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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的流年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匆匆而过。没有人能在这随风而逝的时光中驻留。转眼间,又到了您的百日祭奠。
记得百日前的那个周日的下午,唐良弟从徐州挂来长途告知您离世的消息时,我和王营茫然的对视了许久许久,没有思维,没有眼泪,在一片空白的心绪里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直至向晚阳光从西方消失,才不得不将这个噩耗告知素贞。当随此而至的凄厉哭声在这个家庭响起时,我们才真切的感受到,您已远去了,远去了一个不为我们所知的国度。 “长歌当哭,必须在痛定之后的”,然而我在痛定之后没有眼泪,我只以无限忧伤的心情重读您的历史,感受您生命的真实,感受您的宽容,感受您的至爱,感受生活加给您的诸多不公,感受您默然承受这不公的海一样的胸怀。 我知道,无论这个世界多么的纷杂,无论世情怎样的淡漠,您仍旧深深地眷恋这个世界,眷恋着这个家,眷恋着您所深爱着的子孙们。几个月前您在徐州二院的病榻上,还认认真真地向我述说着您的计划:氧气要坚持吸,每天保证一包奶,两个鸡蛋......。您说,除了每月两百元的生活费外,您要用剩下的钱来作治疗保健…….。但我知道您做不到,因为这些年来,在您的心里从来没有您自己的位置。您把所有的爱给了社会,给了家人,唯独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以至到了您的多病的晚年,需要子女们花钱给您治疗。我知道,您会心痛这些钱的,这不是您把钱看得太重,而是您不愿您的子女为您所累。当我从徐州回赣的翌日,果然您就出院了。而出院时您的脚仍然肿着,您的心衰还没有彻底纠正......。 我还能向您说些什么呢?!大河汤汤日夜不停的流向海洋,世事苍茫,一切都在改变。以老人为核心的社会观念似乎还在,但是更多的为以子女为核心的观念所代替。我不知道这是社会的进步还是倒退。所幸这种道德的失衡不是年轻一代所创,而是他们不知不觉中开始了承袭这种观念。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还知道,直至您在病危期间,您都不许动一下婶子这些年来自己节衣缩食辛勤劳作攒下的几块钱,您赞赏婶子的深思熟虑,您知道子女们都很孝顺,但是您还是要给婶子留下一份自由的空间。好了,您现在安息在家乡的黄土地,用不着再为子女们的事操心,用不着再为病痛忍受折磨,也用不着惦记您所挂念着的相濡以沫的老伴。一切需要或不需要您操心的事皆由您的离去而弥平化消,随风而散。天国里的您,是否感受到了尘世所没有的一份安宁? 世俗凡事尘封了对您的过往的记忆,但却锁定了您的爽朗的笑声。而正是您留在我心中的爽朗的笑声,教我珍惜今日的生活而不敢懈怠。人生百年,能够笑对的,宇宙不再茫茫,人生不再渺渺。 值此岁序更迭之际,叔叔,我跟您说这些话,愿在浩渺深邃的远方您有所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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