋当年于是之的“王掌柜”。纵观于是之一生的艺术创作,《龙须沟》中的程疯子这一形象最早奠定了他的舞台地位,在《关汉卿》、《雷雨》、《洋麻将》等话剧中塑造的一系列古今中外的角色,无不一点点将于是之推向了中国话剧艺术的高峰。 而于是之自己对“老马”这一不起眼的小角色最为满意。《骆驼祥子》中老马贫寒而不低贱的生活正是于是之早年经历的再现。1942年,15岁的于是之不得不辍学。在“一当二押三卖”的日子里,因为朋友的帮助,于是之得以偶尔进入辅仁大学中文系的课堂;一间教授“汉学”和“法语”的夜校,则是于是之的另一座文学殿堂。每次下课回家,“且走且诵,路成了我最好的温课的地方……从西单走到东四,少说可以背下四五个单词来。”多年后的于是之感慨:“他们为我启蒙,教我知道书这种东西的宝贵,使我没有胡乱地生长。” 走进北京人艺,有了曹禺、焦菊隐为师,于是之更是不可无书,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周围的人。在过去的采访中,无论是剧院走廊里的朱旭,还是自家书房里的郑榕,无不对记者说到于是之的一句话:“演员在台上一站,你的思想、品德、文化修养、艺术水平……什么也掩盖不住。”濮存昕等一代青年演员,也多得到了于是之的悉心提携,“他告诉我演员演一个角色,要明白这个角色的内心世界,他的精神追求是什么,他为什么活着。” 更多... 于是之老师,这个名字好多次听朋友和老师提起,至今记得朋友说起当年“王掌柜”时的神情。遗憾的是,我自己没有看过于是之老师的表演,也没有机会采访他。想多了解于是之老师,只能通过与其他老师的聊天,通过流落在网络上、书本上的文字断章。 喜欢和老人聊天,喜欢了解他们的过去。当年人艺小宿舍里,于是之老师招呼着一圈朋友吃花生米,喝喝酒,聊聊剧院,聊聊戏。快乐来得纯粹而温暖。年轻编剧在他那里,获得了事业发展的机会;青年演员在他那里,培养了一生读书思考的习惯。当年《茶馆》已经取得了那样的成绩,自己被万人尊崇,于是之却有如视而不见,依旧为第二幕结尾的一个细节苦恼。 还有更多的苦恼呢?关于他一直想演而没有演的角色,关于他对剧院建设的想法,关于他对焦菊隐、老舍的回忆……这些却只能是关闭的门,无法再向外人打开。老人被疾病困在屋子里已多年了。是因为他做了一辈子的话剧吗?为什么要让这样的疾病落在他的身上,让他不能再记住要说的话,直至不能再思考、再表达。面对这样一位老人,我们今天的媒体又做了什么?热炒他家里的房屋转让。还好,不懂尊重底线的后辈无法伤害到他。 也许,此时老人的世界,并非如人们所想是一片混沌与空白。也许,他依旧有着自己的舞台,也许这么多年来,走过的人生正在老人头脑中幻影般编织,编织成一出只有一位观众的大戏,没有了外界的纷扰。 |
浏览:869 |
| ||
| ||
新增文选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