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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恩如山母爱似海-怀念我们的父母亲陈杰三、吕淑君
永恒的爱

读母忆父二三事——纪念母亲逝世1周年、父亲19周年而作

陈晓光

  在儿女心中,父母的身影是一道永恒的风景,永远珍藏在心灵深处。
  父母是给予孩子生命的人,单凭这一点,父母的恩情便永远报答不完。父恩如山,似生命的阳光,如山一样宽厚、朴实、凝重、仁慈……;母爱似海,象海一样广阔、深邃、包容万千。
  读母亲,感受的是一颗善良、牵挂的心。2003年初,有段时间我突然双腿不能走路,撕裂的疼痛让我坐卧不安,不能上班只好在家休息,到医院也查不出病因,心里十分烦躁。母亲得知后非常牵挂,她不顾风湿病造成的行动不便,拄着拐杖在惠玲的陪同下来我家看我。我当时躺在沙发上站不起来,母亲看着我难过地说:“你要注意身体,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让妈操心……”母亲的话至今不能忘怀,这一声问候霎时间温暖了我的心,我自责怎么总让母亲操心牵挂。目送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颤抖。过了一段时间,经过医院的封闭治疗,腿疼慢慢地好转了,我去十八楼看望母亲。一大家人都在厅里吃饭,闲谈之际不时埋怨我“你离咱妈最近,你也不经常上楼看看,即使来了不到5分钟就走。”然而,此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寻声望去,母亲在反驳他们“你们别埋怨小弟,他十几岁就天天骑车带我去医院看病,你们了解?你们知道吗?当妈的最清楚!”屋里一下安静下来。母亲一番话也把我带到了文化大革命期间,记得1966年——1967年间学校全部停课,我们家5个孩子都在家,当时母亲患类风湿病,手脚关节红肿变形,疼痛难忍,天天都要去中医学院针灸,由于母亲行动不便,每次看病都需要有人接送,当时我14岁,已经会骑车带人,护送母亲看病的任务自然落在了我身上。那时我每天早上9点出发把母亲送到医院,11点半再去接妈妈回来,一天四趟,即使刮风下雨也得去,有时骑车不稳还摔过几次。这样的情形也就持续了几个月,可母亲却牢记几十年,经常提起这件事,惟恐别人不知道。有时我上楼给母亲做一顿饭,炒一个菜,她就特别高兴,不停地夸菜炒得好吃……母亲就是这样慈爱、宽容,这样容易满足。愧疚的是,作为儿子却要靠妻子的帮助才能记住母亲的生日。
  读母亲,感受的是母爱的温暖和崇高。母亲去世后,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子女们发现母亲积攒的一笔存款,望着它,我们的眼睛湿润了。1986年父亲去世后,根据国家政策和有关规定,老红军的遗属可以按月领取抚恤金,为了让妈妈生活得更好一些,子女们每月都给妈妈一些生活费,逢年过节也会再给母亲送去现金和实物。母亲每次接钱时都很高兴很激动,她总是说:“我不缺钱,你们现在养孩子负担大,把钱存起来吧,不要管我。”母亲就是这样从不言索取。子女们给的这些钱母亲真的一直没有舍得用,现在按照她的意愿这笔钱又要回到她的孙辈手中。钱虽不多但分分毛毛都浸透着母亲对子女、对孙辈的博爱。手捧这笔沉甸甸的遗产,我想对母亲说:“妈妈您为我们付出的太多太多,我们回报您的太少太少……”母亲生前恐怕拖累自己的儿女,她的衣食住行、打针吃药费用从没有让我们分担过。最后,她那一点点微薄的积蓄展现在我们面前时,做子女的思前怃后怎不感动得热泪盈眶。我要说,妈妈,我们是欠你的,母亲的情我们是永远还不完的,世上又有谁能还清母爱之情呢?母爱是无私、无声的!母爱是温暖崇高的!“慈母手中币,儿女心中石,情有千千结,尽在不言中”。
  母亲文化水平不高,只有小学程度,可是她却喜欢读书看报,关心国家大事。《党史博览》是它喜欢阅读的一本杂志,每看完一本就会让我再给她送去一本。有一次我在路上,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让我帮她到书报亭看看有没有《红墙内的中南海》这本书。建行的一些领导看望母亲后总会对张建民说:“你婆婆根本不象家属,说起话头头是道,懂道理,顾大局。”写到这里更激起了我对母亲的崇敬。
  平凡的母亲却有着要强的性格。幼年的印象里,母亲的操劳和坚韧牢牢地刻在我心灵深处,她经常教育我们:“人挣一口气,才能对得起自己。”简短的话语充满对后代的希望之情。可以告慰母亲的是您的5个子女和他们的家庭都从艰辛和困难中从容走过来了。经常给你梳头、有时陪你过除夕的外孙女白冰在北京学习,她的画现代、自然、充满灵气,她发誓要一直读到博士。小时候爱哭又缠人的然然8月份就要到部委上班了,她是从14000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的,为学校为家庭挣得了荣誉,她为奶奶写的《春的记忆》更感动着家人。远在美国的闻磊,身高1米88,小小年纪却有着顽强的自控能力和自立精神,16岁就开始独身闯世界,今年也要大学毕业了,他的目标是继续读研。有着不屈不挠的拼搏精神和顽强毅力的邹桐也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考入了上海的大学,现在他更加自信、更加成熟。你最小的孙女洋洋聪明、活泼、充满朝气,不仅学习优秀,而且还学琴、习球,她的足球明星照还上了当地报纸的头版。母亲看到这一切定会感到骄傲和自豪,可是这一切却又来的那么迟。
  读母亲,心潮澎湃,热泪盈眶。忆父亲,是一份厚重,一份艰辛。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年轻、英俊、挺拔,高高的身材,最吸引人的是那双嵌在浓眉下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有那终生不变略带方言的家乡口音,使人一接触就知道他是个四川人。听母亲讲,父亲生于四川省宣汉县跳河村陈家坝,他从小是个孤儿,5岁时就失去了爹娘,家中没有一个亲人,从小放牛、挖野菜、给别人扛活,受了不少苦。父亲15岁就参加了红军,毅然投身革命,长征路上他曾两次爬雪山过草地,在敌人的围追堵截下走过来要经过多么顽强的抗挣啊。对父亲记忆最深的一件事发生在文化大革命期间,那时造反派到处夺权,揪斗老干部,6月的一天,我看病回来刚进家门,就听楼上的邻居说父亲被红卫兵抓走了,家里一片慌乱,妈妈连忙让我们几个孩子分头去找。原来在我家楼后面有财政厅的一个仓库,里面放有上百万的国家资产,仓库的钥匙就在父亲手里。造反派得知这一情况后,拿着长矛、铁棍、手枪威逼父亲打开仓库妄图抢夺仓库的物品,他们威胁父亲如果不开仓库就开枪打死他。父亲沉着冷静应对,机智地告诉造反派头头钥匙在军管会手中,不在他这里。造反派听说有军队代表驻守仓库,抢仓库的阴谋无法得逞,只好灰溜溜地扫兴而去。父亲回来,我问他:“听说他们把枪口对着你的头,你害怕吗?”父亲的回答铿锵有力:“日本鬼子、蒋介石我都打过,还怕几个娃娃?”老红军战士本色犹在,凸显了父亲刚强不屈的品格。
  父亲的字写得很好,他常说字如其人,要求我们子女也要好好练字。在父亲的教育下,文化大革命中我们几个子女就在家练字,记得我们的练字本正面写完反面写,足足写了几大摞。父亲还有一个爱好就是收集历届党代会资料,每次他都自己亲自动手剪贴、整理,还把四川籍老乡的简历挑出来反复读看,沉湎于回忆和喜悦之中。
  父亲匆匆地走了,走得是那么匆忙,临终时我没能与他说上一句话。他患的是白血病,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是无法医治的。如果父亲至今健在,他今年87岁。
  
  两只蝴蝶飞,天国永相随,思念在网同,鲜花伴泪水。
  岁月的回声,灵魂的波涛,借助无限的网络空间,我发现了网同这一片天空,欲用他留驻父母的音容笑貌,寄托对二老的思念。爸爸妈妈,真希望你们能看到我们子女后代的追思怀念文章,看到善良人们对你们的祭奠祝福,愿你们在天之灵永远快乐,安康!
  
  
   二00五年三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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