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麟搜集整理 　　 　　夏完淳是中国近代史上明末清初杰出的少年英雄。相传他五岁入学，七岁能文，九岁出诗文集，人称神童。他从小记忆力极强，过目不忘。加上他父亲－一知名的学者夏允彝因材施教得法，再加上他父亲的挚友陈子龙的经常教诲，五岁时就能熟记四书五经，而且能够理解，还能恰当运用。 　　 　　神童夏完淳究竟神在哪里？请看陈眉公三难夏完淳的故事。 　　 　　在夏完淳五岁那年，由父亲夏允彝带着他去佘山拜访大名儒陈眉公，他就是当时主编《松江府志》〉的陈继儒。那时，陈眉公己是七十八岁的老人了。 　　 　　那天，夏允彝到了陈府，递上名帖，由门童送进宅内。陳眉公一见帖上具名夏允彝三个字，喜出望外，大声说：＂老朋友来了，快请、快请。＂说着拄着拐杖快步出迎。 　　 　　陈夏相见，彼此拱手为礼。眉公一眼看到夏允彝身边还有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孩子。小圆脸上嵌着一对灵敏并透着聪明智慧的眼睛，正好奇地骨溜溜地注视着自己，加上比较白嫩的脸蛋上泛起红晕，和稍弯的长眉，确实是个令人喜爱的漂亮孩子。眉公早已从传闻中听说过，知是人称神童的夏完淳了。陈夏二人拱手礼刚完毕，夏允彝马上转脸说：“端哥（夏完淳的小名）快快拜见老公公。“端哥马上反应过来，就在价前屈膝下跪，说：拜见老公公。眉公满脸笑容地说，免了，免了。边说边俯身搀起小端哥。随后将他们父子二人陪进客厅。主客落座，就有僮儿献上香茗，一个仆人还特意搬来一张小杌子，让端哥坐在他父亲身边。 　　 　　寒暄后，眉公探出半个身子，面向端哥，柔声又亲切地问道：“几岁了？ 　　 　　＂己经读书了吗？＂眉公又问。” 　　 　　＂五岁。＂端哥爽朗地回答。 　　 　　＂＜四书＞已经读完，正开始读＜诗经＞。＂夏允彝插嘴代替儿子作了回答。 “我说上句，要你把下文背出来，你能吗？＂ 　　 　　＂能！请老公公抽吧。＂ 　　 　　眉公想了一想，先来容易的吧！随即念了＜论语＞第一句：＂子曰：学而时习之。。。。。。＂ 　　 　　端哥接口就念：＂不亦悦乎？有明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眉公连忙叫住，＂停，可以了。＂接着又念了一句，＂子曰：君子不重。。。。。。＂ 　　 　　端哥又接口诵道：＂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在不如已者，过则勿惮改。。。。。。＂ 　　 　　＂停、停。＂眉公想，抽难一点吧。结果还是难不倒小神童。后来又抽了三、四句，结果都是回答如流。眉公抽到哪里，端哥一字不错地背了下去。 　　 　　眉公不住地点头称赞，心想不知他理解如何？随口说：＂你能够明了每句的意义吗？＂ 　　 　　端哥马上回说：＂读书不明其义，犹如小和尚念经一一有口无心，读来何用！？＂ 　　 　　眉公听了拍手叫好，＂好，好！回答得好。真是后生可畏。你先来解释＜论语＞开头三句吧！＂ 　　 　　端哥从小杌子上下来，面对眉公侃侃而谈，脉络清楚，口齿清晰，讲得头头是道，很有说服力。 　　 　　＂讲得好，讲得好。不过，我还要考考你，丶学而自习之＇的｀学＇和｀习＇，有没有区别？＂ 　　 　　＂有啊！学，领会其道理，懂得其意义，是悟于心；习，使用学到的知识技能，是据以行。前者重在｀身体＇，后者重在＇力行＇，区别就在这里。＂ 　　 　　＂好！说得好！＂眉公点头称赞，又问道：＂不亦说乎的｀说＇和不亦乐乎的｀乐＇，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呢？＂ 　　 　　＂｀说＇即今之｀悅＇，悅于心也；＇乐＇，乐于形也，既可欢呼歌唱，又可以手舞足蹈，区别在此。＂端哥流畅地回答。 　　 　　＂那末，人不知而不愠的｀愠＇和｀怒＇是同义，是否还有区别？＂眉公还想难难小神童。 　　 　　＂有，｀愠＇乃古人所习用，故见于古文为多；｀怒＇乃今人所习用，故见于今文为多。｀愠 　　 　　者，常愠于心；｀怒＇者，常怒于色，不知对吗？老公公，您说呐。＂ 　　 　　＂好精辟！＂眉公不禁拍案而起，上前几步，抱住端哥亲热地吻起小面颊以示喜欢和奖励。＂我还要考考你，不亦乐乎的｀乐＇，该有几个读音？＂ 　　 　　端哥等眉公松手，整了整衣襟回答道：＂这｀乐＇字有三个读音：一丶不亦乐乎的｀乐＇，读作｀洛＇，入声，意思是喜悦丶愉快；二丶先王以作乐崇德的｀乐＇，读作｀药＇，入声，意思是指音乐或乐器；三丶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的｀乐＇，读作｀效＇，意思是喜爱。不知对否？请老公公指教。＂ 　　 　　眉公听了，连声说对，又上前紧抱端哥不放。转脸向夏允彝说：＂你的孩子真是神童！是卞氏璧，得你这个高手雕琢，必为稀世珍宝。你真好福气。＂ 　　 　　允彝谦逊地说：＂哪里，哪里。还请仲翁多加教诲。＂ 　　 　　眉公又亲切地对端哥说：＂你也真有福气。你这个父亲——既是严父，又是良师，所以你有如此成就啊！＂ 　　 　　＂老公公，我还有一个良师哩。＂端哥紊热地对陈眉公说。 　　 　　＂谁呀！？＂眉公问道。 　　 　　夏允彝又代子回答：＂那就是陈子龙丶卧子先生。早在这孩子牙牙学语时，就叫他｀先生｀了。卧子和小犬也真有缘分，师徒俩好得不得了。小犬一见他就问这问那，并且都要问个明白。卧子则有问必答，所以小肚皮里装的，多半是卧子教他的。＂ 　　 　　＂令郎有此良师，所以造诣非凡！＂眉公连连点头，为小神童能有陈子龙这样的大家为良师而高兴。 　　 　　眉公又转过脸来问端哥：“你的字写得怎么样？＂ 　　 　　＂天天在练，临摹颜鲁公＜多宝塔碑＞。“ 　　 　　＂好，我再来考考你的书法，看你笔力如何？“眉公喚来僮几，吩咐准备文房四宝。＂ 　　 　　客厅里有现存书桌，不一会儿准备完毕。端哥人小桌高，就用刚才坐的小杌子垫脚。夏完淳俯下身子拾起桌上的羊毫笔，从早己磨好浓墨汁的砚台写，饱蘸浓汁，执在三个手指之中。刚想运笔在宣纸上书写，乍一想，不妥。于是转向眉公问了一声：＂老公公，写哪几句呢？“眉公随口说：“就写刘禹铴的＜陋室铭＞开头两句吧！＂ 　　 　　端哥马上揮毫落纸，写下＂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六个成人拳头那么大的字。 　　 　　眉公看他运笔有力，潇洒自在，己起赞意，上前细看，那十六个字实在写得秀丽耐看，脱口赞道：＂想不到小小年纪能写出如此老练的字来！＂ 　　 　　听到陈眉公的赞语，在场的人个个为小端哥高兴而面露笑容，其中最为高兴的是端哥的父亲夏允彝，因为他深深了解陈眉公从不轻易赞扬小辈，尤其在书法方面，今天小端哥能得到当代公认的书法大家陈眉公的当众表场是极不容易丶极不平常的。 　　 　　陈眉公三难小神童的传说到此结束。 　　 　　夏春麟改稿于松江区老年大学 2002。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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