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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乡下“别墅”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的房子是世界上最亲的最温馨的港湾,是一个最让我魂牵梦绕,最让我流连忘返的地方。在京工作出差的机会自然多,去杭州宁波必然“途经”;往广州、海南需“经停”转机;上海、武汉开会也设法绕回去看一眼;甚至在去日本、美国的空中也要往下俯视! 现在的“别墅”,实际是在老屋的基础上重新翻盖的,是母亲用心血,用辛劳点点滴滴一砖一瓦地垒起来的。二层楼,建筑面积大约200平方米,很有点洋气,我称之为母亲的乡间别墅。 60年代,我的父亲选中这块“风水宝地”作为菜地,现在厨房的位置,有一棵巨大的板栗树,树围约有3米,秋天我在树下拾栗子;记得,有一年,地里种了很多的玉米,妈妈带着我们到地里,苞米正在吐穗,四岁的大妹妹看见了,竟然爬在地里,咬起玉米秆子来,她说是甘蔗,很甜。 后来,我父亲去世了,没有实现在这里盖房子的夙愿。 后来,我的继父在这里用土夯墙,用茅草作瓦,盖了一座属于我们自己的草房。三间房子,低矮狭小,中间一间是堂屋,左边是卧室,右边是厨房。小时候,我们一家人挤在一起,房间里永远堆满杂物,一则粮食等东西没地方放,二则老鼠太多。 小屋的房顶被狂风席卷过数次,外面下大雨,屋内接满了盆;后墙还裂开了大口子,摇摇欲坠。每当暴风雨来临,我都设法跑回家里,回到母亲的身边,与母亲共担危难,也化解我内心的恐惧。我常想,我长大一定要为母亲盖一座砖瓦房,让母亲住上新房子大房子,就是对母亲的最大孝敬了。 后来,在浙江亲戚的帮助下,对小屋进行了加高加固,并换成了瓦。 又过了二十年,母亲省吃俭用,用卖茶叶钱和大家的积蓄,终于盖起了现在的别墅。 新建的楼房,亮堂堂的,母亲心里更是亮堂堂的,经过几次迁居,终于有了自己的像样子的房子了,也成为当时村里最好的标志性建筑物,母亲是惬意和满足的。 在新房落成的第一个春节,我开着轿车从北京回家乡过节,我沿着乡间狭窄的小路,硬是将韩国的现代车开进了家门口,使它与新建的别墅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乡下的老屋、草屋、低矮的屋啊,在这里,我度过苦难而又幸福童年,它为我遮风蔽雨,在母亲的庇护下,我成长起来。这是我温暖的家啊,是母亲的天地,这里有母亲的影子,母亲的气息,母亲的声音,也是我的归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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