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623号馆文选__刁光覃、朱琳 专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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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国画家黄耿辛先生访谈一
作者: 黄耿辛 1. 在你的花鸟创作中,诗境的营造好象是作品中的重要旋律。这是你刻意追求的吗? 花鸟画创作过程中的诗境并非追求而来,是长期对自然、社会、人生、感悟对话后的升华。是知识、经历、阅历、阵痛、沉淀、反刍、发酵之后的喷发与流露,诗境是诗和画的和谐融合,是为艺术赋予多彩生命的象征,古人云:“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解释得已再明白不过。诗情画意把作者与观众共同带入到一个云中漫步,神与物游的绝佳境界。所谓“追求”画中诗境实则是瞒天过海、无病呻吟——“为赋新诗强说愁”,招摇过市而已。好作品诗境的产生有时是在一瞬间感悟到的,有的是在多年修炼中循序渐进的过程中生发的。这种创作过程很难说清楚,不由得会想起王安石的那句诗:“悠然心会,妙处难于君说”。 夜幕、晨雾、细雨中的花鸟看去更富有情趣,那些朦胧的,依稀可见,近似于幻觉的精灵增添了神秘的色彩,让你浮想联翩,使你产生超乎纸外的想象空间。恬淡、静谥、空灵在作品中就像足月的婴儿降生了,这里说的足月就是前面提到的修养、沉淀、感悟……。至于那些早生儿、先天营养不良者,就必然思维混乱,画面混战,让人坐不住,望风而逃。不可能给人带来诗的韵律和音乐的美感。有时间读一读刘海粟的《齐鲁谈艺录》、黄永玉的《画坛师友录》、朱屺瞻的《僻厮居画谭》,不无益处。艺术家的传奇人生承载了太多的历史和文化,让你汗颜,望其项背。 2.用线、用笔、用墨、用色在你的创作中是极为重要的,这三者你是如何将其融合的?有论者认为,你使用大写的诗境将他们巧妙地结合起来,您是这样认为的吗? 中国写意画代表画家的艺术成就和他的笔墨造诣是分不开的,纵观中国美术史,还没有哪一个有成就的中国画家是掌握笔墨技巧的低能儿。就是宋代工笔画家的书法和对中国画线条和笔墨的掌握也不能不使人折服。妄图贬低中国画笔墨的重要性并企图达到中国画艺术的高峰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误区,这种自我“降低难度”的提法很有诱惑力,它往往把那些不愿经过艰苦磨练就梦想进入大师行列的人们带入深渊而不能自拔。每当我们细细地品味历代画家的精品佳构,不由得使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弄不清楚这作品画家是怎样创作出来的,它让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广阔无垠的世界。谢赫六法中的“气韵生动”在这个境界中穿行。在这个的世界里笔墨在歌唱、笔墨在舞蹈,没有笔墨的参与、没有笔墨的歌唱和舞蹈,那里将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世界。 说到笔墨又不由得让人想起老庄,道家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和石涛的“一画论”不也如出一辙吗?石涛的这个一是个大一,是个生生不息包罗万象的一。里面有太多的虚幻、太多的缥缈、太多的无我。 笔墨是什么? 真是变幻莫测,奥妙无穷,找不到语言去解释它,是宇宙,是阳光,是空气、是海洋,是清晨山间朦胧的薄雾和轻纱;是黄昏缠绕在渔村的炊烟和渔歌……,它温情而又暴躁,有时能成就你完成一幅力作让你久久不能平静,有时稍有不慎触怒了它,瞬间会使一幅佳作变得一塌糊涂,让你追悔莫及。 有些人把笔墨理解成是单纯的技巧性和技术性的问题,这其实是对笔墨认识的浮浅,石涛云:“此一画收尽鸿蒙之外,即亿万万笔墨,未有不始于此,而终于此……盖能贯山川之形神”。笔墨是画家的朋友,它是在和画家情感交融的默契中,产生着艺术生命。那偶有的神来之笔,连那些炉火纯青的老画家也难以预料的,那些不能重复的,那些突然给画家带来惊喜的“精灵”出现的时候;那种给人带来回味无穷、余音绕梁三日的冲动的时候,才更有说服力地体现了笔墨的真实含义,让人真正体会到方寸之间的莫测轮回。反之,那些笔笔都在意料之中,张张都是成品的作品往往会是千篇一律的平庸之作。 3. 文学修养深厚是你在创作中最受益的部分,诗境的营造是否更多地源于您在这方面的修养? 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文学就像空气、水分、阳光。文学是个包罗万象的大世界,涵盖哲学、心理学、美学、戏剧等……。杜甫有一句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它帮你登临绝顶,居高临下地观察世界。细心研读文学巨著《红楼梦》的同时,你会发现曹雪芹不仅是一位文学家,还是一位伟大的建筑学家、医学家、心理学家、社会学家、诗人……,他在描写一个封建社会大家族兴衰的同时,为你开启了一扇观察世界的窗户和钥匙,“功夫在画外”、“功夫在诗外”、“诗情画意”是不争的真理。 石涛、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除了作画还有许多真功夫,除了“诗、书、画、印”之外还多具只眼,那就是观察生活。我自幼喜爱文学,在孩提时起就能背诵许多唐诗、宋词。我最感兴趣的是中国三十年代有代表性作家的作品和中外名著。鲁迅、茅盾、巴金、萧红、徐志摩等……。巴金的《憩园》使我久久不能平静,和作者在心灵上产生沟通和共鸣。郭沫若的历史剧《屈原》中的“雷电颂”又使人荡气回肠、心灵震撼。 一日和河北省政协主席赵金铎聊天,他和我谈起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谈到欧阳予情、焦菊隐、舒绣文、朱琳、于是之、刁光覃……,而且如数家珍、谈吐精辟准确、入木三分,一个科班学农业出身的高级干部对文学、艺术尚且涉猎众多,在艺术界有着许多知音,这是我们应该认真思考的问题。 我不能忘记刚刚升入初中时阅读的普希金的小说《暴风雪》、《射击》,泰戈尔的《沉船》、欧•亨利的《最后一片藤叶》,易卜生《社会支柱》,《玩偶之家》,小托尔斯泰《苦难的历程》时心灵的颤动。漠泊桑、巴尔扎克、契可夫、海涅……,中外文学殿堂光怪陆离、博大精深、浩瀚无垠,让你陶醉,流连忘返。他会为你插上翅膀。 4.有论者认为您的花鸟画的审美旨趣是传统绘画审美的递进和延伸,总体绘画语言结构呈现双重性的表层和深层——标成的承继和深层的“当下色彩”,您是怎样人为的? 刘曦林1988年在《黄耿卓黄耿辛画集》序言里写道:“黄耿辛的花鸟画湿墨淋漓润人心田,而章法却追求高简,分明显现着某些西方现代艺术的构成因素与中国写意艺术合流的趋势,”言简意赅,入木三分,时间过去了十几年,我始终在沿着这条红线延伸,不敢懈怠。中西文化的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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