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623号馆文选__话剧100年、剧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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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第一财经日报 日期:2007年04月08日 19:34 http://www.china-cbn.com 1907年,在日本的李叔同等人发起组织新剧演出社“春柳社”,此为中国话剧艺术形式的发端。 在纪念中国话剧百年之际,《第一财经日报》专访了北京、上海两地三位在话剧界代表性人物,就中国话剧的发展演变、演出市场等发表他们的见解。中国艺术研究院话剧研究所宋宝珍认为:“无论如何,中国话剧经过100年的曲折发展,解决了对话剧的看法问题。随着21世纪艺术形式的多样化,话剧仅仅承担它所承担的。这一点最让人欣慰。话剧既不可能成为独树一帜的艺术样式,也不可能消亡。” 日前,北京人艺经典话剧《茶馆》中饰演“秦二爷”一角的蓝天野先生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专访时,回忆了黄佐临、焦菊隐等既深知传统又懂得探索,有真才实学的前辈大家的情形。他表示,中国话剧百年的主流,一是与社会现实紧密相连,其次是对民族的东西和各阶层人民的生活有透彻的了解。他说:“话剧表演的魅力正在于一个演员的成长和角色的塑造相互交织着向前,总在创造之中。” 35年里百次扮演“秦二爷” 1957年至1992年,35年里蓝天野不止一百次扮演过秦二爷,让他最难以忘怀的是1980年在德国曼海姆剧院的演出,这是中国话剧史上本土剧目第一次走出国门。“那天晚上,光谢幕就足足谢了十几分钟。观众一直不肯退场,最后没办法,只得把剧院领导、组织演出的人连同后台的工作人员邀请上台才算完。”《茶馆》的现实主义风格让挑剔的欧洲观众震惊,一位德国的剧评人称:你们又把现实主义的戏剧给我们带回来了,而欧洲的戏剧正在十字路口徘徊。 1980年那次赴德演出是中国话剧第一次走向话剧的发源地——欧洲。 那一次上演《茶馆》的德国“曼海姆剧院”有200年的历史,而中国的话剧史不足80年。热情的德国人为远道而来的中国艺术家们准备了一出小剧场实验戏剧的演出作为交流。剧场里的哈姆雷特穿的是衬衫、牛仔裤。一位年轻的德国艺术家和蓝天野聊起天来,蓝天野问:“为什么哈姆雷特穿的是牛仔裤?”德国艺术家答:“因为这是现代人演的哈姆雷特,是演给现代人看的,他一定得穿成这样!”德国艺术家的决绝口吻让蓝天野感到纳闷,又问:“那如果秦二爷不穿长衫,而是中山装什么的,可以吗?”德国人急了:“那不行。秦二爷不穿长衫就不是秦二爷了。” 拿与德国艺术的对谈参照中国话剧百年历史,蓝天野越来越相信中国话剧百年主流有两条:一是中国话剧始终与中国的社会、现实,中国的命运紧密相连。另一条是真正称得起好导演、好演员的艺术家对中国民族的东西、民间的东西和对中国社会各阶层人民的生活有透彻的了解。 黄佐临、焦菊隐——绕不过去的两位前辈 大约是1943年前后,蓝天野和北京三中的同学苏民看了当时风靡北平的戏剧沙龙演出的《北京人》,从此对话剧着了迷。1944年蓝天野考入北平艺专修习油画专业,一年后转入各式各样的戏剧沙龙演出话剧。 蓝天野说自己话剧表演艺术概念的确立源于1944年黄佐临的‘苦干剧团’到北平的演出。“上世纪40年代,黄佐临在上海创办的“苦干剧团”是一个水平很高、影响很大的职业剧团,很多搞话剧的人都很神往。”1945年,“苦干剧团”的《大马戏团》到北平演出,演员石挥扮演了一个很猥琐的中年男人,谢顶了,“二道毛”。“石挥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人,但他把猥琐的男人演得入木三分。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话剧表演。” 1951前后,看孙维世导演,金山主演的《保尔·柯察金》对蓝天野来说也不啻为一次颠覆性的观戏经验。说到金山的表演,蓝天野数起了自己喜欢的话剧演员:金山、石挥、舒绣文、唐怀秋、刁光覃……蓝天野回忆早年曾听人说过金山在重庆的演出,无不竖起大拇指。“当年金山演屈原,想必金山本人也一定是体貌修长,风流倜傥。后来见到金山,他已经40多岁,有些发福了。”在《保尔·柯察金》里,大幕拉开,金山扮演的少年柯察金坐在舞台上钓鱼。“我既知道舞台上的这个人是40岁发福的金山,又知道他就是保尔·柯察金,两个形象在我脑子里同时出现,难以断然分开。” “还有孙维世自编自导自演的《风暴》里的施洋,舒绣文的虎妞,金山的觉新。”一个个鲜活的人物至今让蓝天野难以忘怀。 蓝天野说,回顾中国话剧百年历史,有三位导演是绕不过去的——黄佐临、焦菊隐和孙维世。 第一次与焦菊隐合作是1947年排《夜店》。焦菊隐一来就对演员说,你们去体验生活,“要演得真实。”“演得真实这句话改变了我的美学观和戏剧观。” 1957年焦菊隐排《茶馆》,一上来照例是“体验生活”,“体验生活的时间超过了排戏的时间”。说是要“体验生活”,蓝天野跑遍了北京城各式各样的茶馆,观察茶馆里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物。 过一段时间,导演便把他们召集起来排戏,所谓排戏排的也不是《茶馆》,而是让演员们把茶馆里观察到的与剧本无关的那些印象深刻的人和事演出来。演一遍之后,又让出去接着体验生活。又一番来回之后,导演再把他们召集起来排戏。这一回排的戏依然不是《茶馆》,而是让演员把在茶馆里观察到的与剧中人有关的人和事演出来。“如此循环往复三四遍,我们才慢慢进入到角色的状态里,越来越贴近人物了。” 焦菊隐当“中华戏曲学校”校长的时候不到30岁,后来又到欧洲留学,拿的是文学博士学位,他对中国戏曲艺术的运用不是简单地拿来,而是在对传统戏曲美学精神有了通透地了解之后的吸收。”从《龙须沟》开始,焦菊隐就已经在探索着话剧民族化的道路,他对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有着深刻的理解和掌握,但是,他更醉心于如何将中国戏曲的精华运用到话剧中来,并且找到把它同斯氏体系融合,打通中国戏曲同西方戏剧相结合的道路。 “而现在中国话剧界缺乏的正是像焦菊隐这样的既深知传统又懂得探索,有真才实学的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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