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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完我就到了建平中学。虽然这学校离外祖母家近的很，可我在报到前从未去过，唯一知道的是表哥在那里毕业，表姐亦读过这所学校。那段时间正为母亲的工作沮丧，而与表姐素友好的教导主任暑假里去世了，于是家里不得不支付给让我全无半分好感的中学一笔昂贵的扩招费，而我的泰山之旅胎死腹中，那里颇有名望的***只是个势利小人。
不过开学一堂数学课却令我消减了些心中不快。教数学的老师是名叫杨曼倩的中年妇女，苗条礼貌精神优雅，旗袍才配她。因曾居安徽，她极少说上海话，且老把“哪”发作“拉（三声）”。杨老师是我认识高中里最严肃的老师，也是我极敬重的老师。比起大胆吹嘘小心骗人的“校领导”，她第一堂课上说“建平不是保险箱”，“我从来没见过不做作业可以学好的人，《一课一练》是脱贫，《精炼与博览》是致富”立即吸引起我。虽不及杨建华绝顶聪明但论经验条理不输李大伟，连北大的表哥也赞她教得好。杨老师上课只有一张抄了题和答案的绿线备课纸，字不好看却也清晰。每次是在黑板上写下题后当堂讲解演算，极少笔误。一次因体育课后身体不适落了堂讲集合的课，我便急忙课间找她请教。原想抄下例题学习，不料她说“例题都是我当堂想出来的”。这便是她风度之处。
杨老师上课绝不许交头接耳。一次选修课上，杨老师板书解题时闻男生私语，她促一回头径指教室后方大喝“最后一排倒数第二个男生要讲话就出去！” 忽如猛鹰突降，壮如林狮大啸。举座愕然。她也爱说笑，有几回她笑问我“听说你在模仿我，还学得很像”，那时她已不教我了。即便她仅教我一个学期，我还是很喜欢这位老师，直到高三还请教数学题，她都极耐心解答。后来我想参加她的家教班，不过她说“我讲的都很简单，你用不着来听”，我没去听过，自然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听说她不给自己的学生补课。如今细想起来她似乎始终把我当成自己的学生。
（文字节选自网络，杨老师是作者介绍的第一位建平中学老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