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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 瑛纪念馆

“清明” 让我感觉心里好痛

郁慧平

  —— 谨以此文表达对母亲大人的深切缅怀
  
   眼见着2022年的清明节又要到了,如今的我见到“清明”就发怵,“清明”让我感觉心里好痛,因为去年清明节的前一天我的母亲走了,从此再也见不到她老人家了,我只能在母亲生前留下的照片或视频里才能见到母亲。唐代诗人杜牧的《清明》诗里说到“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我不知道是否所有的清明时节都会“雨纷纷”,但我相信痛失亲人的人们在清明时节不可能做到不思念、不流泪……。
  
      
    不知怎的,随着清明节的到来,近来我的心情常常不好,无端的会感到或觉得很伤感,心思重重的,又象丢失了一样很贵重的东西,怎么找也找不回来一样,心里时不时的有些恍忽……,凝神思索一下,忽然明白,那分明就是在牵挂着我们的母亲 ---- 我那慈祥可亲的母亲。
  
  
  
  母亲因病经抢救无效走的,给全家人带来了无尽的痛苦,这种痛是痛彻心扉的。清明节又要到了,这让我更加思念母亲,母亲在天堂生活安康吗?在天国幸福快乐吗?其实我对这些倒并不十分担心,我相信有家人的孝心在,母亲应该是衣食无忧,幸福美满的,甚至原本母亲腿脚不方便的问题,到了神仙的地界在神的呵护下也得到了改善,母亲的腿脚或许康复了,母亲可以行走自如了,这是让我感到无比欣慰的事,唯让我感到失落并难以接受的是,再也不能像早先那样真真切切地陪母亲聊天,陪母亲一起看电视,陪母亲一起到酒店吃饭了……。我现在能做到的只能是在心里无数次地为母亲祈福,祝愿母亲一切顺顺利利、健健康康、万事如意!
  
  
  
  无数个夜晚,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努力地在记忆里寻找着母亲在时的模样,细细想来,值得我们记住的镜头还真是不少,母亲的语言、母亲的微笑、母亲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能让我们回味,让我们终生难忘,里面包含着太多太多的家庭元素,每一个细小的元素里面都分明能让子女感受到母亲的存在,镜头里再现的母亲形象一次又一次地给了我们子女以慰藉。
  
  
  
  不知有多少次,我们姐弟几个到月亮湾看望母亲,一走进205室或是后来的309室,就能看到我们的母亲坐在轮椅上微笑着看着我们,我们指着姐弟中或是更下一辈家人中的每一个问母亲,这个是谁那个是谁,母亲精神好的时候,脑子清醒的时候,都能叫出家人的名字,很开心地与我们聊天,有时还问长问短的,看得出母亲心里是十分牵挂我们这些子女的。母亲很喜欢吃甜食,我们怕吃多了不好,不让母亲多吃,母亲会看着我们朝我们笑……。如今,当我们再次走进母亲曾经住过的房间,只能看到母亲曾经用过的轮椅还在方桌的西侧放着,保留着原来的样子,转过头来看到的还有东墙上挂着的母亲的遗像,每每这时心里的酸楚和思念便会一下子都涌了上来……。
  
  
  
  母亲的形象、母亲的声音时不时的会在我的脑子里盘旋,这不,这时候我仿佛又听到母亲在说话,你们听,这是母亲的声音:“帽子歪戴,叫我老太。”母亲的这句话是好多年前说的,在月亮湾,一次父亲见母亲把帽子戴歪了,提醒母亲说:“帽子戴歪了”,母亲很幽默地回了一句:“帽子歪戴,叫我老太。”引得我们在场的子女哄堂大笑,从此我们记住了母亲这句挺有意思的话。母亲本就是一个知识女性,语言很丰富,有些还不乏幽默。父亲有时显得有点唠叨,事无巨细都要反复交待数次,如此这般次数多了,母亲就给父亲取了个很亲昵的绰号叫“郁太烦”,听听,多有意思。闲来无事时家人在一起搓搓麻将,玩玩长牌,父亲每隔一段时间总要起身转悠一下,这种情况在不同的场合我也见过多次,尤以在东风新村时最多,于是乎母亲又整出了一个“说法”,给父亲加上了一个“顿不稳”的头衔,我们觉得挺贴切,在这样的情形下把“顿不稳”加在父亲的头上恰到好处。母亲的这些略带玩笑的语言,既幽默,又能调节家庭气氛,自然而然地使得家里平添了不少暖意。
  
  
  
  有一段视频记录了母亲挥动拳头的情景,我时常打开欣赏一番。母亲坐在轮椅上伸出左手或是右手朝着父亲挥动着拳头,父亲也回应着母亲的动作,也同样的挥动着拳头,一边还微笑着用语言交流着……。这样的镜头平日里我们经常能见到,我们只知道此时此刻的母亲心情不错,更深层次的含义也许只有母亲自己清楚,我想也是,这可能是母亲和父亲之间的某种默契吧,母亲和父亲风风雨雨几十年,相濡以沫,相依相偎,如今的“挥动拳头”决非有彼此不满的意思,或许是为了表达彼此的心情,为了表达对对方长期以来赋予的依赖、信任和关心表示感激的一种心情。
  
  
  
  有一首很好听的歌,歌名是《十指紧扣心相守》,听到这首歌我会很自然地想起2012年市委组织部组织金婚老年夫妇拍摄金婚照的事,那年我们的父亲和母亲参加拍摄了,这一组照片拍摄很成功,有几张照片正是母亲和父亲手牵着手拍的,十指是否紧紧相扣我不知道,但那一张张的照片拍得很温馨,很是富有浪漫情调的,我觉得跟这首歌的意境有不少相似之处,金婚照记录下了身穿唐装的父母当时的形象,还真应了这首歌歌词里说的“就这样牵着你的手,慢慢的往前走,走过一春又一秋,直到皱纹爬满额头……”。现实生活中母亲和父亲自牵手以来,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都坚守不离不弃,风雨同舟,一路前行,已经远远超过了50年金婚的时间。
  
  
  
  还记得为母亲过生日的情景吗?我想作为子女我们谁也不会忘记的,农历九月十八是母亲的生日,母亲70岁那年全家人是在东洲公园西侧的红牡丹酒店为母亲祝寿的,80岁那年是在海门师范对面新吉祥大酒店为母亲祝寿的,90岁那年家人找了一个景色宜人风格独特的地方为母亲祝寿,那就是沿江渔邨,是一个休闲娱乐的酒店。每次为母亲祝寿,家人们都会从四面八方赶来,聚集在一起共同见证母亲在寿宴过程中的幸福时光,每次母亲吹蜡烛时脸上的笑容都很灿烂,当时的情景我们都留了影,我们会将这些留影作为纪念永久保存。
  
  
  
  母亲深知家庭不富裕,退休后仍放弃安逸的退休生活,到余东中心校的校办印刷厂去兼职,母亲天生聪慧过人,厂里的每一项工作用不了几天就能熟练掌握,母亲经办的业务都能出色完成,不仅如此,母亲还想为印刷厂所想,主动为厂里献计献策,千方百计动用所有关系为印刷厂业务的拓展出力。我记得母亲还到我所在的建行拉过业务,印过一些表格、拟文稿纸等,虽然数量不多,但说明母亲努力去做了。
  
  
  
  母亲是奉献型的工作者,平日里以事业为重,难得外出,但母亲又是重感情的人,对家人、亲情时刻牵挂在心上,有可能时有时也会抽空到亲戚家走动走动,在我的记忆里,除了“廷甫宗亲”门下的至亲外,土地堂的程家园、余东镇的丁家园、三余镇的姨妈家、树勋富余的姨爹家、上海的四婆奶奶家及两个舅舅家等,也都是母亲最喜欢去的地方,每每去到这些地方,母亲的心情就会格外愉快。有一次到三余姨妈家去,那时交通不方便,是骑自行车去的,迎面遇到特大的西北风,母亲要去见她姐姐及姐姐家人的心情很迫切,硬是顶着西北风拼命地骑着自行车,再累也不愿意休息一下,可见在我母亲这儿亲情的力量有多大……。想想那时母亲的身体多好,真希望母亲的身体能一直这样好下去。
  
  
  
  母亲不会轻易离开我们,她老人家舍不得离开子女的,可她抗衡不了老天的“无情”,最终还是走了,在子女的悲泣声中走了,在清明节到来的前一天走了。母亲一生中经历过无数的生活磨难,她在逆境中、艰辛中、有时甚至在泪水中靠顽强的毅力生存了下来。从2013年起,母亲的身体有时会出现一些情况,2013年的9月10日因心血管方面的问题住进了海门中医院,医院结论是心肌梗塞,还下了病危通知,靠抢救及时总算脱离危险,但情况仍不乐观,继续住院治疗了十多天,因效果不佳,于9月24日转院至人民医院,血管造影后安装了3只支架,情况才一天好一天,10月2日出了院。2019年8月12日,母亲因感冒高烧不退,家人在120救护车上护送母亲住进了人民医院,医院检查后发现电解质严重混乱,这是个危险的信号,立马发出了病危通知,母亲在这样的情况下配合医生与疾病作顽强斗争,或许是靠母亲的坚强,或许是及时对症用药,奇迹出现了,病情很快好转,14日小华来看舅妈时母亲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好了,那天母亲拉着小华的手笑得格外开心,看到母亲高兴,我们也高兴,陪着母亲一起笑,同病房的人乃至进来换药的护士都跟着笑了。可人的命运就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时间到了2021年的3月下旬,母亲的血糖突然居高不下,又是叫了120救护车,住进了已搬入新址的人民医院,请了最好的医生会诊,进行了及时救治,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医生千方百计进行了抢救,可终因母亲年老体衰,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于4月3日凌晨5时零8分离开了我们,不愿轻易离开我们的母亲还是离开了,我们做子女的眼看着母亲离开而没有丝毫的办法挽留,尽管我们有天大的不情愿,但我们无力回天,那个残酷的现实伤透了我们的心。
  
  
    母亲离开我们快一周年了,这段时间里我有时也会在“丽生堂”上传一些关于母亲的照片或是视频,我的用意是要让家人多少仍有一些母亲还健在的感觉,那怕只是瞬间的感觉也好。母亲在轮椅上,时儿与父亲说说话,时儿看看戏剧电视,时儿欣赏一下家庭成员的照片和视频,慈祥的脸上总会洋溢起幸福的微笑,影像资料里有许多不同角度、不同姿势、不同所在母亲的形象,每每这样的情景便会成为我们眼前的存在。
  
  
    “清明”快到了,确实让我感到心痛,我们的母亲啊,您为什么会选择清明节快到的时候离开我们呢!
  
  
  
  我慈祥的母亲,真的好想您……。
  
  
  郁慧平
   2022年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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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 修改 撤销 录入时间:2022/3/24 15: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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