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妈妈和小王用轮椅推着爸爸去医院看病,医生当即嘱咐住院。在化验了血常规后,进入病房,并开始吊氨基酸。我乘下午5点半的飞机往家赶,在晚上9点半左右来到病房,终于见到了让我日夜担心的爸爸。
爸爸看上去很瘦弱,歪坐在轮椅上,穿着棉鞋的脚肿胀得很大,脚已变成棕黑色。我走上前去摸了摸爸的脚脖,问他疼不疼,他皱着眉说:“倒是不疼”。爸爸的手一直颤抖,即便是做拿茶杯、撕卫生纸这样的简单动作也很不灵便。当夜我留在医院陪伴爸爸,换妈妈回家休息。爸爸和我各睡一张床,我们在11点左右熄灯睡觉了。爸爸的呼吸音粗,喉咙里有痰,但无法自主咳出来。12点左右,我听见爸爸坐了起来,说要喝水,让我把杯子里的凉水都倒掉,换成开水,他拿过一大杯开水直接喝起来,我看着非常不忍,几次劝他凉一凉再喝,但他坚持这样喝。然后爸爸又睡下、坐起若干次,他几次让我睡觉,不要管他。再后来,爸爸开始便血,他自己应付得很艰难,我去倒便盆若干次,把弄脏的衣裤洗干净,搭在暖气片上。爸爸下床,很努力地坚持自己走到水房去洗手(后记:这是爸爸此生最后一次独立行走),我在旁边跟着,生怕他摔倒。爸爸回来后,坐在床边,背对着窗户,突然我看到他眼睛一闭,人径直向后仰去,头磕在身后的暖气片上,我大叫着跑过去把爸拉起来,摸摸他的头,看磕伤没有,爸爸安慰我说没磕在暖气片的棱棱上,我的心都要碎了。这一夜,爸爸没再睡着,很粗地呼吸着,直到天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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