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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 思 园

春游陈山

汤兆华

  春游陈山
  
  那是公元一九八九年四月九日,星期天,一个难得的好天气。以外婆为首,加上雪君家三口,幼君家三口,还有我与小岑,共九人,迎着明媚的春光前往陈山。一来是国民、雪君为外公、外婆在陈山做好了寿坟,大家去看一看;二来是春天来了,郊游踏青嘛!
  
  陈山,位于甬江南岸偏西约2公里处。它在四周零散低矮的小山包中,海拔194米,算是“亭亭玉立”,故而,小有名气。据清雍正《宁波府志》的记载:“绝顶有白龙潭,天欲雨,白云起,山巅作覆帽状;将霁,岚气出,山腰如环带。邑人以为占候。”至今尚留有“陈山戴帽,大雨就到”的谚语。
  
  找到了新做的寿坟,大家看了感到不错,朝南,不算高,以后找找也方便。不过,今年秋天,小岑再去找,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大概,十多年来,墓地发展太快了。当然,这是后话。寿坟看过了,接下去的节目是爬陈山。
  
  爬山对城里的人来说,很有吸引力。同行中,玮玮的年纪最小。可一踏上山路,却像小兔子似的连蹦带跳,走到了最前面。虽说外婆长年病痛缠身且又上了年纪,但今天精神抖擞,不要人家搀扶,自己行走。
  
  不一会儿,大家爬上了山腰,向下一瞧:翠绿的竹林,嫩绿的茶园,墨绿的橘树,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再配上鲜红的杜鹃花,嗬,多美呀!难怪人家常说:好看不过红绿。放眼眺望,田野上,油菜花一片金黄,似乎要与谁比美,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紫云英则把绿毯铺满了大地,给人以勃勃的生机。点缀在田野上的白点,那是盖在刚出畈秧谷上的尼龙薄膜。面对诱人的春色,国民发出了“让我们充分享受大自然美景”的感慨。
  
  一簇簇、一丛丛的杜鹃花,枝叶相交覆盖,像跳动的火苗,染得群山春光火红、灼热,特别惹人喜爱。晓莹跑到溪边去采杜鹃,采花也不易呀,好采的地方早被人家采光了。不是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剩下的不是长在溪壁上,就是长在刺堆里。我跑到溪边采了几枝带骨朵的杜鹃,乐得晓莹合不拢嘴。
  
  爬山爬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小邵提议到梨花园子里去。我们穿过茶园,跨过小溪,弯腰低头走进了梨花园。嗡嗡的蜜蜂只顾自个儿在花丛中忙碌,毫不理会我们这批远客。我们找到了一块光挞挞的大青石,把带来的食品全放在上面,算是野餐的餐桌了。国民不知从哪儿搬来一块方整的石头,给外婆当凳子。其余的人围着大青石席地而坐。坐在梨花丛中,除了蜜蜂的嗡嗡声,就是大自然的静寂。在此时,我们真正领略了田园风光的诗情画意。
  
  抬头看看满枝的梨花,只见一只蜜蜂在花蕊上不停地吮吸着花蜜,一会儿,又飞向另一朵花……仔细一瞧,哪里是一只,几乎每朵花上面都有蜜蜂为我们酿造着生活的甜蜜。忽而,春风徐徐,落英纷纷,谢落的花瓣随风飘扬,好似天女散花。雪君说是,“大雪纷飞”。
  
  身临美景,幼君说出了大家心里的愿望:最好能“喀嚓”留影,把这雪白的梨花连同青春的倩影都照下来,莫让它飞了。大家都惋惜没带相机。小岑大声说,这美景已经镌刻在我们的心上了!
  
  回家了,玮玮和晓莹捧着火红的杜鹃花,蓬勃而又热烈,走在路上格外显眼。那跳动的充满青春活力的火焰,燃起了我们每个人对春天的恋恋之情。
  
  小岑指指前面说;你看,走在最前面的不就是外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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