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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散两依依—我的父母亲

休憩于碧绿、悠远的麦野________记忆点滴拾遗


  驱车转过十字路口,是一片开阔的麦田,路边生长着高大地梧桐树丛,风儿习习拂过原野,是阵阵麦香和泥土的味道,远山似一道朦胧的背景,嘀咕、嘀咕的布谷鸟回旋着。
   在靠近路边的开阔地上,树立着两块汉白玉石碑,他们静静的、无声无息的,好像在那里休憩,是啊,多美多安详的景色啊,这里是自己的家乡,停下吧,这里是归宿之地。
   越过了千山万水,经历了林林总总,世事纷争也无所谓,人世间他们体味了爱恨、炎凉、冷暖,如今,背靠远山,听听鸟鸣,享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好。
   这是我的二老的最后归宿之地,他们在这里安眠,经历了生死之隔的依依两别,他们又在这里重逢,安息。
   似乎又看到父亲那清瘦、坚毅的面容,好像在他面前没有什么困难和阻碍,她的目光炯炯,话语开朗,说话的时候总手总是坚定地向下一挥,“对,就是这样”我耳边又回响起他的话语。他的文采出众,爱好艺术,深夜总是伏案疾书,小小的房间烟雾缭绕,记得80年代初,为了圆自己青年时代的文学梦、大学梦,
  他报考了社会上开办了的函授学院,从此,整洁的案头又多了一摞函授的课本和一本小小的红色塑料皮的函授证。除此,他还喜爱绘画、音乐、集邮等等,我现在很多爱好,还源自于那时候的接触。春天,他带着孩子们奔入树林、小溪,夏夜,我们一起仰望夜空,认清天空的星座,秋日,我们采来酱紫的红叶,制作书签,寒冬,我们隔窗观雪。他的老式自行车就是我们远行的代步工具,小小的我,最开心的就是假日、周末的远游,坐在他的后座或者前面的横梁上,嗖地冲出城市的公路,颠簸在崎岖的土路上、田地的沟沿旁,记得有一次,他驱车走在田垄上,我从后座不小心滑下去,一位沟沿下的老乡顺手接住了我,虚惊一场,爸爸也吓了一跳,而犁田的乡亲们都在责怪爸爸。那次,是一个夏日的午后,爸爸和妈妈有了一次小磕绊,外面下起了小雨,爸爸拉起我,小声说,走,去外面啊,我们来到了寂静的公园,小雨淅沥沥地下着,园里空无一人,他拉着我,漫步穿行于寂静的竹林,他没有说话,只是蹙眉沉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忽地,他拾起一块小石子,轻轻扔向河面,我的目光投向那里,河面泛起了阵阵涟漪。他是一个多情而又坚毅的人,他同情弱者,嫉恶如仇,他重来不向恶的东西低头,他向往光明。一次,我们从一个果园路过,在人群中,一个中年人被吊在树上被人用鞭子狠狠地抽打,爸爸皱起了眉头,果断地走上去,当得知是小偷偷窃果实的时候,他向人们求情,他的意思是说,既然他认错并决定改正,就应当原谅,给他机会。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依稀的往事只是片段了,很多都随着时光消逝、模糊。但是,他在我的印象里就是这样,达观、坚毅。做人,就应当这样,做一个纯粹的人,响当当的人,丝毫不含糊,不模棱两可,永远不迁就于某一件事和某一个人,坚定地信念和准则是最重要的。
  这是记忆中的父亲。
  再说说母亲。儿提时,看过一部台湾电视剧,叫星星知我心的,片头是一只老母鸡,她款款而行,在她的翅膀下,是一群可爱的毛茸茸的小鸡,她们无忧无虑。母亲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就是这样的。由于父亲离开的早,母亲一人担负起全家的生活重任,她一个人的微薄工资要负担三个孩子的生活、学习,吃穿住行一样都不能少,记得那时妈妈每顿饭总是能够让我们吃上肉,而她自己只是吃些青菜,她总是说自己爱吃清淡的,我们信以为真。而实际上是:我们工作后,生活好了,她开始吃荤腥了,而且很喜爱。
  妈妈是个化纤厂的女工,后来为了抚养我们三个孩子,转到了幼儿园,她很重视我们的学习,记得高中毕业后,哥哥准备让我上班,妈妈一直不同意,她自己托人,安排我补习功课,次年我考上了大学。
  她和爸爸的感情很深,爸爸去世后,我没有听她哼过一句歌,甚至也禁止我们歌唱,我一直很不理解。但是,结婚成家后,我理解了妈妈的心意:父亲的离去,是对她重大的打击,家里的顶梁柱,她心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了,她怎么还能够快乐呢?
  漫长而短暂的少年时代,伴着母亲辛劳、清苦的身影,她的容颜、身形渐渐被岁月剥蚀了,皱纹爬上了她的额头,白发悄然而至。
  有时候,觉得认得一生真是短暂啊,孩子们都大了,父母没有等到我们的孝顺和关爱,已经先后离去,他们或许在另一个世界团聚,而我们,还在世间苦苦生活,忙碌的心情很多时候装的是生活中的琐事,每当夜深人静,我们心中会浮现出他们的容颜,栩栩如生,还是那么年轻和有活力。但是,真正的确是幽冥、世间两隔。
  远望群山,脚下是黄色的泥土,我的父母就在这里,他们很安心,重逢、相聚、归属的结局就是他们的期盼。休憩于碧绿、悠远的麦野,布谷声声,花香阵阵,我的亲人们,你们一定能够感受得到。
  
  2009-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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