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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一名民先队员
亲爱妈妈

怀 念 母 亲

罗静 (京京)

  怀 念 母 亲——高 英
  
  我的母亲——高英,是个普通而平凡的母亲。
  1922年的春天,母亲出生在北京,因为是女孩,当时就要被溺死,姥姥执意不肯,母亲才得以生存下来。8岁时, 她的父亲弃家而走,一家人靠姥姥为别人缝补浆洗衣服、看孩子,艰难度日,兄弟姐妹8人,有5个早夭。在湖南同乡会的帮助下,母亲免费在香山慈幼院念完小学,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幼稚师范学校。在校时,母亲就参加过纪念“一二·九”运动周年的学生游行。母亲18岁时,姥姥因病去世。后来经北平地下党的介绍,毕业不久的母亲,奔赴了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在华北联大政治班学习后,被分配到抗敌剧社,在那里结识了父亲。
  抗战胜利后的第一个中秋节,父、母亲结合在一起。此后不到十年,先后生下我们兄弟姐妹七人。部队幼儿园只收三岁以上的孩子,为了我们,母亲离开了部队,成为一名随军家属。我是第一个在北京出生的,七个月时发高烧,驻地卫生员以为是感冒。治疗好几天烧都不退,母亲急了,带我到陆军总医院(现北京军区总医院),经抽骨髓检查,确诊为化脓性脑膜炎。在医院抢救过程中,母亲没白没黑地守护在我的身旁,直到脱离了危险;同时照看几个“小不点儿”,母亲经常每晚只睡两、三个小时。夏天为我们扇扇驱蚊,让我们安然入睡;冬天到来之前,要一针一线地为七个孩子缝制棉衣;……母亲后来说她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好好睡一整晚觉。不论多忙多累,母亲总是乐呵呵的。印象最深的,是母亲在做饭时的歌声。母亲不大会现如今的流行歌曲,但是从抗日歌曲到五、六十年代的歌,时常能从母亲的厨房歌声中听到;近些年,母亲还参加了干休所的老年合唱队,家中又听到母亲认真学习练唱“在希望的原野上”、“走进新时代”的歌声。在我们都上学之后,母亲当过街道托儿所所长、家属委员会主任。她组织大院里家属们的合唱,在部队的“红五月”歌咏比赛中,还拿过奖!“文化大革命”中,母亲因家委会主任一职而被揪斗,也许是那会儿最小的“走资派”?!八、九十年代,当不少人“向钱看”的时候,曾有人劝母亲去找老战友开证明,到有关部门可以办理享受红军时期干部待遇的手续;也有人对母亲说找上级有关部门,去追要“文化大革命”前在街道工作的报酬,母亲淡然一笑不曾理会,至去世前仍只是每月领取抗战时期参加革命的随军家属的三百余元津贴。
  多年的劳累,使母亲50多岁时就积劳成疾,患有糖尿病、肝炎。这是两种相互矛盾的病。1974年,母亲曾因肝指标严重超常住院。母亲是胰岛素依赖型的糖尿病人。为了不麻烦别人,她学会了给自己打针,每天两针,一打就是二十多年,大腿和腹部密密麻麻的,布满针眼。1996年,74岁高龄的母亲又因患乳腺癌而手术。在此前后,我的妹妹(老五)、哥哥(老二)因病去世, 坚强的母亲不仅勇敢地面对这一切,还热情地鼓励同病房的病友与疾病抗争,为外地病友邮寄如何康复的刊物。她叮嘱我们:要注意锻炼,注意营养,注意保健,谁都不许再走(死)到她前面。她老人家身体力行,积极学练健身舞,每天到附近公园活动。糖尿病引起的下肢溃疡,曾几度痛得她无法下楼,她就在屋里坚持锻炼。1999年底,母亲腿部溃疡又发作了,右腿几处创口,疼得老人家夜间无法入睡。每次为母亲换药,清洗创口的脓血时,都不忍下手,她却总是安慰我说:不疼,不疼。而且只要疼痛稍有好转,她就又出现在楼下的长椅上。我很担心母亲会因此被截肢。然而病魔在顽强的老人面前退缩了,母亲腿上的溃疡创口愈合了。
  母亲七十八岁生日时,我为她老人家写到:
  亲爱的妈妈:
  您为了儿女的健康成长,付出了自己一生的心血,您是个伟大的母亲!
  您积劳成疾,却从不向疾病低头,还热情地帮助病友 ,您是个乐观、坚强的母亲!
  祝您早日康复!永远快乐!
  2000年底,病魔再次袭击母亲,颅内多组神经麻痹引起肺部感染,坚强的母亲又与病魔抗争了半年,终因心力衰竭,于2001年7月3日清晨永远离开了我们。
  我怀念我的母亲,一个坚强而伟大的母亲!我爱我的母亲,一个普通而平凡的母亲!
  
   送 别 妈 妈
  
  正直热情,风华少女投身革命;
  善良慈爱,养育儿女奉献一生;
  乐观坚强,何惧病魔抗争卅载;
  淡泊名利,八旬甘为普通公民。
  
  四女儿: 京 京 敬挽 2001年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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