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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星空__钱壮飞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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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红色特工 龙潭三杰钱壮飞


  1931年4月28日凌晨,上海,黄浦江畔。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租界巡捕和国民党特务扑向设在沪中、闸北、虹口、法南区的中共中央、江苏省委和少共中央机关,妄图把中共地下党一网打尽。然而,我党已及时得到打入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中统)的地下党员钱壮飞送来的绝密情报,在敌人大搜捕行动前都已安全地撤走了。
    
  由于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的叛变投敌,中共党的历史上演绎了极其惊险的一幕。钱壮飞的及时报警,使中共上海中央机关和重要领导人避免了一场灾难。许多年后,毛泽东在一次谈话中提到此事时说,钱壮飞、李克农等同志是立了大功的,如果不是他们,当时许多同志,包括周恩来同志,都不存在了……
  
  钱壮飞,1896年出生在江南水乡的吴兴(湖州),父亲钱子如是经营丝绸的小商人,母亲范氏操持家务,家境尚称小康。后因父亲做生意破产,钱壮飞于1914年离开家乡,考进国立北京医科专门学校。1919年从医专毕业后,钱壮飞在北京长兴街挂牌行医,并在美术学校兼任教员,还到一家报馆任编辑。以后,又创办了一家“光华电影公司”,并在京绥铁路局附属医院工作了一些日子。当时正值五四运动时期,中国思想界正在经历一场大变革。钱壮飞受陈独秀和早期中共党员张暹中进步思想的影响,激发起了对革命的向往与热情。后来,他参加了李大钊举办的新民学会,开始接触马克思主义。
  
  以职业为掩护,开展地下革命活动
  
  1925年,钱壮飞经张暹中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以行医和摄制电影掩护党的地下工作。他经常利用自己做医生的公开身份,把党的秘密文件或标语、传单,装进红十字的医用大皮包里,出入党的地下机关和同志们的隐蔽住处。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钱壮飞在北京因参加革命活动被北洋军阀政府通缉追捕,于1928年初转移到了上海,编入中共上海法南区委所属的法租界党支部。在这里,他认识了李克农、张沈川等中共党员。
  
  1928年下半年,上海国际无线电管理处招收学员,钱壮飞被录取,担任画广告画、招揽生意等行政业务工作。国际无线电管理处是国民党建设委员会官办的一个对外营业机构,专替外国人收发国际来往电报。它虽然不是国民党的秘密特务机构,但却是隐蔽党员骨干、掌握无线电收发报技术和有关情报的很有用的地方。根据党的指示,钱壮飞在这个机构长期埋伏,开展秘密战线的斗争。与此同时,另一位中共党员李克农也进入这个管理处工作。不久,他们的组织关系被转到中央特科,直属特科二科科长陈赓的单线领导。
  
  国民党反动派CC系的头子陈立夫为扩大自己的势力,把魔爪伸向国际无线电管理处,并把亲信徐恩曾安插进去当处长。徐恩曾既不懂无线电技术,也不懂这个处的行政管理业务,他发现钱壮飞这个湖州同乡多才多艺,精明能干,办事得力,善于交际应酬,就提拔钱壮飞为机要秘书,由钱壮飞负责业务管理。徐恩曾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从不轻信任何人,可他对钱壮飞深信不疑。因为,徐恩曾有个叫王丽娜的姘妇,无处藏娇,要钱壮飞帮他想办法。钱壮飞向党中央汇报了此事,为了进一步取得徐恩曾的好感和信任,决定将钱壮飞家所住的二楼前楼让给徐的姘妇居住。果然,徐恩曾对这样的安排十分满意和感激,认为钱壮飞对他忠诚。从此,就把钱壮飞视为自己的左右手。
  
  1929年春,国民党中常委、建设委员会主任陈立夫,派徐恩曾在杭州筹办西湖博览会,徐恩曾把钱壮飞带到杭州,并把筹办西湖博览会的事交给了钱壮飞。在举办规模盛大的西湖博览会期间,钱壮飞协助进行博览会的设计和会务工作,显示出卓越的才干和组织能力。博览会结束后,钱壮飞把装满各地厂商所送的“展品”连同清册交给徐恩曾。从此,徐恩曾对钱壮飞更加信任。
  
  打入“中统”特务机关
  
  早在1927年党的八七会议后,为了对付和反击国民党白色恐怖的特务政策,中共中央在上海建立了中央军委特别任务委员会,简称中央特委,下设特科。特科的任务是保卫中共领导机关的安全,了解和掌握敌人的动向,向革命根据地通报敌情,以及营救被捕同志和惩办叛徒。同时,决定派一些忠实的同志,到国民党内部做情报工作。中央特科认真分析了钱壮飞的报告,决定让钱壮飞和李克农、胡北风利用这个机会打入国民党特务组织,在敌人的心脏里进行特殊的战斗。并决定成立一个党小组,由李克农任组长,组员有钱壮飞和胡北风。直属中央特科领导,工作中的重大问题,由党小组讨论决定,分头执行。
  
  在徐恩曾当了调查科主任时,就把钱壮飞调去担任机要秘书,并责成钱壮飞负责替他补充人员,增要经费,充实内部,筹建各地的基层特务机构和设立秘密电台。徐恩曾成立了一个“正元实业社”,作为中统特务秘密机关的大本营。国民党中央党部送给徐恩曾看的机密文件、电报,都送到这里来。徐恩曾派到汉口、九江、安庆等地的“调查员”,也把他们的特务情报向这里的秘密电台通报。
  
  徐恩曾是个花花公子,常常是拎着皮包到办公室转悠一下,把那些必须由他亲自决定的重大问题和急事处理之后,就借口有什么“要事”溜到舞场妓院鬼混去了,而把办公室的许多日常工作都推给钱壮飞去办理。这样,最先看到那些机密文电的往往是钱壮飞这个机要秘书。当时,徐恩曾有一个同国民党高级官员通报用的密码本,根据蒋介石和陈立夫的指令,只许他一人保管和译用,不得交给任何人,因此,他每次外出时,总把这个密码本藏在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时刻不离身。钱壮飞得悉这一秘密后,动了很多脑筋,设下了巧妙的计谋,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搞到了这个密码本的复制本。从此,敌人首脑机关许多很重要的绝密情报,都为中央特科所掌握。
  
  1930年蒋介石对我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发动第一、二次军事“围剿”时,钱壮飞就曾截获敌人许多极其重要的军事情报,如作战命令、兵力部署等,经李克农转交中央特科。这些准确的重要情报及时转到中央革命根据地后,对于红军粉碎敌军“围剿”作战的胜利,起了重大的作用。后来,根据蒋介石的指令,陈立夫要徐恩曾建立起“通讯社”,除了搜集中共情报外,还要搜集其他党派和政治势力的情报,特别是反蒋反陈派系的情报。徐又把建立通讯社的事交给钱壮飞。
  
  根据中央特科的指示,钱壮飞和李克农在南京、天津等地建立起以通讯社形式出现的情报机关。南京建立了“长江通讯社”和“民智通讯社”,负责人由钱壮飞兼任。胡北风被派到天津主持“长城通讯社”。李克农则负责主持设在上海的国民党情报机关,并把钱壮飞、胡北风获得的敌人情报转送给党中央。当时,国民党特务机关搜集来的中共地下党活动的情况和有关文件,都汇集到南京“长江通讯社”,钱壮飞只在上面盖个图章,收藏起来就算完事。国民党当局向他要什么情报,他就把一些过时的文件、油印小报和各种无关紧要的假情报送上去,以迷惑敌人。
  
  1930年4月,蒋介石要搞东北方面的情报,但过去派到东北去的国民党特务都被日本人搞掉了,于是徐恩曾就把这一“重任”托交给钱壮飞,要他亲自组织并带领一个小组去沈阳活动。钱壮飞把已在天津的胡北风编进这个小组,并请中央特科的二科科长陈赓也一同随同前往,实际上由陈赓亲自领导这个小组的工作。他们拿着国民党特务机关的证件和活动经费,在东北当地党组织的帮助下,就便巡视检查了中央特科部署在东北和华北的工作,为我党带回许多重要的情报。回到上海后,写出一份有4万多字的关于东北情况的详细报告。这份报告,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情报价值,但是因为过去国民党的特务们从来没有搞到过如此详尽的情报,所以,陈立夫、徐恩曾收到后,如获至宝,并对钱壮飞给予嘉奖,从此对他更为信赖、重用。
  
  1931年4月顾顺章案发生後,钱壮飞难以再在上海为中共效忠,奉命转道入江西苏区重为中共效命,钱壮飞于一九三二年春天任中共红一方面军政治保卫局局长,次年调任中共中央革命委员会二局局长。他在江西苏区对外是以红色戏剧家身份出现。钱壮飞精明强干,博学多识,精通医术,擅长书法、绘画、照相和戏剧创作。他为人治病、创作漫画和歌曲、编写剧本,深受大家好评。从上海到瑞金后,钱壮飞除参与领导情报工作外,还积极参与苏区的文化建设。新华社的前身红中社所办的报纸《红色中华》的刊头,由钱壮飞题写。作为《红星报》的特约漫画家和兼职美术编辑,钱壮飞是邓小平的得力助手。由他编写并参演的话剧《最后的晚餐》,以披露黑暗社会罪恶本质为主题,取得了很好的艺术效果和宣传效果。钱壮飞还是红军中最著名的设计家。后来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准备委员会筹建红军烈士纪念亭、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大礼堂,都由钱壮飞主持设计,内涵丰富,造型别致,至今还巍然屹立在那里。
  
  1934年10月中共被迫撤离江西苏区,钱壮飞随军行动。1935年元月在行军途中,钱壮飞被任命为中共总政治部副秘书长(另一说钱壮飞被任命为中共中央军委副秘书长,未来得及赴任)。1935年3月31日,红军从金沙县后山乡南渡乌江时,钱壮飞在侦察敌情时,因敌机轰炸与部队失散。周恩来发现后,立即派人寻找未果。4月1日,患病的传奇英雄钱壮飞,被图财害命的反动民团歹徒黎丛山以带路为名,推下金沙县后山乡乌江北岸的堰田岩后壮烈牺牲。
  
  钱壮飞牺牲后,周恩来把钱壮飞的子女接到身边抚养成人。因此,后来江青见到钱江(钱壮飞的长子),也不忘历史,“你爸爸的事,我们都知道,主席常念念不忘......”,以此勉励他“为文艺革命立新功”。周恩来等中央负责人多次说过:“如果没有钱壮飞,我们这些人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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