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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
第一次认真地思考黑夜,是十年前一个初夏的晚上。 当时,躺在学生寝室的高低床上,窗外,有丝丝潮湿的风。突然间,一种毛孔呼吸到草根味道的感觉,让我从梦中甦醒——夏天到了,是黑夜告诉了我。我一边欣喜地体验着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一边尝试着与黑夜进行无声的交流。那一刻,夜也成了我的初恋情人。 从长夏无冬的海南,来到四季分明的杭州,无论是曲院满池的荷花,抑或是白堤上飘舞的柳絮,都让人无所适从。梅妻鹤子,油壁香车……;中学语文课本中整整齐齐印着的“山外青山楼外楼”,从梦里翻拍出来的江南山水画,在第一人称实地实景轻抚贾亭柱栏的时候,不禁百感交集,辛酸满地,喃喃自语道:文化啊,文化!我这个南冥洪荒来的海南人。 张岱的《陶庵梦忆》中,有一篇“西湖七月半”,把观赏游览西湖的绝美意境皆写遍了。尝以此为指南,游走于葛岭的梧桐树下,望眼濛濛夜色中星星船火,满耳是挥之不去的千年丝竹,思索着大明遗老的澹泊无奈。回到客居铅瓦下,不想江南水乡夜魅如露,已浸透了胸前的整块衣襟。 而在对黑夜展开思考之后,我便开始注意到北高峰上那片胭脂红色的霞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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