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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含之病逝,俺没别的说法,只是把7年前为凤凰卫视和清华撰写的《清华名人录·乔冠华》一集视频,贴在此地,算做一种悼念。
片子很短,写的是前外交部长乔冠华博士,拍摄的是章家宅院,但其中有乔夫人章含之的两段采访。老太太已是平和近人,温文舒缓,越是老了反而越有风度,尤其是那一头特殊的白发。 片子播了以后,有来自外交部的朋友的口信儿,说外交老人颇有微词,说章含之不是好人。这样的事情,俺早有遇过,比如为凤凰卫视和北大写到冯友兰教授,一定会有老人批评说冯先生不是好人。俺作为晚辈,更愿意把这样的话转述为,章含之和冯友兰生活的那个时代不是好时代,它可以使人变成魔鬼。谁又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而不曾带过魔鬼面具的呢,恐怕很少很少。多少在“文革”中惨遭迫害的人没有迫害和揭发过别人呢,恐怕同样很少。如果是老人指责老人,可能还有些道理,但最好别抛开疯狂时代的特制不论,单单说一个人的好与坏。如果是后人翻扯老人旧账,多半不会有太多道理,基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或是马后炮。俺相信,与千百万国人一样,在那个丧失理智的年代,章含之会有自己的错误,但这并不能证明她便是“坏人”。 那个时代过去了,她老人家变得安详而有礼,俺必须承认,俺被蜕变为老太太的章含之所吸引,甚至有一点点着迷。 2002年早春,凤凰卫视创办《鲁豫有约——说出你的故事》,俺担任策划人兼总撰稿,早春时节,曾派人再次造访章老太,最后陈鲁豫完成出镜采访,制作成上下两期专访节目。十分可惜的是,由于可以理解的意识形态的限制,俺们拍摄的采访素材,尤其是涉及毛主席的部分,目前无法编辑播出,给受众的仍是一个片面。节目完成后,陈鲁豫和节目组同仁都说,被老太太给吸引了。 最后多说一句,总是有友人弄不清洪晃和乔冠华的关系,很简单,乔冠华是洪晃的后爸爸,而洪晃的亲爸爸是原北大经济学院洪君彦教授,浙江商业储蓄银行董事长之子,专攻政治经济学和美国经济,也是个越老越有风度的人,平素爱喝两口酒,喝完酒以后很有性情…… 俺在法学院旁听经济法的时候,曾去经济学院旁听洪教授的大课,那时的洪老师已是风度翩翩,头发稀疏整洁,感觉像是晚年的梅兰芳,很迷人,老二教的阶梯大教室,学生坐得是满满当当。 不久,洪教授辞离北大,移居美国了。那时,洪太太早已不是章含之,而是老电影《五朵金花》中的一朵朱一锦,也就是歌星景岗山的岳母。 当然啦,章家人怎样评价洪教授俺不管,俺作为外人,很喜欢他。 好啦,一代名媛已逝,至于历史功过,放在历史时代的背景上去说,除去此话,人的个人风格会留给后人记忆,也许是美好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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