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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多的新派人对人们清明祭奠的跋涉和形式有保留看法,认为都是些繁文褥节与虚伪礼俗,但也许他们还没有丧失至亲的经历罢。
清明时节扫墓,有曰: 道南道北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洒成红杜鹃 日暮狐狸眠冢上归来儿女笑灯前 人生有酒当须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宋/高菊涧《清明》 儿时喜过清明节,因为学校都会顺势组织春游,只需要在烈士墓前站上几分钟,当天余下的时间可以疯玩一顿,倒还是个可期的日子。长大后,觉着这时节除了带来阴雨蒙蒙的天气提醒冬夏相交外,并无特别感觉。听需要回乡祭祖的友人说,拥挤的跋涉和烟熏的空气不可能带来什么好心情。 及到自己身边有亲人辞世,方对这个节令有感触,传说这一天死去的亡灵会站在望乡台上看到亲友的哭泣,所以会在春意盎然的葱郁上遮盖起漫天的混沌。 去年底父亲离世,让我第一次领略到直面至亲撒手人寰的哀痛。父亲对从小对我的宠爱方式纵然另类,但从不保留,深切的期望却没有丝毫的索求。在他生命的最后的日子里,仍然维护着他的父道尊严,以至在最后一刻,父亲从气若游丝到久久呼出最后一口气,再到最后送别,那种震撼无以名状。丧礼那天,我看到父亲已经变成一副白发苍苍、瘦骨嶙峋、坚硬冰冷的躯体时,心如肉绞,当我的手触摸他的额头时,才明白,原来这一次,是真的最后一次,真的好痛! 虽说是,逝者长已矣,生者何戚戚。然而,人为什么要有葬礼,而不象其他动物一样只是简单的终结,因为我们需要通过葬礼表达对生命的意义的沉思:逝者曾经的一生带来的叙说和回忆,永远不会走出生者的心灵。在这种意义上,生死并非是不相通的两重天。 按照习俗,父亲去世后我们不用行第一个清明,但又有何区别呢?我知道我会常常回到祖屋看望父亲、还有几位先人,因为祭奠自己的亲人是不需要挑日子的。当然我满意清明的存在,只缘其准确的天气变化为我深深的哀思罩上配衬的衣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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