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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婴儿(自生至离荆)约两岁
据母亲说:我是于民国六年阴历九月廿日申时出生,在荆州城内西区惠成街致和坊菊柳巷内平房屋里,(解放后中华人民共和国通用公历)公安局发给户口簿上对照阴阳合历后改为1917年11月4日生。(正好记为俄国十月革命前三天)当时父从公务在外,家中有祖父及大姐(七岁)芝莲、二姐(二岁)芝芳,接生婆向爷爷报喜得了大宝胖囝长孙,祖父年近花甲。父自改名换姓汉字为余(我也)名荣亨字孜年34岁(生肖猴),母刘 年35岁(生肖羊),母比父大一岁。旧社会民间认为男大不算大,女大像妈妈,但算命排八字的说 为猴骑羊上跑很吉顺而成婚的。祖父设私塾施教,闻讯后自喜出望外,说“我午睡时梦见一黄牛犊向我奔来。”故取乳名为“骥”生。“弄璋”之喜亲朋庆贺一场,染红蛋洗满月,自必热闹一阵,重男轻女的风情显然迥异。每日午餐父独先饮酒自食(公老与儿媳不能共桌同食),母亲就抱着喂奶,饭毕祖父漱洗后,从母手中接我抱着,要饭后百步走消化健身法,边走口中边数“一条牛,两条牛……” 数五十条牛时,百步未走完就酣甜睡熟,放入摇篮中再摇晃几下未醒动,就去卧室午休,等学生的琅琅的读书声促他出来,执 尺命学生读书习字,直到日落放学,这就是他每天的生活和工作。 直到最后一息,年寿不高病危时即电报告知命父速回,安理后事。时叔父余振之婶娘及其女芝蕙(三姐,一岁)尚在江苏镇江公务未回奔丧。当大事死葬之礼后即率眷(母女子四人)离开荆州到外省外地从 工作迁移生活。 我是满族祺人的后裔先祖原籍为东北奉天建州(今辽宁新宾)八旗将士于明末清初随军进入山海关,清王朝定荆州为军事要镇为将军驻防城。军士成家率眷分住城内以长子立名定额,领兵饷月粮。平时驯马射箭,战时服役打仗。统治全国长达268年(1644——1912顺治至宣统传十帝)的满清封建王朝终被子辛亥革命武昌起义全国响应的风暴所掀倒吹翻,以红黄兰白黑的五族共和的旗帜撕毁了黄色龙旗,中华民国诞生。革命的声势扩大到荆州时,守城恩将军知大势已去无回天之力,自杀身亡,城门大开,满清官员眷属都依东城天主堂修女院(承天寺一条街为教权区)为避难所,由法国人马神父出面与革命军头领商妥不得侵扰区内,缓解民族仇恨报复,无伤亡流血之惨景灾难,得以安居。伯祖父养毛驴开磨坊制面粉为业,祖父为读书人,设馆执教。父以我姓我也,改为汉姓余,名荣亨,年约廿岁已婚,加入新军营入伍出外,叔父余振之心有抱负之志,回东北原籍谋出路。荆州日渐荒凉,断瓦残垣,成为漆林园地。遗留者从事手工纺织,劳力车夫变卖珍物度日。既无宗祠,又缺族谱,为避讳民族仇恨和减少相处矛盾,一切随从汉人风俗习惯,衣饰服装(朝服厚靴、旗袍长裙、蓄发长辫、红顶圆帽、宽领长袖)均已荡然无存,唯京腔难改,大脚天生特征,帮前事无籍可稽,亦未口传为据,一概漠然不知。俟我长大知事时与父相聚之日甚少,寡言。只上学念书,未提及往事,等我神学毕业后分发至监利教区布道貌岸然工作仅半年,春节前寒假回家,听说父亲冬夜因腊菜逐猫受凉患感冒咳嗽,自1936年冬至节起,医药无效延至1937的春、清明节约百天,西医李星阶诊断为肺炎,中医称“百日咳”依病情现视为“肺癌”绝症。我在身边服待汤药,求医寻方,寒假期满我又不能离身至监利,请续月假两次,又怕失误工作,在两难间父亲于四月初离世。我年青好胜,未经处世阅历,扩购富户寿木,为阴沉园于十筒,内朱红,外纯漆加光,雕图纹,耗费银元百块、纸币,孝衣麻服手帕,讣文孝堂,送葬时请沙市西乐队一天一夜上路,绕于从门口至药王庙巷口,数十丈牵白布围圈列队,前为吹鼓手,锣鼓喇叭,祭帐悼联;中为福音堂学校女生数十人,及披麻戴孝的亲戚,袖挂黑纱、胸佩白布的朋友街邻;后为拿哭丧棒两人左右扶着的孝子,最后为十六人抬着棺材。当时未请到龙杠和罩棺。经惠成街、沔阳街狮子庙、福音堂、托塔坊南门大街,在关庙前照相摄影。出南门过早桥至街路口购买的葬地,培坟立碑,约耗300银元,有赞有叹,任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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