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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生于1918年农历6月23日,逝于1979年农历2月20日。享年仅61岁。
母亲养育成长,读书,立业,成家的儿女六人(四子二女)母亲含辛茹苦,辛勤劳作,奉献一生,还未得到儿女,孙辈很好的回报就离开了人间,真是悲作古人!让我肝肠寸断,心事重重,很长时间不能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我于农历2月12接到母亲病重的家书,13日即坐机关小车回湘乡老家探望,淑英乘火车前往。至金罗桥时得知母亲已去青溪医院住院,便没有回家,直奔青溪医院。见母亲病情非常严重,已无精神表达母女见面时的深情,鼻中已无天河水,两眼流不出伤心泪。当时我心如刀绞,心想母亲已病成这个样子,家里人连电报都未发,只写封信,要不是我性急,还不一定请假回去。于是走到家里去嚎天大哭,责怪他们没有及时转告我,没有及时送医院治疗,使母亲到了生命垂危才送去住院。 当时我和三弟,四弟,淑英均在外工作,满弟年幼,父亲六十多岁了,身体不健,手中无钱,责怪也无济于事,只好让眼泪往肚里流。在身边的儿子儿媳有没有尽到责任,我想应该有点自知之明。 在青溪医院,我守护母亲五天五晚,当时母亲生命垂危,但还是吃力地说一些伤心的话,我劝止母亲好好休息,不要去考虑那些不愉快的事。舅父母到医院劝我让母亲回家治疗,怕死到医院不好回家。但我却抱着强烈的愿望想救母亲,不敢也不忍心往死的边缘去想,到2月18日,已输不进液了,距大一点的医院又远,交通条件又差,真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心如刀割。母亲还说要是在邵阳就好,李医生,王医生看病强一些。2月18日下午只好让母亲回家,仍请医师到家里看病打针。 2月19日上午胡医师诊断分析病情后,我觉得有理,就和父亲到花亭子找曾培元医生买药,可怜丹参都买不到,(淑英和满弟在家守着母亲),下午将中药与红参水喂了六次,一心盼望母亲能好转。万万没有想到她老人家在20号上午8时19分停止了呼吸,与世长辞了。可怜的母亲哪里舍得离开人世呀!先天晚上她还强烈地希望活下去,她不要哥哥发电报给远在青海部队和广西百色的老三和老四,说是怕影响他们的工作。下雨了,她要满弟给收好衣服,说我给做的的确凉裤子还只穿过一次,还说窑沫子收好了没有,她怕冷,要留着烤火的,听到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争着去当兵的某某被打死了,她就感慨地说:“和平时候送崽去参军(指老三老四),打仗了,不要我满崽去参军了也好”,(指世诚参军体检,政审合格,而让别人抢去了指标)。19号晚上母亲特别清醒,说了许多,我和淑英,世诚一直守着,其他的都很忙,各有各的事,有时抽空看一看,几个小时后,无情的病魔就夺去了她宝贵的生命,实在可恨可恶。 母亲的心灵手巧,勤俭治家,宽厚待人远近均知。我记得上下邻居喜欢找她剪鞋样,结婚的找她做拜堂鞋子,缝毛毛衣服。在邵阳给我带小孩时,深得机关干部的好评,在街上看到小孩戴的帽子,穿的衣服式样好,母亲就能做得出。她老付出的实在太多,而索取的实在太少。她生有十个儿女,除第一胎是请人接生,其余的都是自己动手接生断脐。她把六个儿女抚养成人,成家立业,她送儿女读书,参军,参加三线建设,一个个相继走上工作岗位,这是她的自豪和骄傲,她希望儿女个个有出息,人人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她不考虑儿女对自己的回报。病危时,还在想着儿女们的事,还有哪些放心不下。 回想当时的情景,母亲实在舍不得离开人世,她对儿女还有许多放心不下的事,特别是满崽还没有成家,小女的工作单位还没有定下来,老三远在青海格尔木部队,家属,小孩还在乡下,老四去了广西百色小数民族集中的地方,可能生活有诸多不便,她强烈地渴望活下去,她大口大口的喝药,还说四月份要去邵阳.......想起这些,我有流不完的泪,诉不尽的心酸难过。“儿多母受苦”确实如此,母亲在人世间所受的磨难是诉不尽,道不完的。但她一心只想儿女有出息,而不图儿女对自己的回报有多少。所以母亲是无私的,是伟大的。 敬爱的母亲,安息吧!!! 浩英于79年3月3日写于邵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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