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623号馆文选__话剧100年、剧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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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红旗下》焦晃回家
本版新闻 北京青年报:郭佳 (04/06/) 戏剧中的停顿是一种双赢的方式,让演员沉静、供观众思考,跟焦晃聊天也是如此,他语言中的停顿有时长达几十秒。在沉思之后,他都会抛出一番在很多人看来“不合时宜”的言论,关乎上海戏剧人、关乎上海戏剧,但这就是焦晃,他敏锐、率性,有点孤傲。 从6岁在前门火车站的钟表前离开北京,焦晃尝试用各种方式“回”到故乡,但都失败了。在上戏读书时,他本想转学到中戏,但由于当时毕业剧目中有他的角色,没有办成;1974年,他再次动了回京的念头,依然没有成功;在上海青话时几次想到北京演出都没能成行;退休后参演了《美国来的妻子》,在北京仅演了三场就收场了,还是没能过瘾。7月8日—10日,由他领衔的《正红旗下》将作为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进京演出的压轴剧目在首都剧场上演。虽然仅仅演出三场,但焦晃却对盛夏的这次演出充满了渴望,甚至有些担心,“三场演出,戏还没有调整好就结束了,不过能以这样一出北京风情的剧目回到自己的故乡,我还是非常期待的。” ■饰演老舍不是再现而是表现 有人将《正红旗下》和《商鞅》誉为海派戏剧近几年最为大气的作品,谈到《正红旗下》中老舍形象的塑造,焦晃说,“这个人物是三言两语说不清的,在表演中我不苛求自己特别像老舍,那样会弄巧成拙,要更多地从灵魂和精神世界去挖掘,不是再现而是表现。对于老舍这个人物,我没有太多的积累,但中国传统的美德在他身上是具备的,他不太会居高临下地去俯视别人,更不会将自己的见解强加给别人。这个戏的前半场主要是介绍人物,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去思考究竟该怎么演,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前半场就是老舍在台前躬下身,让自己笔下的人物踩着他的背到观众席,又让观众踩着他的背到台上去。正式演出的第一场,我又发现了一些东西。李龙云通过暗示,而非简单的说表来展现人物,平淡中蕴涵着极丰富的内部力量,因此要求对心理的把握要非常准确和细微,否则就会显得平庸。”至于即将投入拍摄的电影《鲁迅》,焦晃说,“我的态度是对这个角色第一我不争,第二我会尽力。鲁迅对我来说是一个严峻的挑战,同样是文人,但他与老舍又不同,这段日子将很难过,要在其中取得自我肯定是很苦恼的一件事,很大程度上需要改变自己,现在让我说大话我说不出来。” ■所谓“南焦北于”的说法只是个开过头了的玩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话剧界有了“南焦北于”的提法,能够与于是之并列成为中国戏剧的两杆旗帜,焦晃对此说法却并不感冒,“这简直是个开过了头的玩笑,不能这么讲,于是之是我的前辈,这种提法可能是因为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坚守舞台的执着与于是之有几分相似。” “记得1988年,我们两人曾见面聊了很长时间,当时他说,‘现在有人说我们是舞台腔,我简直反感透了。’其实以于是之为代表的北京人艺对台 词的着力是为了强调语言的某种韵律,是对于人物的艺术性处理。有些时候,夸张是必须的,我为了角色就要建立一个‘假面’,我可以躺在假面的后面帮助自己获得信息,就好比朱琳在《蔡文姬》中的表演,感觉是一种强调,造成一种距离感。” ■上戏毕业时翩翩一少年却演了党委书记 几年前在一次演出中,一位观众对焦晃说他看过其在上戏的毕业演出《敢想敢做的人》,这使得焦晃异常兴奋。“是个党委书记,一个很有意思的角色,记得当天晚上就要彩排了,下午我在校园中碰到了两个同学,他们问我晚上会演什么角色,我不敢讲,我当时也是翩翩一少年,演了这样一个老成角色,我怕他们笑话我。但我当时兜里刚好揣着剧本,他们从我兜里拿出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刘书记———焦晃,我清楚地记得他的两个眉毛往上扬了扬,我简直气坏了。但晚上我一出场,大家几乎认不出我了,我当时穿了一双比较高的鞋,身上是发硬的劳动装,声音也变成了宽广的胸音,而且角色在台上非常有激情,我至今仍然记忆很深。”能够进入上戏,焦晃并非随意为之,而是整整准备了高中三年,“那个时候,为了形体我打垒球,还看了好多书,开始时我是住读,但很大的教室仅有三盏日光灯,为了保护眼睛,我从高二下半学期开始走读。后来如愿进入了上戏。” ■莎士比亚戏剧有很多课题值得探讨 在焦晃家中悬挂的剧照中,有一幅他特别偏爱的,那还是他在上海青话时演出莎士比亚戏剧《安东尼和克里奥派屈拉》时的剧照,那是安东尼即将倒下的一瞬间。谈起这幅剧照的情境,他兴奋地摆出了照片上的姿势,作为一个时代的“莎剧王子”,莎士比亚戏剧在焦晃的戏剧生涯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莎剧是典雅到极点、通俗到极点的,真想再排几个莎士比亚的戏,无论从导演、表演还是舞美上都有很多课题可以探讨。缺乏创作积累的人想攻克莎士比亚戏剧是很难的,在英国,莎剧演员是专门的一拨,不过我相信我们中国演员是有能力演好莎剧的。” ■多少年来我始终努力使自己达到一种宁静 “我知道有很多人退休时都很伤感,多少年来我始终努力使自己达到一种宁静,搞艺术的人应该单纯些,不应计较名利,没有艺术家的天真对艺术创作是很致命的。前一阵子我到南京去出差,一路上还蹦跶着,但我知道我也蹦跶不了多少年,年纪太大就不太适合更多的演出了,不过我还是非常喜欢舞台。每一次话剧创作的三个月时间里,我始终处于很振奋的状态,在自我折磨中得到几分创作的喜悦,这是其他方面很难获得的。演戏是不大会老的,不演戏才会老,因为演戏时有一种把握叫控制,不论是内部的控制还是外部的控制,都会迸发一种对身体很好的激素,因此演员不太会死在舞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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