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纪念园新《茶馆》品出几分新味道
吴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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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出台之前一再强调忠实原著，新版话剧《茶馆》还是给观众带来了不少意料之外的感受，这也难怪，导演林兆华早就有言在先——绝不克隆。
有趣的是，同样是这4个字，既引来了一批观众也吓跑了一批观众。 争着先睹为快的理由是，有自成一家的勇气才会有不同凡响的艺术；而死活不肯进剧场的人则认准了一条：经典艺术看的就是个原汁原味。 几天来，引起议论最多的恐怕要算濮存昕演的常四爷了。有人分析，此角色老戏迷一时难以接受的原因，主要是和演员本人风格反差太大。演了这么多年儒雅小生的濮存昕，突然间穿起粗布衣操起老京腔来，台上台下好像都有点儿找不到感觉。尤其是第3幕里，同样是老态龙钟和穷困潦倒，看着就远不如梁冠华演的王掌柜那么地道。再好的演员也有演不了的角色，与其开发潜质，何不用人之长？ 相比之下，王利发一角似乎非梁冠华莫属了，不少观众都慷慨地用“神似”来评价。一副心宽体胖、和气生财的模样，再加上刚在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里练就的嘴皮子，只要记着“见人多说好话多请安”这句至理名言就齐活儿了。 除了忠实原著，新《茶馆》的文章大多做在出新上。老舍先生当年讲，要“笑着跟旧社会告别”。这最高妙最难体现的一点，今天终于在舞台上得到了尝试。新《茶馆》里“包袱”虽俯仰皆是，但让人笑出的却是心酸的眼泪。结尾处用幽默方式表现出来的悲剧因素，此次得到了专家和观众的普遍认同：小刘麻子霸占了茶馆，王掌柜在沈处长一连几声怪里怪气的“好”声中上了吊，身后的旧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而热闹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这末世的悲凉。 说到营造这分悲凉效果，充满现代意识的舞美和灯光作用不可低估。车水马龙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店铺，透过茶馆全方位地呈现在舞台上，特别是倾斜的置景极具视觉冲击力。比起40年前，新《茶馆》可“洋”多了。难怪有人说，看老《茶馆》品的是老艺术家们的个人魅力，看新《茶馆》欣赏的是充满视听新感觉的民俗风情画。 部分参加过老《茶馆》演出的老艺术家也认为，新《茶馆》的创新多是形式上的，提出突破《茶馆》很容易，但做起来很难，包括曲剧《茶馆》，其实也是对原来话剧《茶馆》的模仿。 1992年，于是之等老一辈艺术家在做《茶馆》第374场演出后告别舞台，《茶馆》就成了一座无法逾越的艺术高峰。7年来，《茶馆》绝迹舞台。此次老戏新排被许多人认定是人艺使出的高招，其实高招里也有它的偶然——为找有分量的献礼剧目，人艺可谓煞费苦心，权衡利弊的结果，还是搬出了名剧《茶馆》。 两年前，人艺重金悬赏征求好剧本曾引起过强烈反响，今年5月再次提高筹码，无奈佳作寥寥，至今还没有一部作品中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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